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身上的氣息，跟當初死在方家的血靈教修士相差彷彿，應該都是煉氣四重的境界。
理論上，這種境界相當於人玄境丹氣武夫，但實際上，他們的手段要遠遠強於丹氣武夫，或許只有地玄境的武夫能與他們一較高下。
短短時間，方塵已經在大夏京都發現了兩位修士存在，會不會還有更多？方塵短時間內無從知曉。
“你怕什麼？方塵只是恢復了丹氣修爲而已，始終是一介武夫，他恐怕這輩子都想不明白，這世間還會有我這等人的存在。”
老婦冷笑一聲，語氣不屑：“秦侍郎，跟我們站在一起，就註定你這輩子飛黃騰達，不要因爲一些小事便一驚一乍。
薛道人已經去追殺蕭神女了，等蕭神女死訊傳到青松，三皇子必死無疑。
青松國也必然會兵臨大夏，屆時又會有足夠充足的精血送到上面，一舉兩得！”
方塵聽到這句話，眸光一盛！
聽老婦的話，他們上面還有人，而他們在大夏的目的，是爲了收集足夠多的人族精血？
這血靈教猶如水蛭，吸附在大夏身上不斷汲取精血供養自己？
除了這秦侍郎，京都之中還有哪些權貴與血靈教有勾結？
方塵冷冷的看着老婦，他會把這些人一個個找出來，再把血靈教的修士一個個剷除！
“不是我一驚一乍，前段時日，我親眼在皇宮看見方塵一掌擊殺了青松國的御氣武夫！”
秦侍郎聲音顫抖：“那雷霆一閃，活生生一個人便成了焦炭，這是什麼手段？！”
“再如何，都只是武夫的微末伎倆罷了，區區內氣，如何能與靈力相提並論？”
老婦不屑冷哼，手掌輕輕擡起，靈力在她手中涌動，一顆火球陡然出現，霎時間周圍的溫度便蹭蹭提升。
秦侍郎嚇了一跳連忙後退。
“你當初不也看過，老身的火球術同樣能把人燒成焦炭，甚至熔鐵鍊金！”
老婦淡笑。
“道術？”
方塵眼睛微微一亮。
他能感受到這顆火球中蘊藏的可怕威力，估計比之他此刻製作的紫電符也不逞多讓，這些修士果然不簡單。
只可惜雲鶴前輩傳授給他的只是三千道法入門篇，裡面只有煉氣境的修煉方法與四種符籙，並無道術。
前幾天死在他方府的那位薛道人似乎也只通曉符籙，不曾施展過如此道術，難怪身上沒有道術典籍。
“秦侍郎，你覺得老身這火球術，能否殺死方塵？”
老婦看向秦東，眼中露出一抹自傲。
“能能能！”
秦東連聲道，心中的懼怕漸漸淡去。
老婦見狀便撤了道術，“所以，你無須擔憂方塵，我們留着他，也只是想讓這水更渾濁一些罷了。
今日老身要去一趟龍脊坊，這一來一回，大概七日時間，這七日裡你儘量不要與方塵會面。”
秦東聞言，猶豫了一下：“金花婆婆，這八年來在下一直配合你們，忠心耿耿，到底何時你們纔會傳授在下修行之法……若在下有點手段傍身，何需懼怕方塵。”
“十萬精血凝練一顆血靈神丹，我的任務便是貢獻十顆血靈神丹給上面，等完成了任務，就是論功行賞之時，屆時就會有人賜你修行之法，你便能與我一樣了。”
老婦淡笑一聲，轉身離去。
“十萬精血一顆血靈神丹，三界山那一役湊齊了六顆，還有四顆……”
秦東喃喃自語。
他不知道，坐在他隔壁的方塵臉色已經變得十分難看。
方塵突然發現，三界山那一役問題很大，六十萬兵卒犧牲的背後，不僅僅是因他狂妄自大，驕傲過了頭。
這血靈教，只怕在其中也扮演着某種重要的角色，而他這個傻子一直被矇在鼓裡。
如果不是看見了烈日中的仙子，讓他擁有了魂魄出竅的能力，如果不是雲鶴前輩傳授給他修行之法。
或許時至今日，他依然只能看見表象，無法洞悉真相。
後果……不堪設想！
“如今看似敵暗我明，實則敵明我暗，他們知道我恢復了修爲，卻不知道我踏足仙道，更不知曉紫電符的存在，就連薛道人身死，他們也不知曉，還以爲他在追殺蕭神女。”
方塵心中暗暗計較。
這是他現有的優勢。
要如何利用這點優勢擴大它，就需要好好斟酌了。
龍脊坊。
或許是個機會。
方塵的魂魄出現在天上，緩緩跟隨着老婦，見她朝東城門而去，便讓魂魄迴歸肉身。
不多時，一輛不顯眼的馬車駛出了方府。
“東邊一直走。”
車廂內，傳來方塵淡淡的聲音，負責趕車的鐵馬微微點頭，雖然不知方塵要去哪裡，但他只負責趕車便可。
“老黃，這馬車有點小，你委屈一下。”
方塵衝黃四海笑了笑。
黃四海高大的身軀端坐在馬車裡，幾乎要把馬車的空間全部佔據了，顯得逼逼仄仄，但他毫不在意的笑了笑：
“世子，能出來放放風我就很滿意了，更何況是跟世子一起出行？”
“嗯，我給你的大力符，神行符，金剛符，有事的時候，記得不要省，直接用內氣激發全部用上。”
方塵笑着點點頭便閉上雙眼，魂魄再次出竅。
馬車十里外，老婦身形如矯健駿馬，不斷朝東邊方向飛馳，按照她這樣的速度，一日至少可行一千六百里！
如果是丹氣武夫，應該也能做到，但不會如她這般輕鬆，這就是靈氣與內氣的區別，兩者在本質上不同，靈氣要更高級。
“西南。”
“前方走左邊那條道。”
“過河。”
每個一段時間，方塵就會睜眼吩咐鐵馬行駛路線。
不知不覺，三日時間過去了。
“停車。”
方塵吩咐道。
鐵馬便讓馬車緩緩停了下來，這裡荒山野嶺，什麼也沒有。
“世子，我們此刻已經出了大夏國境……”
鐵馬打量着四周，眼神頗爲警惕。
“我知道。”
方塵從馬車中探出頭來，拿出面罩丟給鐵馬，指了個方向：“帶上它，然後朝那個方向走，到地方的時候記得把這個東西交給守衛。”
說着，他又遞給鐵馬一枚靈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