這時的族人已經越來越多,許多人都是聽到了墨峰的嘶吼聲,其中不乏龍陽等人,龍萱此時也站在族羣之中,她的雙眼一直聚焦在那座皮帳之中。
當她的目光流轉間,不可避免的與墨嫣的目光撞在一起,二人都直視這對方,彼此眼中的神色都是頗具玩味。
族人對於墨峰的是都是多有了解,但此時並沒有人出聲阻止,原因無他,只因爲在皮帳之前坐着族首墨蒼。
他們的目光也都聚集在那座皮帳上,因爲他們都是聽到了墨峰的呼喊聲,那裡墨峰的憤怒之源,而他們也都是聽到了墨峰呼喊龍晨的名字。
在墨峰呼喊完,現場陷入了一片寂靜,而所有人也都在等着,等着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就在所有人都沉默的時候,簾子被挑開,龍晨從皮帳之內走了出來。
他的出現不可避免的引起了族中的搔動,因爲他們都發現龍晨的修爲有了很大的提升,從他身上的氣息來看,顯然已經凝出玄丹,突破了化血境。
這等的提升方式讓族人驚駭不已,他們曾見證過龍晨的三連跳突破,而此時更是從玄徒四重,直接邁進了化血境。
那些驚呼的族人們都是不能修玄的人,或者修爲被禁錮在了玄徒境界,但是那些沒有驚呼的人,卻都是臉色極爲凝重,因爲他們發現龍晨的修爲幾乎整整提升了一階。
即便是站在龍晨一側的墨蒼,此時眼中也是精光一閃:
“化血三重?”
這等修爲不得不令墨蒼心中驚動,虛元丹是二階丹藥不假,的確能強勢的提升人的修爲,但那丹藥是他煉製的,其中的功效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能提升到玄徒二重已經是極限,但是眼前的龍晨,卻徹底的將其顛覆。
而真正令墨蒼心驚的不僅僅是修爲,他在龍晨的身上更是發現了平穩的氣息波動,那是如自己修煉出的玄氣一般,平實無波,但卻是真真正正的化血三重,與之丹藥提升的沒有絲毫的可比性。
“難道這一切都是因爲他修煉體玄的結果,還是說,他們家族的血脈真的這麼強悍?”
他的疑問同樣是族中玄士的疑問,戌哲族因爲要有礦山守護,修爲高的年輕人大部分都被派去看守礦山,但一些年歲較大的人卻都還在族落,他們的修爲有的較之龍晨要高,有的要低,但無一例外,此時他們眼中的神色,分明就是如同見鬼一般。
“嘶……三日之前他還是玄徒四重的修爲,怎麼短短三日竟然到了如此境地?”
“怕是因爲早些年一直停滯,玄氣在這幾日有了井噴的跡象,不然怎麼會提升的如此之快?”
“依我看,是族首的丹藥之功,你們應該記得,族首可是能煉製出二階丹藥的,那樣的藥力足以將一個人的修爲提升整整一階!”
“你這話是不假,但是你看他身上的氣息,與你我辛苦錘鍊的有何不同,你再看看他們,那些靠催血丹提升的人,玄氣無一例外都是發虛的,所以這纔是我真正費解的地方?”
說話的這些人都是族中的玄士,故而,他們說的話都
是被族人認可的,而也正是因爲這樣,才更是是他們心中的疑惑漸盛,也更使得他們望向龍晨的時候覺得有些咂舌。
這些人的議論聲,族人也只是聽聽,他們的目光一直在墨峰和龍晨的身上。
那些聲音自然沒有逃過龍晨的耳朵,他在聽見那些議論的時候,心中不由的苦笑,不僅別人不知道,連他自己都有些費解,在化云爲雨種出丹田的生機之後,龍晨順利的凝出玄丹,但或許是受了體痕的影響,這玄丹也帶有一絲炙熱之氣,不僅如此,他感覺到自己丹田的玄氣沒有絲毫的虛浮之感,就如同自己苦修所得一樣。
能突破化血三重,龍晨有些意外,他本以爲也就是化血二重的巔峰,畢竟那丹田之氣吸收了體痕之力,這點自信他是有的,但是沒有想到,竟然一舉突破了化血三重。
走到墨蒼的身邊,龍晨恭敬的施了一禮,他此時心中再沒有了對墨蒼絲毫的猜忌,墨絕那事或許存有爭議,但龍晨相信即便是換做自己,自己也會那麼做。
“多謝族首!”
千言萬語最終匯聚成了這一句話,但是墨蒼在龍晨的眼中趕到了感激,那事夾雜信任和愧疚的感激之色,不由的欣慰點點頭。
隨後迎着族人的目光,墨蒼說出一句令龍晨哭笑不得的話來
“老夫累了,你將這小鼎幫老夫幻化大!”
龍晨微微一怔,但此時他沒有絲毫拂逆墨蒼的意思,接過虛雷鼎之後,神識灌入,那小鼎瞬間化作五尺丹爐。
墨蒼眼中閃爍驚喜的光芒,隨後頹然一變,說道:“老夫還有事要做,既然是你惹得亂子,那麼你就要扛下來!”
說完,墨蒼眼含深意的望了一眼龍晨,隨後一手提起大鼎,另一隻手大袖一甩,猛然躍下半空,幾個閃爍便朝着後山而去,幾乎在同時,從西面和族落中央處又是兩道身影騰空而起,他們所去的方向正是墨蒼要去的那裡。
見到族首走遠,二族首與族長也是尾隨而去,族人們之間的氣氛頓時熱烈起來,他們崇尚英雄,這從當日龍晨返回族落便能窺見一二。同時他們也喜歡比鬥,這是對自身和他人實力的一種認可。
“來來來,大家猜一猜誰會贏,我賭龍晨!”
龍山自從那日私自敲響戰鍾之後,已經將其深藏的性格表露出來,而此時這等做法更是豪爽和率性而爲最好的詮釋。
他的話也徹底將族人之間的氛圍烘托到了**,他們一個個興高采烈的討論着,彷彿接下來像是期待一場好戲。
“我賭墨峰,畢竟資質與實力在那擺着。”
“非也,要我說還是賭龍晨獲勝的可能性大一些!”
“是啊,是啊,我也賭龍晨,畢竟他曾有過死裡逃生的事蹟!”
一衆族人的喧囂,龍晨沒有聽進去,他也不想聽進去,因爲他此刻要面對的是有着瘋子綽號的墨峰。
墨峰的神色有了些猙獰,但是他並沒有直接出手,而是望着龍晨目光中透着不解的神色。
這樣的神色不僅掛在他的臉上,連同墨嫣等人也都有。
沒有理會他的目光,龍晨向前一步,與墨峰對立說道:“墨峰,你我三日之前曾有約一戰,此事許多的族人並不知曉,如今你我都遵守承諾應約,那麼你是否記得我們的賭約,輸了你可不要……”
“輸的人是你!”
龍晨的話還未說完,已經被墨峰打斷,不僅如此,他更是雙目帶着殺意的說道:“拳腳無眼,若是誰受傷了或者是戰死了,便怪技不如人吧!”
“我也正是此意,一切以實力說話!”
二人對話的時候,族人的喧囂聲已經回落,並非他們都已在龍山那裡下注,而是被龍晨與墨峰的話驚到了。
“難道說是生死決鬥,族落是不允許發生這樣的事情的!”
“你還沒有看出來,剛剛墨蒼族首離去,二族首和族長也是尾隨而去,這說明他們的決鬥是默許的!”
衆人的討論聲不可避免的被墨月等人收入耳中,墨月的臉色有些蒼白,因爲他的修爲不高,所以無法看透龍晨的修爲,在她看來龍晨此舉與尋思無異。
“龍晨,你不要和他比鬥,他會殺了你的!”
墨月的話,同樣也是墨嫣、墨雲甚至包括龍萱想要說的話,他們的神色都很複雜,眼中擔憂着,但是卻沒有再開口。
轉首,望向墨月,那清純的面頰依然仿若寒玉雕琢,只是此時有了太多的焦急和擔憂。
“無妨,既然我曾與他有約,那定要遵守承諾才行!”
“你爲什麼要跟他比鬥,你不是他的對手!”墨月說着話,便要掙開墨嫣。
墨嫣向前一步,將她抓住:“還不是因爲你,他與墨峰的賭約就是,墨峰輸了不會再尾隨着你,而他輸了……”
“他輸了怎麼樣?”墨月眼中透着焦急。
猶豫了一下,墨嫣道:“他輸了,便永遠不能再和你說一句話!”
“永遠……永遠不和我說一句話……”墨月怔怔的望着龍晨,下脣都已經被咬出了鮮血,她的目光很是溫柔,隨後變得有些決絕,對着龍晨冷聲道:“我不需要你管我的事,從今日起我不會和你說一句話,所以你沒有再和他決鬥的必要!”
龍晨望着墨月,他心中也有微微的顫動,他豈會不知道墨月的意思,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無論怎樣,今日我與他的決鬥都必須要進行,君子豈能無信!”
他們的對話,墨峰都聽在耳中,而最終導致的就是墨峰氣息更加的暴虐,他盯着龍晨,一字一頓的說道:“你敢不敢和我進行生死決鬥!”
這話絲毫沒有出乎龍晨的意料,若是換做三日前的龍晨他不會,但現在他必須答應,不僅是因爲墨蒼那夜說的話,也因爲他明白了一個道理,想要修爲達到凝真之境,想要能前往中州見自己的娘前,他必須要有所捨棄,心中有牽絆終是難登頂峰。
“我接受!”
龍晨的話說的很輕,饒是如此,也如同在油鍋中滴落一滴沸水,族人們都是炸開了鍋,他們沒有想到二人的比鬥會升級,更沒有想到竟然是生死決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