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辰川魂飛天外,連滾帶爬的想要逃離此地,腳裸突然傳來一陣刺痛,低頭一看,一個鉤爪鉗住了小腿,還未來及慘叫,被拖倒在地。
孤隕拖着鉤鎖,夜憂連帶着洛辰川往回收,洛辰川的嘴與地面親密接觸,畫出一道長長的血跡。
“來人!來人!”
洛辰川感覺自己像是要被拖往屠宰場,手指瘋狂扣住地面。
“哈哈哈!你帶的那些人早就跑光了!”
洛辰川的腦袋被人按住額頭提了起來,在他急劇收縮的瞳孔之中,那看一眼就足以讓人膽寒的面具,近在咫尺。
“你要敢把我怎麼樣,洛家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這話平時洛辰川說給小鎮上任何一個人,大家都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合理,可是眼前這位鬼面大盜,可是靈尊啊,是洛家都無法企及的層面。
同樣的話,這個時候說出來,人們都覺得洛辰川簡直說笑。
孤隕卻幽幽說到,“您貴爲洛家少主,我哪敢動您啊?留您一步,只不過想問幾個問題罷了。”
洛辰川戰戰兢兢,喉結動了動。
“你今天帶人無故把萬生齋的人打得傷情慘重,總得有個交代啊!”
孤隕把鉤爪頂在洛辰川的下巴上,洛辰川當場屁滾尿流,差點沒給孤隕跪下。
“前輩!饒命啊前輩!我只是找我姐姐太過焦急,改日我定然親自,來萬生齋賠禮致歉。”
“把你腰上的儲物牌交出來。”孤隕冷聲到,
洛辰川磨磨蹭蹭,嘴裡支吾半天說不出話來。
“拿來吧你!”
一拳擂在洛辰川臉上,頓時鼻血橫飛,等他重新爬起來,那塊儲物牌已經不翼而飛,已然出現在了鬼面大盜手中。
“看什麼看啊!沒見過暗竊,還沒見過明搶嘛!”孤隕一腳踢在洛辰川屁股上,平日裡嬌縱蠻橫的洛家二少,哭着喊着倉皇逃竄。
孤隕裝模作樣佯追幾步,喊到,“你的命懸在老子手裡!要是再敢無法無天,老子一定把你大卸八塊!”
洛辰川喪家之犬一樣,沒命狂奔,鞋跑掉一隻都無暇顧及,周圍羣衆看見平日欺辱他們的人這個樣子,別提心中有多爽了,看向孤隕的目光充斥着膜拜之情。
“沒想到我們小鎮還有那麼強的人,不僅把那洛辰川教訓了一頓,連天炎宗的人都被趕跑了!”
“呸!洛辰川!你也有今天!平時的威風哪去了!”
“從今以後,他就是我的偶像!”
“真俠盜啊!”
方唐在衆人的攙扶下站立起來,遙望着孤隕遠去的背影,穩了穩情緒。
“其他人傷情怎麼樣了?”方唐虛弱地問到。
“都是大面積燒傷,但好在傷員全都是擁靈者,可以動用靈力治癒,只是……”
“只是什麼?”方唐肅然到。
“萬一洛家的人再找上門來,恐怕……”
“無妨。”方唐擺了擺手,“鬼面大盜現在對我們來說無疑是一種無形保護,洛家這段時間不會輕舉妄動。”
人羣散去,任誰都不會想要,由洛家少主親自帶隊,甚至請動了天炎宗的人,竟會如此收場。
孤隕的靈識探入剛到手的儲物牌之中:兩塊三階風屬性靈石、一萬金幣面值的銀票、一張恰克商會的貴賓黑卡、兩束清體草、一朵水心蓮、一瓶回靈丹,一顆下品靈石。
最讓人動心的是一把地靈器!名爲青淵劍,儲物牌中的其他物品加一塊也不及十分之一個它珍貴,乃是洛家兩大鎮宗靈劍之一。
地靈器極其之珍貴,恰克拍賣場都將其當做壓軸賣品,地靈器至少要靈魁以上才能使用,也就是說這把劍,洛辰川還從未用過,就被孤隕給搶走了。
洛家最近的動靜頗爲頻繁,孤隕看不出端倪,他無非就是認爲洛家尋找家主之女很急迫,不過手段蠻橫了一些。
但實際上,洛家對於洛辰楓的尋找暗中劃分了兩方勢力。
以洛坦爲首的人急於尋回藏寶塔所損財寶,失去了這些積累,洛家幾年之內必定衰落!
家主印失竊,藏寶塔被盜,而就在被盜前一天,洛辰楓曾向自己要過那裡面的靈技!外人是無法悄無聲息地接近藏寶塔的!洛辰楓的嫌疑極其之大!
而以洛啓仁爲首的另一派,則是因爲窺探到了洛辰川的陰謀,想要搶在他們之前找到洛辰楓,以此施一保護。
現在,洛辰楓一日不出現,洛家便一日不得安寧!
“無論是洛家還是萬生齋,都損失慘重,倒是你個突然亂入的傢伙!不僅搶了洛辰川的儲物牌,還出盡了風頭!可謂名利雙收啊。”
卡西莫扎的聲音從衣兜裡穿出,孤隕卻少見的沒有搭話,身影在房頂閃爍前行,向小鎮北部邊緣快速逼近。
“喂!你小子發什麼愣呢!明明佔了大便宜,不嘚瑟兩句,可不像你的作風!”
“唔額。”孤隕好像剛被叫醒一樣,目光有些許暗淡“剛纔在想些事情,分神了。”
“你這傢伙的爛泥腦袋能思考什麼事情?桀桀。”儘管卡西滿嘴刻薄挖苦,但孤隕早已習慣,但奇怪的是,他並沒有與卡西鬥嘴。
“我,只是有些擔心。”孤隕臉上愁容隱約,那抹持劍仙影久久縈繞。
——
風雪小鎮北部,奧羅帝國極北,一片雪域莽原之中。
銀裝素裹的雪面上,留下一排淺淺腳印,幾個身穿藍色星袍的人影,迎着漫天風雪跋涉。
“啊嚏!”
走在隊末的一名少女忍受不了這般寒冷的天氣,洋娃娃似的臉蛋凍的發紫。
少女名叫星舞。
和她並排的一名少年看到這一幕,連忙脫下自己的寬大星袍批在少女身上,露出了一個極其溫柔的笑。
“星痕哥哥,你不冷嗎?”這位名叫星舞的少女瞪着瑪瑙一樣的爛漫星瞳,看着少年結霜的臂膀,一陣心疼。
“怎麼可能冷吶!這點寒氣對你星痕哥哥來說,簡直不值一提!”
星痕憨笑着,舉起自己裸露在外的胳膊,剛要展示自己健壯的肌肉,突然一個大鼻涕泡冒了出來,頓時臉上一陣尷尬。
“哈哈哈,星痕哥哥是個邋遢鬼!”
星舞毫無顧忌的嘲笑起來,星痕一臉委屈,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若是風雪小鎮的擁靈者看到這一幕,一定會爲止驚魂駭骨,
這個十六歲的少年星痕,赫然是一名靈宗,而十五歲的少女星舞,竟然也是靈宗!
在風雪小鎮的最強者洛坦四十歲纔剛剛步入靈宗!而且天資耗盡,可能一輩子就停留在這個階級了。
這是何等妖孽的天賦!居於奧羅帝國巔峰的天炎宗弟子炎倫,也不過初級靈魁!
但是若要說出這對少男少女來自大陸十二巔峰勢力之一的觀星界,倒也不足爲奇了。
“別笑了,別笑了!”星痕哭喪着臉,滿眼哀怨地注視星舞,身體止不住地打顫。
星舞原本還在捂着嘴偷樂,看到星痕冷得直哆嗦,到底還是有些於心不忍。
“星痕哥哥,你要是冷的話,袍子你就拿回去吧。”
“這怎麼行!”星痕兩手按在星舞肩頭,制止了她脫袍子的動作,
“男子漢大丈夫,既然已經穿在你身上了,就沒有要回來的道理!”星痕說話的時候,上牙和下齒一直打架。
星舞見自己勸不動星痕,眼珠子提溜一轉,兩條小辮子一甩,“要不然我使用靈技取暖!”
“可是……”星痕思索到,“十七長老說,我們這次是秘密行動,若要產生靈力波動,會被人發現的。”
“哎呀!沒有關係啦!”星舞婉兒一笑,“我就用極少的靈力,不會被人察覺到的,我會努力把它施展到最弱程度的。”
“那,那,那……”
“那什麼那呀!就這麼定了!”
星舞兩隻玉手交錯,靈力涌動,在她胸口,綻開一道微弱的星芒,一個金色的五角星陣轉動浮躍,一抹小小的金色火焰,在她懷裡燃燒,像一支小小的蠟燭。
【璨星流火:四階增幅類靈技,屬性五成光五成火,爲陣法內所有人的靈力附帶星火之力,並解除所有負面效果。】
星痕心中驚異,沒想到星舞已經能把他們光派觀星弟子的招牌靈技,施展得如此隨心所欲。
溫暖的光暈籠罩二人,寒冷霎時間退散,二人湊得很近,對視了良久,一抹紅霞漫上了星舞有些害羞的臉上,她慌亂得移開視線。
“星痕哥哥你真討厭!怎麼老盯着我的臉看啊!”
星舞感覺一隻極其溫暖的手撫摸在自己臉上,強有力的把她轉過去的頭顱掰了回來。
她看着星痕那又近在咫尺的英俊面容,心力小鹿亂撞,不自覺的向他靠近。
星痕他終於肯主動了嗎!星舞頓時有一種想要哭出來的衝動。
星痕抹了一下星舞的眼眶,笑意和煦,少女甚至可以感受到他的鼻息,她閉上眼睛。
一息……
兩息……
三息……
“眼屎都不知道擦,還得我來幫你!”
星痕忽然拉開身位,手往地上甩了甩,一臉嫌棄。
待他回過頭來,發現星舞一動不動杵在那,表情僵硬,眼神越來越危險。
“你……你要幹什麼!別過來!啊!”
星舞擺了擺手,一臉輕鬆地跟上隊伍,腮幫子氣的鼓鼓的,隊伍中的其他觀星弟子看到她這個樣子,沒一人敢靠近。
在他們身後的雪原之中,一個可憐的直男,頭插在雪裡,無助地**。
不遠處,幾個潛伏在雪地裡的人露出發現獵物的獰笑。
“右供奉大人果然神機妙算,觀星界的人真的出現了!”
“在魔族避世的今日,能窺探到那個層級的勢力,除了我們教廷,只有觀星界了。”又一人說到。
爲首那人一襲華貴的黃金教袍,赫然是輝宇教廷的主教之一——楚嶠。
“想要獨佔隕星之秘,就不能留下活口,明白了嗎?”
楚嶠目若死水,暗藏無盡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