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女子依然還在廢墟中,聲音也越來越微弱,她的丈夫依舊沒有放棄,用自己的想到的所有辦法來嘗試,一幫人就這麼靜靜的看着他,沒有人上前阻止,哭聲在大雨中沒傳幾步就被雨水打落,我們已經嘗試了很多次,用了很多辦法,真的是無能爲力,儘管一條生命就在眼前,可我們只能眼睜睜的看她在廢墟中掙扎,或許會失去生命。
她的臉在廢墟的空隙中透了出來,臉上是灰塵和泥土,就在我不足一米的地方,幾個重牆一個疊一個,壓在她上面,只留下一點空隙,之前她還可以大聲說話,慢慢的,她的聲音越來越微弱,餘震的時候,能清晰的看到泥土落在她身上,縫隙越來越小。
可就是這不足一米,我們卻無能爲力,就在大家都無望的時候,忽然一抹紅色出現了,在雨中若隱若現,漸漸的紅旗出現在每個人眼中。
“有救了。”
“解放軍來了。”
“媳婦,你聽見了麼,解放軍來了。”
“救救我們。”
“救救我的娃兒。”
……
此刻的人們就像孩子見到了家長一樣,委屈、痛苦、高興全都發泄了出來。
我快步走了上去,“領導你好,這有個婦女被困,重物太重,我們用的工具都不行,想了很多辦法都失敗了。”
一名帶頭武警指揮官說道:“同志,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將人救出來的。”隨後向後面發號施令:“快,上,救人,一定要保證人民羣衆的安全。”
“是。”後面雖只有幾人,但是聲音卻異常乾脆,非常洪亮。
他們拿着工具,幾個人相互配合,一番功夫之後,終於將人救了出來。
“解放軍同志,我給你跪下來,謝謝你們。”女子的丈夫對武警說道。
“同志,這是我們的職責。”武警領導趕緊扶着女子丈夫。
之後大家便又開始繼續搜尋,又救了一名倖存者,但更多的是遺體,這裡完了之後,用一根根綁着白色布條的棍子,作爲他們的墓碑,看着一排排木棍,此刻大家再也抑制不住情感,都開始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敬禮。”武警官兵對着這一排排木棍**敬禮,向他們做最後的道別。
聽他們介紹,1000名武警官兵徒步到達了北川縣城,開始組織營救,而他們是來各個村子救援的。
這個村子救援之後,我便加入了這支隊伍,開始趕往下一個村子,期間我們幾乎沒有閒談的時候,緊張的救援工作,惡劣天氣情況,讓人體力和精力都有了很大的消耗,特別是看着一具具不完整的遺體從廢墟中挖出,那份沉重壓的人不語,此刻我想大家都是想着能多拯救一條生命。
路過有些村子時,已經放滿了遺體,周圍的人也都神情呆滯,彷彿丟了魂一樣,最悽慘的莫過於學校,活着的人,大喊他的同學,老師在也寫着一個個孩子的名字,放眼望去,一片片都是名字,此刻的每一個名字意味着一條生命,意味着一個家庭的奔潰。
在學校救援的時候,是最感人的,也是最讓人痛心的,有的老師用身體撐住倒塌物保護孩子,有些孩子抱成一團,從稚嫩的臉上依稀能看出當時的恐懼,有些孩子手裡緊緊的抱着課本,能看出她非常喜歡學習,有的孩子隔着一段距離手依然拉在一起,或許她們在第一次中是活着的,爲了相互鼓勵,手拉着手,可是……在場的人都落淚了。
“要不我們早點救她們,或許她們還活着。”
“都怪我。”
…...
這些孩子正當年少,正值大好年華,可這場突如其來的災難卻讓他們失去了享受生活的資格。
此刻我就想,要堅持,不能停歇,要多救一條命,看着此刻的大家,悲傷中透出了堅定,或許大家也是這麼想的。
之後,每個人都開始瘋狂的用手挖廢墟,希望能再拯救一條生命,搜救犬也穿梭在廢墟中,都說動物是通人性的,它們和我們一樣,都希望能多挽救一條生命,給人們帶來一個希望。
隨着時間的流逝,救援通道通了,救援工作也變得沒有之前困難,物資,人員,機械也都來到了這裡,搜尋,救人,醫療,消毒有條不紊的進行,全國人民都在儘自己的微薄之力來幫助災區人民重新振作起來。
通信也慢慢恢復了,我現在成了一名志願者,搬運各方救援的物資,輸送傷員,揹着消毒桶在各個地方噴灑,做好防疫工作。
終於,救援工作慢慢結束了,災後重建拉開了序幕。
全國各地的人民都來馳援,中間還有一些國外友人,一起齊心協力的開展重建,共同努力,癒合傷口,曾經的廢墟不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座新的建築它們像雨後春筍一樣拔地而起,一條條寬闊的道路應運而生,城市有了新的面貌,但是曾經生活在片土地的很多人卻看不到這一點了。
活者節哀,逝者安息。
你曾經問我
春暖開花的時候
我會去哪裡?
記得那時候的你笑的那麼燦爛
眼神中透出剛毅
春天降臨
花一朵朵的盛開
你卻以黑白背影留了下來
很多次
我都在想
此刻的你
看到春回大地
或許可以放心的離開
你的身影將永遠留存在了豐碑
我會在每年這個時候來看你
可是
那時候的你會在哪裡?
我的鮮花
你是否會滿意
我的淚水
你是否又會嘲笑
我現在要回家了
可你
會跟着我嗎?
重建工作落幕了,我知道一座座建築很容易重建,可是心裡呢?需要多久才能重建呢?
這裡工作落下帷幕之後,我便返回北京。
坐在飛機上,想着一幕幕悲痛的場景。
一位女兒抱着母親哭泣:“媽媽,對不起,我不該和您吵架,我錯了。”
一位丈夫抱着妻子:“走,我帶你去旅遊,你想去哪咱就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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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裝睡啊,我在向你求婚呢!”
“女兒,你的婚事我答應了,你醒醒啊。”
…...
一幕幕在我腦中浮現,一張張痛苦的表情在我心中展現,生命如此的脆弱,我們能做的或許就是珍惜每一天,不留一絲遺憾,以前什麼事情都是想着以後,以後有時間再做,可明天和意外,誰也不知道哪個先到來?
現在已然是七月下旬了,奧運會馬上就要召開了,北京企業基本都放假了,每個人都以最飽滿的熱情,最蓬勃的朝氣來迎接奧運,街上到處都是身穿國旗、奧運五福娃、中國地圖的T恤,國旗更是遍佈於整個街頭,整個北京都沉浸在紅色的海洋裡。
8月8日,開幕式那一天。
大家全都聚集在一起觀看開幕式,開幕式全都是融合了我國的文化,讓人感受到了濃濃的華夏文化,通過此夜,中國證明了自己。
隨着倒計時,由焰火組成的29個巨大的腳印從永定門、前門、天安門、故宮、鼓樓一步步朝主會場走來,象徵着第29屆奧運會步步走進中國、走進北京。
此刻的北京,煙花此起彼伏,今夜的北京是最美的,今晚的北京是屬於全世界的。
我站在城中村的樓頂,想着這個盛會,突然有種孤寂感,北京憑藉努力躋身於國際了,我也要像北京一樣展現自己的風采,擁有最榮耀的那一刻!
奧運結束以後,我開始了新一輪的面試,相繼了面試了幾家之後,發現自從奧運會過後,北京迎來了一個全新的,前所未有的經濟浪潮,各個企業蓬勃發展,招聘的崗位也是各式各樣,房價開始一天一個價,導致房地產和房地產有關的企業,像雨後春筍般的相繼大面積的成立。
就說劉家窯南邊的宋家莊,我記得那時候第一次到北京的時候,這裡還沒有通地鐵,還是一片片的民房,沒有高樓大廈,路都是泥濘小路,甚至還有農民在種莊稼,存在一大片的玉米地。奧運會之後,這裡被規劃爲新的城市發展版圖,以後將變成樞紐站。
再說房價,這裡有個宋家佳苑在之前房價六千多,但是奧運過後轉眼間就兩萬多了,還想還一直在增長,真是一日千里。
**爲了推動經濟,促進發展,開始從房地產下手,讓房地產作爲經濟支柱。老城變新城,拆除城中村,老房改造,大規模拆遷,安居工程等一些列政策推動房地產發展,這股浪潮在全國各地掀起了浪潮,房地產產業迎來了春天,迎來了一個前所未有的時代,相關的一些領域,建材傢俱、裝飾產業也迎來了**,還有一些其他領域也得到了發展,潤滑油產業、培訓產業等等。
我作爲面試者也隱隱的感覺到,中國經濟將要快速發展,我面試的企業都是一些不錯的企業,外企,合資企業等等,薪資待遇都不錯。
一天,從鼓樓大街面試完之後,我坐上地鐵準備回去,到了雍和宮地鐵站轉乘的時候,看着擁擠的人羣,想着去外面溜達一圈,等錯過高峰期之後再乘坐。
出了地鐵口之後,走着走着忽然擡頭看見了一個人才市場,我就抱着看看的心態走了進去,進去之後,真可謂是人山人海,摩肩接踵,裡面可能有上百家企業,進去走了幾步發現多數都是跟房地產有關。
突然,一個東北口音傳入了我的耳朵,真是他鄉遇故知啊,心中突然有股親切。
順着聲音走過去,那邊也是賣木門的,說話男人正在介紹招聘崗位,這裡也在招聘業務經理,我知道名字聽起來很高雅是什麼經理,其實就是跑業務的業務員。
我正在看他的招聘啓事,招聘的經理開口了,“小夥子,想找什麼樣的工作,我們這考慮一下?”
“我就是隨便瞅瞅。”我用帶東北的語音說道,早在僱傭兵時期,我就已經消除了東北口音,但是現在可謂是老鄉,心裡感到了親切。
“哎呀媽呀,老鄉啊。你東北哪疙瘩的?”
“我是黑龍江綏化的。”
“老巧了,我也是那疙瘩的。”經理打量着我,“大兄弟,看你儀表堂堂的,我覺得特別適合我們這份工作,要不考慮一下。”
“您這是工廠?”我問道。
“對,工廠。”
“我以前也幹過類似的,但是隻是一個部門,其他的不太熟悉。”
“那更合適了。要不你填一下表。”
“行,老哥給面子,不能不接啊。”
“痛快,實話說,我相中你了,你填完之後,我直接給你複試條,明天去工廠看看。這裡基本都是這類型的,待遇都差不多。”他人將表遞了過來。
“好,我明天一定到。”
“嗯嗯。這是我的名片。“我接過名片,一看原來是朱總。
我又轉了一圈,裡面的應聘的大多數是學生,還有一小部分穿着正裝,可能是跳槽的。
晚上,躺在牀上開始思考,選擇,應該去哪家,下午的時候,又有幾家好的大企業,外企來了offer。
最後決定言必信,行必果,己諾必誠,既然答應了老鄉,就不能食言。
第二天一早,便按照名片的地址去工廠。
從房子出來,走了接近1里路到5號地鐵口,東單轉乘一號線到四惠站,繼續轉乘八通線到通州北苑,出站走四五百到新華大街,再坐小一路公交,終於到了通州區的通州富豪村。
這三個多小時的車程,讓我有點無聊,從繁華都市一路到了寂靜的小山村。
到站之後,我一看這是啥地方啊?走錯了?不應該啊?對的?沒牌子啊?
我拿出名片,給朱總打了電話。
“喂,你好。”
“朱總,您好,我是昨天和您聊的那個老鄉,您給我一個複試條的那個。”
“你好,我知道了,你到了?”
“對啊,我按照名片地址,但是這隻有一個超市,不知道咋走啊。”
“沒事,你擱那等着,別動啊,我讓你去接你。”
“好的,麻煩您了朱總。”
“沒事。”
一會之後,有人騎個三輪車搖搖晃晃的而來,上面是一個四五十歲的老大爺,看見我,停下來上下打量了我一下“你是來面試的?”
“是的。”
“好,上車。”
“好的。”雖然我嘴裡這麼說,但是我今天穿的西裝,打着領帶,穿着皮鞋,今早還特意擦的鋥亮,這行頭是之前公司的,我一直帶着,本來想今天能用上,但是一看這環境,夠嗆,我遲疑了一下,後座有點髒,但是沒有其他辦法,我只好上車。
大爺就在土路上開始飛奔,隨着車子上下顛簸,我的心也很忐忑,是不是遇到騙子了,但是我很鎮靜,因爲他們不是我的對手。
就這樣車子左拐,左拐又右拐,右拐又左拐,拐了幾次之後終於在一個大院前停了。
“到了。”大爺就去停車,我下車從緊閉的大門中敞開的小門走了進去,其實剛纔車停的時候,我就聽到電鋸的聲音,木工打磨的聲音,還有狗叫的聲音,因爲我以前做過這類工作,多以多多少少對聲音有點熟悉。
進去之後,我發現裡面特別大,兩排房子,一邊是倉房,一邊是辦公室,員工餐廳。我跟着大爺來到了經理室,進去之後,發現朱總的辦公室很氣派,一張老闆椅,後面一個雄鷹展翅高飛的壁畫,辦公桌上面放着玉質的蟾蜍,旁邊放着沙發,還有一張很厚重氣派的茶几,上面放着一套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