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若影剛睜開眼,就見路劍離懟在她的臉面前,等着她睜眼就親了過來,親好了纔出聲:“睡得可好?”
“好……下雨了……”顧若影聽到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今日不用去宮裡謝禮嗎?”她伸了個懶腰,不覺自己裸着身子,被子滑下來,露出半邊酥胸。
“放心,哪裡也不用去,所以……可以做點別的……”路劍離看到她半遮半掩已是把持不住,一邊說着一邊抱了過來。兩人又擁對方入懷,天矇矇亮,將對方看得更清楚,更添幾分情趣。
“半煙的藥真是厲害,肩膀上的傷痕竟完全看不到了。”路劍離到了早上纔看清她的身體,除了那條割骨的傷痕,其他的都已經看不到了,顧若影現在背朝着他躺着,他的手滑過她的完美的背,這蝴蝶骨讓他着迷,再摸到腰際,那緊實肌肉,得需得天天練功才能是這樣,他又摸了摸自己的同一位置,感覺相差甚遠。
顧若影回過身,攬住他光溜溜的身體,兩人的身體就緊緊貼在一起了,她的手也從他的背再到他的腰,笑着說:“你說說你多久沒有練過功了?再不練怕是要連個侍衛都不如了。”
“好好,我以後日日都勤快些練習。”路劍離也笑。
“你的同輩中,男子都習武的,高手也有幾個,不過沒有我高而已。”顧若影坐起身,開始穿衣。昨日在宴上她閒來無事將各人都研究了一遍,反正別人也看不到她的臉,看不到她的表情。
“昨日本就累着,還記得做這些事。”路劍離怪道,又心疼,知道她是爲了自己。
“你不在意別人,別人可在意你了。你不知道昨日等你掛燈,有幾人都差點跳出來等着拉踩你呢!我都記下了,昨日是沒有帶毒,否則要他們好看!”顧若影衣裳都穿完了,還不見路劍離動,就伸手去拉他起來,兩人都換了常服。
“那下回你記得毒死他們,就用你上次用在陳大人身上那隻,我就覺得甚好。他在家痛苦了十來日,最後腸穿肚爛而死。”路劍離將她摟住,笑嘻嘻道。
“你又知道是我?”顧若影想起了那個陳大人。
“我自是知道的。我們曜國的人都不擅用毒,更別說這種奇毒了。”路劍離答道,“你好久都不帶毒在身,是因爲我現在不是毒身,怕傷了我對吧!”
顧若影搖搖頭。
“難道不是因爲我?”路劍離奇怪了。
“是因爲你,”顧若影望向路劍離,深情道:“因爲我不需要再帶毒,我有你護着,以後都不再需要了,甚至連‘凌霜’都會是一件珠寶,不需要它再出鞘。”
路劍離輕撫她的臉,回道:“我會盡我的全力護着你。”
兩人深情相吻,直纏綿到肚子餓了纔出房門。
雨仍還在下着,可是兩人穿着便鞋走在石板路上,一點泥也沒有,顧若影很是高興。
“這院子可中意?”路劍離問她。
“嗯,都好,就同在燁國一樣。還有這石板最好。”顧若影見每一塊石板都是平平的,一點積水的小坑都沒有,想來他是花費了不少功夫的。
“這裡雨天多,怕你不喜歡,讓柏舟多制了許多衣裙,你想換便換,換多少都行。”路劍離一臉寵溺。
“現下這樣,都不需換了,一點也不髒。”顧若影低頭看着自己的裙角,乾淨得很。
“那便好,如果想要什麼,就和柏舟講,讓他去辦,切莫給我省銀子。”路劍離交代。
“產業很多嗎?”顧若影故意問。
“養活你肯定是不在話下了。而且不多了不還有你那麼幾屋子的嫁妝嗎?”路劍離說的不是笑話,那嫁妝真的是在府裡僻了幾間不住的房子加固後變成庫房才放下了。
“說的是,我在燁都產業也不少,但是不喜歡算賬,都是半煙和小汜在管了,我只管花。”顧若影點頭。
“所以你是不打算當王府的家?”路劍離帶着她快走到前院了,因爲下雨,大家都在院裡的廊上等拜見新主。
“不打算,我打算只花不管,你頭腦那麼好,不管家可惜了。再說,我不來,你不也是自己管得好好的,現下只不過多了我那一批嫁妝,多了我這幾張吃飯的嘴而已,對吧!”顧若影嬉皮笑臉地回答,她也真是這麼想的。
“你……”路劍離覺得無話可說。
“你不是疼我嗎?我算賬頭疼,現在想想就開始疼了……”顧若影接着演。
“好好好!算我怕了你,別人家的女人想管還管不着呢,送你你還不要。”
“那你也說是別人家的,能與我比嗎?”
“我現在是打也打不過,說也說不過就是了。”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到了前院,昫王與郡主的人都在那裡拜,稱:“昫王殿下,昫王妃殿下。”
昫王府的管家是一位五十來歲的老者,名叫溫悲巖,在路劍離出生便與玄玉一起在他身邊,陪伴長大,比父親在一起時間還要長,所以在府裡很有威望,但是他爲人真誠,並沒有什麼架子。上次來的時候他也見過顧若影,知道是她用自己的血救了路劍離,很是感激,又聽說了昨日飛羽殿掛燈的事,對這位王妃更是感激涕零了。
昫王府本來人不多,路劍離不喜歡太多人在眼前晃,還要去算計看是不是自己人,所以上次顧若影來時就沒見這府上有多少人。現如今因爲她就調了些自己放在外面的人進來,特別是俾女多了些,方便她用。再加上燁國帶來的人,他都給顧若影留下了,所以現在下人、侍衛倒是多了起來,府裡也熱鬧了。
溫悲巖看到昫王的改變,看到他對這位王妃的龐愛,簡直不像是他了,他在王妃的面前的樣子與他之前的冷酷、乖張形象完全不一樣。在她面前,他就是一位普通的男子,愛戀着一位女子,一心只對她好,對她溫柔。
站在衆人面前,他開口訓話,說出口的話如冰一般冷,又回到了當初冷酷樣子:“以後昫王府,都王妃說了算,她說的話就是規矩,她說吃什麼、用什麼你們就備什麼,她想去哪裡就去哪裡,”最後,說出了最狠的一句,“她想殺誰就殺誰。”
“是。”衆人忙都應着各自去幹活。
“哪有人這樣說的?”顧若影等衆人走了,她怪道。
“怕你下手的時候還要想想看能不能殺,那豈不是很不痛快。”路劍離道。
“你不說,我也想殺誰就殺誰。”與他一樣,顧若影也裂開嘴笑在左邊臉上,兩人表情一模一樣。
溫悲巖在屋角輕笑,這時的昫王又是原來的昫王了,這昫王妃是昫王第二,昫王從小便與衆不同,如今選的妻子也是與別人的不同。曜國本有暗涌,很有可能會變成明浪了。
路劍離領着顧若影在王府裡走走看看,他以爲她之前來也就進了那幾間屋子,其他地方並不瞭解。
“你這是帶着我去哪裡?”顧若影問。
“帶你看看家裡各處啊!”路劍離答道。
“你是在瞧不起我嗎?凡我去過的地方我能不識?”顧若影看着他就頭疼,總是當她爲一個普通女子。
“你上次進來就查過啦?”路劍離大爲吃驚。
“你說呢!你書房下面應該有個暗……”顧若影正想說,就被路劍離捂了嘴。
他求饒道:“好好,這個就不必說了。”他書房裡不僅有暗室還有暗道,顧若影潛進去時走在房間就能感到地板下面有空洞的地方。
“你那時也是動不了,我才探得到,你若是現在這樣,估計也能看穿我,那我就沒有機會了。”顧若影安慰他說。
“你太給我臉了,我能看穿你,但我能阻止得了你嗎?”路劍離被她的馬屁給拍笑了。
“那阻是阻不了的,但會讓我有所顧忌,但我沒有進去,沒時間找開關。”顧若影只好回答。
“是沒時間,還是根本找不到?”路劍離戲謔道。
“沒時間。”顧若影立即就答,她是真的沒有找到,而不是沒有時間。
“好好,昫王妃殿下,你如今有許許多多時間,有空便去找找看。”路劍離看來非常有信心。
“你每日都忙什麼?”顧若影叉開話題。
“我平日就是什麼也不幹啊!陪着你。”路劍離回答。
“好歹也是王子,不用爲父王爲憂嗎?”顧若影挺好奇。
“有老大跟老三呢!不過現下有事了,不是還有盟約的事要處理嗎?我想在青蛟山修條路,這樣方便運送礦石到燁國,以後你若想回去,就可以騎着馬一路從爍城到落風與落雲了。”路劍離見四下無人,就攬了她,說道。
“去往幾個邊境戰區的路也是要修整,不然以後人馬到了糧草卻到不了會貽誤軍機。”顧若影一路跟他從佐坤邊境到曜都,覺得路與燁國比起來要差很多。當然也與地勢有關,燁國的土地更爲平坦,而曜國多山地。
這也正是路劍離想的事,沒想到顧若影與他想到一起去了。
“你這心操的……”路劍離看見雨大了些,就將她拉到廊下,兩人坐在一排,顧若影脫了便鞋,把光腳放在木製的地板上,感覺很涼快。
“不操心這事,那我平日要做什麼呢?”顧若影點點頭,這是大事,確不由她說,她是忙慣跑慣的,基本沒有怎麼停過。
“忘記你是忙慣的人,管家你又不願意,我若讓你整日吃吃喝喝你也定是不幹的,讓你去找那些王妃夫人玩耍你又定是受不了,這還真是個難事了,容我慢慢想想,你也想想,總之想到什麼便做什麼。”路劍離覺得這個事情比國事還要難。
只半日,她已經開始覺得無聊了。
“不過……”路劍離神神秘秘地說了個開頭。
“不過我可以日日捉你練功,把你訓練成個殺手如何?”顧若影想到一個可以做的事情。
“我身子弱,你饒了我,你去訓練星轉與灼瑤去,要不然帶上柏舟。”路劍離一臉無奈。
“不過什麼……”
“不過,父王昨日說,好不容易聚齊了這麼多人,準備去春場山裡圍獵。”路劍離把話說完,就見顧若影一臉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