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百姓興奮了,如今這劇情真是比唱戲還好看,大夥紛紛猜測那絡腮鬍子拖來的胖子是什麼人。
最主流的意見是,這胖子就是這付三孃的姦夫。爲什麼?因爲那絡腮鬍子此時拖這個胖子來,定然是這付三孃的同夥,這付三娘不是說自己孤兒寡母嗎?如今又冒出個同夥來,不是姦夫是什麼?
羣衆們的八卦熱情被充分地調動起來,來楚非緋都看得很興奮,一個勁地用扇子敲陸坤的肩。還好陸坤是練過功夫的人,也不在乎楚非緋那二兩勁,就是覺得有些黑線,小主子看得這麼高興,她到底究竟有沒有搞清楚,她看的根本是自家的熱鬧!
那佛爺此時已經大步迎上,一伸手,就將那胖子抓着身上的綁繩拎了起來,然後幾步走到那婦人面前,將那胖子狠狠地往地上一摜:“這就是你那同夥,現在你還有何話說?”
那婦人此時已經面如土色,但還是在硬撐着:“我,我不認識他。”
這時,那絡腮鬍子叉着腰喘着氣也走了過來,身後跟着的那個農夫模樣的人,將手裡的大包袱,小心地往地上一放,然後打開。
隨着包袱皮的打開,裡面嘩啦啦,幾十件杯子散落下來,還有若干茶點,這也就罷了,裡面居然還有幾株帶着土的鮮花,看那花型都是名貴的花種,被人連着根從盆裡挖了出來,胡亂地和那些杯子包在一起,此時也揉得不像樣子,估計就是再栽回土裡,也活不了了。
楚非緋的臉黑了。忍不住冷哼了一聲。這些花都是她逼着賀儉之拿着緋然居的招牌,連威逼帶利誘租來的,這些花有的在世面上根本那就是有價無市,千金難尋,竟然叫這蠢婦人這樣糟蹋。這要讓她拿銀子賠,那得多少萬?楚非緋想到這裡心疼得臉都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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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百姓就算再不懂,也看得出這花那都不是普通的花草。恐怕十分貴重。紛紛譴責起那婦人來。
那胖子自從見了肌肉男狀的惡和尚,就老實了很多,再加上惡和尚將他往地上扔的時候狠了點。他索性就在地上裝死,閉着眼一動不動。
那婦人見那些人連髒物都拿到了,一時也有些着慌,推着那胖子小聲道:“死鬼。現在怎麼辦?”
見那胖子還是裝死,便急了。尖聲道:“宋六,這都是你的主意,你這會子裝死狗難道想讓老孃背這黑鍋?”
絡腮鬍子眼裡精光一閃,一彎腰將那胖子嘴裡的破布拉了出來。
那宋六“呸”了一聲。睜開眼罵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老孃們,要不是你不開眼,連那些不值錢的破茶杯也想要。能讓人盯上嗎?跟你說了只要那些花,你看看你都弄得什麼破爛玩意兒!”
那婦人呆了呆。忽然哭嚎起來:“你個挨千刀沒良心的,老孃貪這些小錢,還不是被你這混蛋給逼的,要不是你欠了賭債,整日裡在老孃那裡搜刮,老孃能看上這點小錢,我付三娘在西市也是數得上名的人物.....”
宋六不耐煩地打斷了付三孃的哭號:“閉嘴,你嚎什麼,咱們又不是沒有後臺,這件事自有貴人給咱們撐腰,要是這些人知道了咱們是給貴人辦事,只怕那什麼邵老闆還要恭恭敬敬倒送咱們幾盆花!”
楚非緋氣樂了,貴人?如今天佑王朝最貴的人她都見過了,她還怕那癟三嘴裡的貴人?
陸坤也是冷着臉,這胖子宋六的話他自然聽明白了,這是有人在背後給小主子使絆子呢,只是小主子如今風頭正勁,眼紅眼熱的人估計也不在少數,這要查出背後指使的人是誰恐怕還要費些功夫。
絡腮鬍子聽到這裡,嘿嘿地冷笑了幾聲:“貴人?怎麼你還指望有貴人救你們兩個?看到你那婆娘挖的那個白色的花兒沒有?那花兒名叫龍牙,你那婆娘哪裡是不開眼,我看她眼光好得很,這幾千兩一盆的花,她都給你挖了去。還有旁邊那個紅色的,那叫硃砂紅霜,這是一種菊,大概便宜點,不過聽說這世間也就城府司大人家裡的老太爺愛花,伺候了那麼一盆,你那婆娘可真會挑啊......”
宋六眨着豬朦小眼道:“那貴人說了,只管撿貴的挖。”
那婦人卻似乎聽出點味來,一個勁地用腳踢那胖子宋六,讓他閉嘴。
絡腮鬍子嘖嘖地搖頭:“豬腦袋,你這一包就這幾株名花,就價值幾萬兩銀子,按照咱們天佑王朝的大律,犯事涉案髒銀百兩以上就要坐牢三年,你這上萬兩,小子,妥妥的死罪,你懂嗎?”
宋六呆了呆,臉色發青:“你胡說,不過幾盆花而已。”
絡腮鬍子冷笑道:“況且,你偷的這幾盆花,都是朝中的王公大臣府裡借給花神會擺放的,各個珍貴着呢,你將那些花糟蹋成這樣,你覺得你還能有什麼好下場?那些官家老爺能饒了你?貴人?只怕這次就是你的貴人也保不了你了。”
那宋六雖然蠢,但也不是太蠢,一聽自己弄來的這些花居然價值幾萬兩銀子,那真算是幾年來的大案了。宋六此時還好是趴在地上,若是此時還是站着,他怕是已經癱倒了。
那婦人看到那宋六的慫樣,知道狡辯無望,便手腳並用地爬到那絡腮鬍子面前,哭求道:“這位大爺高擡貴手,繞了我們吧,我們也是受人矇蔽......”
絡腮鬍子低着頭看着,心想此時正是個機會問清楚是誰主使,只是現在人多眼雜,又不是個問話的地方。想到這裡不由得去望向那株海棠花樹,只見那花樹下高高站着一身穿男裝的女子,英姿秀麗,只是此時臉色不愉,見他看過來也沒什麼表示,倒是她旁邊的那漂亮得不像話的小白臉,一個勁地用眼瞪他。
絡腮鬍心裡嘿嘿一樂,他這樣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估計崔大人和小陸子都窩火着呢。
不過這件事倒是給他一個表現的機會,絡腮鬍子心裡開始琢磨其主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