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河依舊微笑着,但眼中卻是透着一絲淡淡的殺意。
萬鵬義當即笑着打圓場:“呵呵,大家都是自家人,何必要鬧得如此呢?我看不如大家都各退一步,這件事情就當沒有發生過,如何?”
顯然此刻,萬鵬義已經有些後悔了,單憑蘇河剛纔的這一番話,這份膽識,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就算是周康安這種,周遊仙荒大陸的怪才,都爲之震驚。
自斬一臂,還不用靈力治癒,不能服用丹藥。就宛如凡人一般,感覺着傳來的疼痛,看着鮮血慢慢滴落。
“不玩也可以,兩位自斷一臂,在下此刻當這件事情,沒有發生過。”蘇河淡漠的笑道。
周康安當即一怒:“哼,口出狂言,修仙界之大,我就不相信你什麼都知道。賭就賭,老夫豈會被你這個三歲小兒嚇退。”
“那好……”蘇河笑道。
周康安立即打斷道:“不過,我們這方,有兩人,但你只有一人,若是我們輸了,自斷一臂,若是你輸了,當自斷兩臂!”
“好……”蘇河剛想開口答應,但卻有被人打斷道:
“不用,我與蘇兄一起!”司徒問劍直徑走過去,滿臉怒意的坐在蘇河的身邊。
蘇河皺眉的看着司徒問劍。
萬鵬義當即急切的喊道:“青兒,不得胡鬧,趕緊過來。”
“爹,我沒胡鬧。我知道,孩兒當初不懂事,給您和家中惹了不少的麻煩。”司徒問劍認真的說道:“但是,爹,我已經長大了,而且自從那一次出去,萬青已經不是當初的萬青了……
爹,謝謝這麼多年來,無論對錯,都一直包容我,從不懲罰我。但是,孩兒如今已經長大了,孩兒有自己分辨是非的能力。
當日,蘇兄面對千軍萬馬,背靠鐵馬冰河,對着亡妻一拜,此恩情,無論是司徒問劍,還是萬青,都永世難忘。我這輩子,一生都在嬉戲人間,但只有三件事情,是我一輩子的驕傲和自豪。
第一件,我是萬鵬義的兒子。
第二件,我娶了一位天下最美,最好,最善解人意的女人爲妻。
第三件……與蘇兄相識!
他是我朋友,是我司徒問劍一輩子的朋友!”
萬鵬義雙目中幾乎難以置信的看着盤膝座下,背脊挺拔的司徒問劍,一位久經商場,屹立不到的南山泰斗,居然在此刻,眼中有了水霧。
誰人不想自己子女,成龍成鳳。
“好,好。”萬鵬義連說了兩個好,便在也沒有聲音,一雙如同鷹眼般狠辣的雙眼,盯着周康安與吳軍,好似要將二人生吞活剝了一般。
周康安與吳軍心中那個氣啊,滿肚子苦水,心想道:叫我們來的是你,如今要責罰我們的,也是你!
蘇河淡笑的看了司徒問劍一眼,微微拍了拍他的肩膀。
司徒問劍笑道:“蘇兄,放心去答!”
蘇河雙目頓時一狠,盯着周康安與吳軍,說道:“那麼,我們就開始吧。”
“在下遠來是客,不好反客爲主,如此,就讓你們先出題吧。”
吳軍與周康安兩人之中,無疑周康安的閱歷最爲資深,他此刻看了看站在司徒問劍背後的萬鵬義,臉上尷尬難言,最終嘆息了一聲,淡淡說道:“既然要賭,那麼道友一人對我們二人便可。”
“你還賭不賭,不賭給我滾!”萬鵬義當即怒吼道:“若是膽敢在說半句廢話,信不信老夫此刻就先鎮殺了你!”
萬鵬義此舉簡直是釜底抽薪,這次,萬青再一次自己做出了決定,身爲他父親的萬鵬義,急切的想看到,兒子獨當一面的風姿,哪怕是斷了一條手臂,萬鵬義也能爲他接上。
這一次的磨練,萬鵬義極爲看重,他堅信,這將是司徒問劍人生上的一個轉折點。
但他卻不知道,司徒問劍的人生轉折點,在莽國,在那一座都城,那一個女子身上。
周康安被萬鵬義怒吼一聲,嚇得有些恍惚,隨即,穩定下心神來,盯着蘇河,緩緩說道:
“老夫周遊仙荒大陸,見過諸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其中尚有幾件極度詭異。這第一件,發生在天塹海之中……
自古北荒修士便知,天塹海乃是漠北王莫語,以大神通之術,開鑿而出的一條暗海,而在此海之上,便是老夫所說的第一個詭異之事。
這天塹海,終年被白霧繚繞,就算修士也難見百米之外,霧氣之中,厚重無比,就算元嬰期修士也難以飛躍,這是第一個詭異之處;
第二個詭異之處,天塹海的海水,宛如死狀,沒有任何的流動,大風拂過,也難以驚起漣漪,但這海水好似擁有者吞噬萬物之能,但凡落入水中之人,均是難以調動靈力,身如千斤,沉入海底,就算是元嬰期,也不例外!”
周康安淡淡說道,對蘇河問道:“這兩個詭異之處,小友可否知曉?”
周康安一說完,司徒問劍與萬鵬義均是將目光落在蘇河身上,蘇河陰沉着臉沉思着。
萬鵬義當即說道:“天塹海太過詭異,乃是至高無上的漠北王佈置而下,小友不知,也是正常之事。”
周康安,與吳軍均是鬆了一口氣,他們如此只等着看蘇河的笑話。
“蘇兄?”司徒問劍小聲喊道。
蘇河擡頭問道:“你們說完了?”
“是,請道友解答。”周康安認真的說道。
“呵呵。”蘇河譏諷一笑,引起萬鵬義與司徒問劍的驚詫,蘇河繼續說道:“如此簡單之問,何來詭異之說?”
“蘇兄,你知道來由?”司徒問劍急切的問答。
蘇河自信的對着司徒問劍一笑。
周康安與吳軍兩人,心中一落。
蘇河淡淡的說道:“你口中所說的第一個詭異之處,天塹海上,白霧萬斤,元嬰修士,尚不能飛躍。這個答案很簡單,因爲白霧之中,潛藏着一種陣法,名叫‘霧藏九重天’,這陣法,佈置起來極爲繁瑣,所需人力,靈石,礦石,也是異常恐怖。
此陣法,一旦佈置而下,便有白霧終年不散,白霧之中,厚重萬斤,修士神識困於識海,別算是元嬰期了,就算是通天境的老祖去了,也是異常吃力。”
說道這裡,蘇河頓了頓,看着司徒問劍,說道:“此陣法,在上古之時,曾是一個自稱‘霧族’的氏族用來看守族地之用,而此刻,應該是霧都的山門所在!”
嘭!
當蘇河說出“霧都山門”所在之時,司徒問劍體內不由自主的一股滔天劍意伴隨着焚天的怒火,轟然間散發出來,雙目圓睜,似乎滴血,牙齒緊咬,咯咯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