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考驗

千昊轉過頭看着前方的昊天塔,“不管這個便宜師傅的考驗有什麼奇異之處,總要先走走試試才知道。”抱着這種想法,千昊心中不再有絲毫猶豫,大步向前走去。

千昊一邊走,一邊仔細地觀察着四周,這是他在追殺中養成的習慣,畢竟一個十三歲的少年要在一羣訓練有素的武士追殺之下逃得性命,自然要藉助一切對自己有利的事物,而這就要求自身必須具有敏銳的洞察力。

通過觀察,千昊發現四周依舊漆黑一片,沒有任何光線透入。這時他才突然想到,自己能看到戒靈是由於戒靈自身便是光體,那麼爲何能看到昊天塔呢?!

這個想法在千昊的腦中重複出現,揮之不去,千昊低着頭,隱約感到自己似乎抓住了通過考驗的重要線索,卻拿不準到底是什麼。

千昊一邊思考一邊低頭向前走着,估算着自己走了挺長一段時間後,便擡頭看向昊天塔,卻驚愕的發現自己與昊天塔之間的距離絲毫沒有縮短!而後千昊突然回頭,卻發現後面也是漆黑一片,空空如也,哪還有戒靈的身影!

千昊內心一顫,回想起戒靈對自己說過的話。此時他才明白,不給自己任何幫助,其中也包括與自己交流談話。是了,在如此漆黑死寂的空間獨自行走,也是對自己內心的一種考驗吧,但他如果以爲這樣自己就會受挫,那就大錯特錯了,等着瞧吧!

千昊自信滿滿,想當初整整三個月的追殺,自己什麼樣的環境沒待過,有一次爲了逃避追殺,自己甚至將全身塗滿大糞,而後在一位平民家中的糞坑裡躲了一天一夜!

千昊心中盤算着,腳下卻一點不停,直直地向前走着。可是很快千昊便發現,無論他走出多少步,自己與昊天塔的距離始終如先前一樣,從未拉近過。

如此詭異的現象讓千昊心中錯愕不已,隨即他調轉方向,朝着自己的左手邊走去。千昊一邊走,一邊看着昊天塔,很快千昊又無奈地停下腳步,因爲他發現,無論走出多少步,他與昊天塔始終正對着,這說明他無論朝哪個方向走,結果都是一樣的。

千昊仍然不信邪,於是邁動雙腿,跑了起來,可是無論千昊跑的有多快,他與昊天塔的距離與方向依然保持原狀。千昊這下才慌了神,喃喃自語道:“怎麼會這樣,這樣下去,我一輩子也走不到昊天塔啊。”

“呵~呼~”,“呵~呼~”千昊做了幾個深呼吸,記憶中這是大人們常用的降壓方法,自己試了試,似乎還有點用。

千昊知道自己不能心急,乾脆盤膝坐在地上。“這個考驗不可能設置的如此無解,一定有什麼地方提示過我,我忽略了。”雖是喃喃自語,但是整個空間都飄蕩着千昊的聲音,可見漆黑的空間有多麼空曠。

“如果有提示的話,一定在戒靈那裡,因爲在我的精神空間裡,除了戒靈,任何事物我都沒有見過,那麼提示一定在與戒靈的對話中!”千昊似乎漸漸有了些頭緒,閉着眼思考着。

“與戒靈的對話,兩個要求,要求?不,不對,要求他只說了一個,而且與考驗內容沒有關聯。那麼,兩個條件,條件?第一是靈魂強度,第二是淡然之心。這兩者與考驗之間有什麼聯繫呢? ”千昊眉頭緊皺着,一時間又有些想不明白。

“靈魂、靈魂、靈魂……精神空間!這裡是我的精神空間!既然是我的精神空間那不是應該是我在做主嗎?”

“靈魂強度!是了,我靈魂還不夠強,所以戒靈才能在我的靈魂之中設下考驗!”似乎感覺自己已經想明白一個環節,千昊臉上透出欣喜的神色。

“那這樣的話,淡然之心又怎麼解釋呢?”千昊臉上欣喜的神色沒持續多久,便又換上了一副困惑的表情。

“在這樣可以令普通人發狂的黑寂空間中,是應該保持冷靜,懷有一顆淡然之心。”

“僅僅是這樣嗎,但是這樣又有什麼用呢?”

“不對!戒靈還說過要自信、自立、自強,牢牢把握自己的內心。”千昊有一種預感:自己似乎把握到了這一環節的一絲線索,只需順着這一線索與第一環節的線索聯繫起來,定能得到答案!

“牢牢把握自己的內心,精神空間,靈魂強度,淡然之心,自立自信自強。”千昊喃喃自語,努力調整着自己的思緒。

突然,千昊猛然擡頭,眼中透出一絲精光,隨即大笑起來:“哈哈哈,我明白了!這裡是我的精神空間,本就該是我做主,而我的靈魂強度在之前就得到戒靈的肯定,所以我是能夠做到控制自己精神世界的,而控制精神世界的方法便是要持有一顆淡然之心,相信自己完全可以掌控內心!”

“先前我之所以如何都走不到昊天塔,是因爲戒靈在影響我,只要我運用方法得當,抵消他的影響,便可走到昊天塔!”千昊越想越感覺自己說的有道理,於是也不猶豫,立刻盤膝打坐,收斂心神,平復呼吸,儘量讓自己找到淡然安寧的感覺。

漸漸地,千昊的呼吸由深入淺,最後變得細若遊絲。此時他感覺到周圍的環境散發出一絲絲暖意,彷彿自己變成了嬰兒,投入到了母親的懷抱,竟讓自己有一種安寧的感覺。而後心中靈機一動,察覺到水**融的空間裡竟多出一柱形物體,與自己的靈魂氣息格格不入,想來就是那方昊天塔了。

不多時,千昊睜開雙眼,嘴角帶笑,眼中透露着與他年齡完全不符的從容與自信,似乎在自己的精神空間裡,沒有什麼是他做不到的。

“原來戒靈說的‘自信’是這種感覺,好奇妙。”千昊緩緩站起身子,細細打量着整個漆黑空間,而後微微揚起右手,套用海藍星某經書中的一段話,十分臭屁地說道:“神說,要有光。”。而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千昊話語剛落,四周的黑色竟然盡皆消褪,整個空間很快被光明照亮。

見到這一幕,千昊嘴角上揚的角度又高了幾分,心中更是洋洋得意,再一揮手:“神說,要有天,要有地,天與地要相離九萬八千里!”

千昊剛說完,光明照耀後的“漆黑空間”竟然以千昊的腳爲中心,蔓延出片片土黃色,而後以千昊的頭頂爲中心,蔓延出片片蒼藍色,隨即蒼藍色上升,直到肉眼看不清。

“若我在自己的內心空間都不能做主,又何來自信、自立、自強,還怎麼把握淡然之心?我這師傅真是用心良苦啊。”未正式拜師,就已經給自己上了重要的一課,千昊現在的已經開始有些佩服這位素昧謀面的師傅了。

千昊眼神清澈,靜靜地望着昊天塔,一步邁出,下一刻竟已到達昊天塔門前。

只見昊天塔的大門與整個塔身的顏色一致,皆爲赤紅色。每扇門都鑲有橫九路、豎九路九九八十一個金色的門釘。

千昊來到門前,欲推門而入。卻發現門前出現一道藍色光幕,阻住他的去路。千昊退後兩步,擡頭看去,發現藍色光幕上標有兩行字:行至此地,足以證明你天資聰穎,道心堅定。而今爲師還有一個小小的考驗,若能通過,你便可得到爲師千年來全部的珍藏,若不能通過,則說明你與爲師的寶物無緣,僅可成爲記名弟子。光幕上的字持續僅僅幾個呼吸時間,又漸漸消褪。

“不知是何考驗,還請師傅明示。”千昊倒沒有顯得過於驚訝,他早料到到達昊天塔是一考驗,而進入昊天塔定然會有另一考驗。而且既然師傅說了是小小的考驗,想必不會難到哪裡去。

藍色光幕上又出現兩行字:在你背後的右手旁有一石柱,你將手放在石柱上,若昊天塔有異樣反應,你便進來,若昊天塔保持原樣,你便回去罷。

“謹遵師命。”千昊也沒有想到考驗會是這樣。他徑直走到石柱旁,將手放在上面。石柱涼涼的,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

突然,整個昊天塔散發出萬丈豪光,整個精神空間都被染成了白色。千昊見狀內心大喜:自己通過考驗了!

而後沒有千昊絲毫停留,走到門前,慢慢推開昊天塔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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