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胥早就膽寒,然而見到那個“魔頭”望向自己,明顯嚇得身軀顫抖地更加厲害。
不過,他腦海中還是迴盪着大哥破遊被殺時,那個魔頭說得一句話:“貪生怕死的東西!”
“會是因爲破遊貪生怕死,所以他殺了破遊嗎?如果剛纔我跟破遊都沒有向他求饒呢?
如果我們不貪生怕死,他,會不會就不會殺我們?”
這一刻,破胥甚至在腦海中,浮現了這麼一個想法。
念頭於他腦海中如閃電般急速閃過,這時,那張原本滿是驚駭的面孔忽地一變,變得極爲堅毅。
破胥甚至強行控制他的身軀,停下顫抖,下跪的身形,都於這一刻站了起來。
剛剛看着還是個貪生怕死之輩,僅僅在瞬息之間,竟然變得看上去極爲硬氣。
“我哥既然都已經被你殺,我兄弟二人曾宣誓過,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你,將我也給殺了吧!”
破胥冷冷地說出這句話語,聲音鏗鏘有力,在這間廂房之中久久迴盪。
破胥,真的好像忽然換了一個人了一般,整個人看上去,完全不懼身死。
更讓人觀看之人,彷彿在這一刻,感受到了兄弟情深。
“你,就殺了我吧!”破胥,再而衝着前方的石楓沉聲一喝。
“好!”而聽到他那話,石楓很平靜地應了一聲。
而隨着他這道聲音響起,“錚!”一道古劍旋即於這破胥身前顯現,劍吟聲迴響。
“這!”聽到石楓乾淨利落的回答,再見到這柄要殺自己利劍,破胥的面目,頓時狂猛一個大變。
連忙再而出聲,對石楓說道:
“我……我覺得,我大哥被殺,我心刀割,你與其就這樣將我殺死,還不如讓我苟且於世,讓我飽嘗這生不如死的滋味,才能更好的折磨我。”
“切……原來他那無懼生死的模樣,是裝出來的啊!”聽到破胥那話,就是霍俊意都滿是不屑地在心中暗自說道。
剛纔,還以爲他變成不怕死的硬漢了。
就是其他人,廂房中的那幾位美人及老鴇,面上的表情都忽然變得有些鄙夷。
而那柄古劍,在石楓的催動之下,旋即朝着那破胥斬了下去。
“啊!不!不!不要!”一劍斬來,破胥發出了一陣聲嘶力竭的哀吼,甚至潛意識下運轉起了渾身之力。
不過還是在瞬息之間,被斬成了兩截。
血紅的血液狂猛噴濺,朝着石楓瘋狂涌去,場面頓時變得無比血腥。
很快,破胥的兩截身軀,也變得無比干癟。
他的死亡之力與血液也如破遊的一樣,以九幽秘法封存,被吸入了血石碑空間。
靜,一下子,這間廂房變得無比的寂靜。
就連幾個美麗女子們因緊張而發出急促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對於他們來說,這一切,真的是,太可怕了!
這裡的氣氛,對於他們來說,已經變得異常沉重與壓抑,甚至壓的他們有些透不過氣。
過了一會兒,老鴇纔開口,對石楓弱弱地說:“這……這位公子……”
“出去!”這個老鴇的話還沒說完,石楓看都沒看她一眼,直接說出了這兩個字。
緊跟着,他又出聲:“全部給我出去!”
“是!快!快!都出去,別在這裡礙這位公子的眼!”一聽石楓那話,老鴇連忙對那退避到牆角的六位美人輕聲呼道。
這一刻聽到石楓那話,不管是老鴇還是那六個美人,都如臨大赦。
這個人既然這麼說,則意味着,他不殺自己滅口了。
六位美人旋即沿着牆壁,往房門所在走去。
她們的腳步很輕,不敢發出腳步聲,以免被那個狠人聽到,遭惹他不快,慘遭殺生之禍。
那個老鴇離房門很近,率先走到了房門之前。
這裡的房門,在她毫無知覺之下,已不知何時已經緊閉,老鴇旋即伸手去拉。
不過她剛一觸及房門,便感受到一股無形之力,“呃!”一道痛呼從她嘴中響起,老鴇的身形,頓時被震得連連後退。
看來這房中,已被人佈下了結界封閉起來。
不過也正常,剛纔這裡鬧出了這麼大動靜,而外面卻是一點動靜都沒有,這本就異常。
原來是結界將之阻絕。
不過這道結界,看來也不是什麼大殺力的結界,只是封鎖這裡而已。
不然的話,這老鴇豈止只被震退!
“啊!”見到老鴇被震退,一道道嬌呼旋即從那六個美人嘴中發出。
她們如今已經來到房門之前,與老鴇會和。
然而此刻,一張張嬌豔美麗的臉上,已經佈滿了驚駭。
她們意識到,這個人讓她們出去,這……完全是玩自己。
他想讓自己剛纔升起生的希望,然後,再將自己的希望,給殘狠地破滅了嗎?
這……這真是,好殘忍的手段啊!
有位美人在心中想道,想到這些,心都一下子跌落到了谷底。
“公……公子……”老鴇轉過身,苦着那張肥大的臉,對石楓的背影滿臉悽苦地喊道。
石楓沒有轉身,只是心念一動,頓時間,衆人只覺房門那方的空間,在此刻一震。
然後,很快平靜下來。
跟着,只聽那位“狠人”再次出聲:“都出去。”
這一刻,她們,又意識到了什麼。
老鴇還沒有來得及走過去一位美人卻是極爲小心地朝着房門,緩緩地伸出了她那雙纖纖玉手。
逐漸地,逐漸地,接近了身前的那兩扇房門,結果真的,一把抓在了房中之上。
結界消失了……並沒有什麼力量將她震退,往後一拉,“嗯……”地一聲,兩扇房門瞬間被她給拉開。
望着洞開的房門,一個個,真的彷如做夢一般。
甚至有幾張年輕美麗的臉面上,有淚水在流淌。
“可以……活下來了嗎?”
“他,真的不殺我滅口了?”
“可以活下來了,可以活下來了啊,嗚嗚,剛纔,可真是嚇死我了啊。”
……
這一刻,她們真的有種從鬼門關走了一遭的感覺。
從那方的牆角走到這,雖然沒有多少時間,但對於她們來說,彷彿很漫長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