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怎麼死的“,小女孩看着地上的年輕人,眼中露出了代表仇恨的兇利目光,身上又開始漸漸散發出陣陣刺骨的寒氣。
千城雪把手放在小女孩的肩膀上,緩緩的往她體內輸入星源之氣,重新讓其身上的寒氣逐漸降了下去,至於小女孩剛纔問的問題,千城雪暫時還不想把真像告訴她,畢竟是殺人啊,雖然該死,“我殺的,也算是幫你爺爺報仇了“。
小女孩聽後直接向她跪了下來,“謝謝你幫我爺爺報了仇”,說着還要給千城雪磕頭。
伸手扶住她的身子,阻止了小女孩接下來的舉動,千城雪沒想到她小小年紀竟然這麼懂事,再次幫她擦了擦臉上的淚水,開口道:“我們先把你爺爺葬了吧”。
“嗯“,小女孩點着頭,整理了一下悲傷的情緒,起身去給牛道長準備後事,因爲她知道這已經是個事實了,在悲傷又有什麼用。
牛道長無親無故,自然也沒有什麼喪葬儀式,只是簡單的整理了一下他的儀容,在道觀後面尋了個地方草草埋葬了,之前牛道長對小女孩說過,如果那天他走了,就把他埋在道觀旁邊吧,因爲在這裡待習慣了。
把道觀裡年輕人的屍體處理悼,千城雪來到牛道長的墳前。
牛道長下葬後,小女孩就跪在他的墳前,本來千城雪想把她拉起來的,但小女孩就是不肯,開口勸她,她也不說話,就是直直的跪在那裡,一動不動,一言不發。
最後沒辦法了,千城雪只好站在一旁陪着她,靜靜等待着。
一直到第二天,太陽漸漸升起,小女孩終於堅持不住,昏到在了地上,千城雪走過來,抱起了她,身形一晃,化作一道盾光,向着季山的方向飛去。
回到季山,剛剛來到木屋前,只見木子畫已經等在哪裡,而王心羽自然是還沒起牀。
看見千城雪回來,木子畫趕忙迎上前,又看了看她懷中的小女孩,疑惑着詢問道:“雪兒,這是?”。
“等下再和你解釋”,留下這句話,千城雪直接進入了木屋。
回到房間內,看着小女孩身上髒兮兮的,就準備給她換一身衣服,但是想到自己這裡可沒有小女孩穿的衣服,思忖着王心羽的年紀和她差不多,就把小傢伙的衣服拿過來,給她換上了,隨後又幫小女孩清洗了一番,弄完後再給她蓋好被子,這才退出了房間。
木子畫一直在房間外面等待着,見她出來了,目光望去帶着詢問含義。
千城雪把前前後後發生的事與他述說了一遍,然後開口問道:“子畫,牛道長走的時候把她託付給我,我想就讓她留在季山吧,可以嗎?“
牛道長這個人木子畫也是知道的,千城雪之前也與他提過,而且這人還對女兒有恩,所以木子畫自然毫不猶豫的就點頭答應了,“好”。
確定讓小女孩留下後,千城雪思索了片刻,又詢問道:“她體內的那股力量我只能暫時封印住,如果不能控制好,以後恐怕會出大事,所以我想讓她做秋兒的護道人,她很聰明,想必資質也不會差到那裡去,子畫你覺得呢?“
聽完她的詢問,木子畫想了想,覺得這事可行,開口道:“可以啊,那臭小子不是一直嚷嚷着,一個人好無聊想找個伴嗎,這樣正好,而且有個人和他一起修煉,學習,也有個比較,不然他一天到晚都想着偷懶“。
這一番分析讓千城雪很滿意,心情大好的她玩笑着說了一句:“沒想到,你個老不正經的,還有這麼老謀深算的一手”。
本來木子畫是一本正經的,被千城雪這麼調笑一句後,又露出了他那老不正經的一面,“那可不,你是不是很慶幸,嫁給我這麼優秀的男人”。
“是,是,是,真是三生有幸,天大的福氣“,千城雪恭維着,滿足了他的虛榮心。
兩人談話間,“吱呀“一聲響起,是房門被打開的聲音,王心羽睡眼朦朧的從房間裡走出來,瞧見桌子旁熟悉的身影,”外婆你回來了“。
千城雪見小傢伙醒了,不知道他昨天晚上一個人睡的習不習慣,便詢問了一句:“秋兒,昨天晚上睡的怎麼樣”。
“還行,就是頭有點疼”,王心羽迷迷糊糊的說道,伸手揉着腦袋。
聽了小傢伙的話,千城雪趕忙讓他過來,把手放到他的小腦袋上,幫他按摩着穴位,“你是不是又掉下牀了”。
王心羽有滾牀的習慣,以前小傢伙跟她和木子畫睡的時候,一開始是睡旁邊的,就是因爲經常滾下牀,所以才讓他睡到中間去。
“嗯“,王心羽委屈的點了點頭,昨天晚上他掉下一次牀,迷迷糊糊的爬上去後,今天早上醒來,發現自己又掉了下來,還在地上睡了一個晚上,並且頭也很痛。
“好點了吧?“,千城雪揉搓着問道。
王心羽先感覺了一下,頭好像不疼了,開口道:“現在好多了”。
千城雪拍了拍他的小腦袋,“去吧,洗漱一下,外婆去給你做早餐”。
點了點頭,王心羽又迷迷糊糊的向着浴室走過去。
洗,漱完,來到桌子旁,王心羽感覺今天和平時有點不一樣,仔細看了看,才發現桌子上有着四份早餐,開口喊道:“外婆,我吃不了那麼多”。
千城雪看了他一眼,疑惑的說道:”你平時不都是吃這麼多的嗎“。
木子畫一般都是坐在王心羽的左邊,千城雪着是坐在他的右邊,手指了指桌子對面的那份早餐,王心羽問道:“那,這是誰的”。
“那個啊,等下你就知道了”,千城雪沒有告訴他,而是賣個關子。
房間裡,小女孩已經醒了過來,她睜開眼睛有點迷茫的看了看四周,因爲她不知道這裡是那,很陌生。
這時一道比較熟悉的身影走了過來,是那位柳神醫。
“醒了”,千城雪如同打招呼般的說了一句。
瞧着走進的高挑身影,小女孩問道:“柳神醫,這裡是那”。
千城雪來到小女孩身邊,“這裡是季山,我的家,以後也是你的家”。
話剛說完,小女孩一下想起來了什麼,連忙掀開被子要下牀。
見她這麼急急忙忙的樣子,千城雪問道:“怎麼了?”
“鐲子,我要去找鐲子“,小女孩迴應了一句,那可是爺爺留給她唯一的東西。
“不用找了,在這呢“,千城雪拿出一個玉盒,玉盒裡裝着那隻金鐲子,昨天在收拾牛道長遺物的時,千城雪順便幫她收了起來。
看見鐲子,小女孩連忙接過來,並且向千城雪開口道謝着,“謝謝你,柳神醫“。
千城雪慈愛的摸了摸她的頭,“牛道長把你託付給我,以後啊,這裡就是你的家,你也不要叫我什麼柳神醫了“。
說到這裡千城雪思索了一會,想着就讓她和小傢伙一樣稱呼自己,”你就叫我外婆吧,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臨了還詢問了一句。
小女孩點了點頭,答應下來,然後又說道:“我沒有名字,之前一歲的時候家裡着大火,爸爸和媽媽都死了,是爺爺收養了我,我也不記得我叫什麼名字了,爺爺一直都喊我丫頭“。
千城雪沒想到她的身世這麼坎坷,想了想沒名字,那就給她取個名字算了,思忖片刻後,“這樣吧,我給你取個名字,你就叫千城幻,怎麼樣”。
“嗯”,小女孩點了點頭,應承下來。
“謝謝你,柳”,得到名字的千城幻開口要說感謝的話,說的一半又想起千城雪剛纔說的,改口道:“外婆“。
“乖“,千城雪微微一笑,“以後啊,不用這麼客氣,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的親人”。
千城幻又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拉起小姑娘的手,千城雪帶着她向外面走去,“走,我們去吃早餐”。
大廳中,王心羽正在吃着早餐,他忽然看見外婆拉着一個小女孩走出來,心中泛起疑惑,好奇的望眼打量過去,心裡想着自己怎麼從來沒見過她,而且她竟然穿着我的衣服。
千城雪帶着小姑娘來到桌子旁,給她尋了個位子坐下。
坐下後千城幻就一直低着頭,一個是因爲她除了千城雪以外,其餘人都不認識,害羞,再一個就是她的臉,以前除了爺爺以外,所有人都只會嘲笑她長的醜,久而久之人也變的就有點自卑。
千城雪看她這樣,一眼就明瞭了她的苦衷,開口道“以後我叫你幻兒吧“,然後指着木子畫說道:”幻兒,這個是外公“。
千城幻擡起頭,對木子畫喊了一聲:“外公“,然後又快速的把頭低了下去。
“嗯”,木子畫迴應了一聲。
然後千城雪看向王心羽,眼神示意他主動和千城幻打個招呼。
瞧見外婆示意他,王心羽不笨,一下就看明白了是什麼意思,而且對自己這個伴也很好奇,開口詢問介紹道:“你好,我叫王心羽,我還有個名字叫千城天秋,我還還有個名字叫王司徒,你叫什麼?“
千城幻本來想擡起頭說話,因爲這樣比較禮貌,但她剛剛擡到一半,眼角餘光就看見王心羽正在直勾勾的看着自己,頭立即又低了下去,語氣很小聲的低聲介紹着自己道:“我叫千城幻“。
木子畫見王心羽一直直勾勾的看着千城幻,輕輕拍了他的頭一下,訓斥道:“臭小子,有沒有點禮貌,外公怎麼教你的“。
“哎呦”,被外公拍了一下,王心羽只好收回了好奇的目光。
這時一旁的千城雪輕笑着插了一句話,“好了秋兒,快吃飯,等下我帶你們去見你曾外祖母她們“。
“曾外祖母”,王心羽想起那得出塵身影,只從一歲時見過一面,之後他就再也沒見過這位曾外祖母了。
吃完早餐,千城雪直徑帶着兩個小傢伙來到了那間放銅鏡的房間。
王心羽和千城幻跟在外婆的身後,因爲終於有一個年紀和他差不多的人陪他了,所以路上王心羽的話特別多。
“以後我叫你幻,你就叫我秋吧”,王心羽對一旁的千城幻說道。
“嗯”,千城幻點了點頭,然後就沒有再言語。
“額...“,等待片刻,王心羽見她只是點了點頭,就沒有再說什麼了,不死心的打算換一個話題。
“你今年多大了,我三歲?”
“五歲”,千城幻簡潔明瞭的回答道。
王心羽等了一會,發現千城幻又不說了,就打算再次換一個話題。
“你會不會修煉啊?“
千城幻搖了搖頭。
“...“
這次王心羽是感覺真的聊不下去了,內心都開始有點崩潰了,跟在外婆後面,沒有再多言,一路上默默不語的走進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