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還是不脫。
這是一個認真而又嚴肅的問題。
官熙的腦袋裡有兩個小人兒在進行異常激烈的拉鋸戰。
小惡魔頭上兩個尖尖角,叫囂着:當然脫啊,官熙,九爺這麼一朵高嶺之花現在醉了毫無反抗之力,柔弱小花任你採擷,不脫你還是個女人?
另外一個天使小人兒散發聖潔光芒,氣勢不足弱弱地說:熙熙,我們不能這樣,九爺喝醉了你怎麼能脫人家衣服呢,這樣的行爲是不對的,而且,你不是說要把第一次給喜歡的人,你現在喜歡九爺嗎?
小腦袋瓜子裡,理智的線被拉扯着。
官熙小白手抖得更厲害。
啊啊啊啊!
混賬王八蛋!
她要氣惱,要抓狂,特麼的,不就是脫個衣服?
她到底糾結什麼,慫什麼?
烏黑大眼掃過九爺領口那一枚淺淡緋紅草莓。
她決定了。
不慫,就不脫,也不給九爺擦身體。
都說九爺有潔癖,還能出去找女人,有個屁的潔癖。
就讓九爺今天晚上不洗澡就這麼睡了。
她官熙,不慫!
打定主意,官熙把肩上毛巾放回浴室,回來九爺面前,男人還是閉着眼臉色蒼白靠在輪椅上。
九爺,還真是醉得厲害了。
官熙癟了癟小嘴兒。
想着要不要再出去叫傭人進來幫忙把九爺搬到牀上。
但現在天太晚,傭人大都睡下了,再出去叫人也不太好。
猶豫不過幾秒,官熙視線落在九爺身上瞧了瞧,確定九爺不會突然醒過來。
兩隻小白手搓了搓,她上前去,一手從九爺精壯後背半環着伸去,另外一隻手從九爺的膝蓋處伸過去,略一用力,把九爺從輪椅上抱了起來。
嗯,十分標準的一個公主抱。
官熙微微蹙了一下眉心。
沒有想到,九爺比她想的輕。
也是。
雖然說這些年九爺有在鍛鍊,但到底是癱瘓了。
一直坐輪椅,腿上肌肉無知無覺,長時間不運動有點兒萎縮了。
官熙公主抱九爺,到牀邊兩步路的距離,她小心翼翼抱着高大男人,到牀邊,動作輕柔又珍愛無比的放下。
就好像懷裡的男人是個易碎瓷器珍寶。
把九爺放好,官熙幫九爺調整了一下躺着的姿勢,又扯過被子給他蓋上。
這一切做好好,她嘟着小嘴站在牀邊:“就該讓你睡地上。”
出去偷吃什麼的,還讓睡牀,她簡直太好心了吧。
但看着九爺半闔眼眸的淡漠睡顏,精緻絕倫的五官,蒼白皮膚,男人閉着眼睛,一向清冷完美面龐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柔和。
官熙臉紅了紅,覺得再看下去有些不妙,她要收回視線。
卻又掃過九爺脖頸淡淡的紅色的草莓印。
這一看,移不開眼。
心裡又難受起來。
爲什麼九爺脖子上會留着這該死的印子。
越看,那個草莓印越發刺眼。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鬼使神差的,官熙彎下了腰,粉嫩的脣瓣水潤潤,彷彿做賊一般,偷偷地吻上了九爺白皙修長的脖子。
她的脣,剛好覆蓋在那紅印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