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主英明,那萬孚拖了近兩月,不還是乖乖跟我們結盟。”六扇聖灣之上,虎嘯站在白髮島主身邊,一臉的敬仰和欽佩。
“若不是我提前做了萬全準備,難保不讓他們查出什麼。”白髮島主轉而循循善誘道:“你們要記住,不要輕視任何國邦,如果不是我們在暗處,哪有如今的勢力。”
“是,屬下記下了。”虎嘯拱手一拜說道。
“等我們正式結盟,以新月盟日後的財力,還有我們跟錢囊共佔的份額,應該能與五弟一起,跟他掣肘了。”
白髮島主在說到“他”這個字時,眼中浮現出意味深長的神情,情緒中有一絲焦急和憤懣,彷彿這個字都被拖長了尾音。
聽白髮島主如此說,虎嘯在身旁點頭,他思慮一下也認可島主的說法。正在白髮島主陷入沉思之時,聽得外面一陣吵嚷。
“爺爺!”
這丫頭真是不讓人閒着……
“爺爺,”禾兒跑上來挽住白髮島主的胳膊道:“月氏國開國大典,你會去的哦?”
白髮島主笑了笑:“我當然不會去,你虎嘯叔叔會代表我去,對外他纔是我們的島主。”
“將六扇聖灣展示給西域各國看,可是月氏國開國大典上的一個重要事項!如此重要的場合,爺爺不去的話,要不要我代爺爺去一下?”禾兒撒嬌道。
“鬼丫頭,這次無論如何不許你去。”白髮島主道:“開國大典不是玩笑,我六扇聖灣要在世人面前站出來沒錯,但卻要保持適度的張揚,你若去了就會過度!”
虎嘯在他們身後聽完這話也忍不住撇嘴一笑,他都能想象到若是大小姐去了現場,在裴星國主如此重要的場合,擺出一副花癡的面孔,還嚷着要拜師,搶着與他說話的情形,那會是開國大典上的一道亮麗風景。
見禾兒仍舊擺出央求的臉色,白髮島主在心中嘆了口氣,心想孫女真的長大了,長大了就有別的小心思了,作爲祖父攔也攔不住啊。
“禾兒,裴星那小子有什麼好?”
“有什麼不好嗎?”禾兒一撅嘴說的十分得意。
白髮島主先是一愣,再是無奈一笑。是啊,在有情人眼中,哪裡有缺點。缺點卻都變成了難得的可愛之處。禾兒之所以這麼大還沒嫁人,不正是因爲瞧不上任何人嗎?如今她瞧上了一個,卻…還是個人類的國主。
族裡有很多優秀的青年,絕不輸給那裴星,她看不上有何辦法。不過裴星畢竟是外族,白髮島主還是對禾兒這心思有所擔憂。
日後我族和這些國邦結局如何還無法預料,到最後會不會傷了禾兒?
想到這裡,白髮島主一轉頭,看到禾兒還在央求自己,她想要跟去月氏國的開國大典,只爲見那裴星一面。
“島上所有人都看不住你,這次我親自看着你,無論如何不許你去!”白髮島主堅定的道。
“哼!”禾兒一嘟嘴,見央求無效便扭頭走了。爺爺瞭解她,她當然也瞭解爺爺,這次他臉上的堅決是禾兒從沒見過的,所以她知道無論她再如何強求也是無用功。
難道自己喜歡人類,或者嫁給人類有那麼可怕?
何況,他們本來就是與人類通婚後的外族啊,身體裡有多少人類的血液,早已不是純正的外族了……
……
菀陵皇城的矗靈殿裡,縱靈師對六扇聖灣之事還是有些擔憂。這個古老的傳說中的世外桃源,如今被挖掘出世,還竟然有那麼強勁的武力和財力,且對外界之事瞭解的事無鉅細。如今更信心勃勃的要與菀陵結盟,着實有太多蹊蹺。
關鍵是,經過皇城多番查探,也查不到明薩和仍述說的,那位真正島主的身份。
萬孚尊主看出他的擔憂,於是微笑似要安撫他說道:“雖無法探知那島主真正身份,但不是所有隱瞞都是惡意。憑我感覺,這六扇聖灣並沒有惡意。我倒是覺得他是真想憑藉新月盟與菀陵結盟,獲取一些保障。但這保障具體是什麼還需長遠探知。”
縱靈師看着萬孚尊主自信的神情,展開眉眼也笑了:“老啦,最近越來越拖泥帶水,優柔寡斷。”
同時他又對萬孚尊主現出欣賞的目光,因爲處於巔峰時期的萬孚尊主如今更加果斷和睿智了。
近來世上之事不太平。
先是鼎界憑藉多年來在各國打下的經商基礎,已經讓世人注意到了他們財力的雄厚。如今又冒出一個六扇聖灣,似乎不像是鼎界的勢力,但卻又是一個富可敵國的海島。可是在這些富可敵國之後,這些錢財是用來做什麼呢?
況且,前一段時間,明薩和仍述在西域遭遇了雪崩。明薩在信件中提起,他們曾在雪洞裡發現一個比人類高大壯碩,牛頭馬面的巨人。這倒是讓縱靈師和萬孚尊主想起了多年以前的事。
據菀陵最內部的機密所傳,遠古時候,那場人類和異族的大戰,便是由很多受異族操控的野獸,還有很多類人非人的怪物作爲先鋒,它們所向無敵,是人類戰力體力的數倍…
而操縱它們的異族貴族則顯少露面,據殺入過異族軍陣中的將士們回憶,坐鎮異族的貴族將領反而生得與人類一個樣子,而且神采奕奕,不似凡人。
明薩描述的這個巨人倒是頗有些勾起了萬孚的回憶,這巨人很像那遠古時期祖輩傳下來的,在大戰中充當先鋒的類人非人的怪物……
當時人類祖先將大戰中的異族稱作獸族,因爲進攻人類的多爲野獸,而且像是受了什麼功法控制的瘋狂的野獸。但如今明薩又說西域人將這類人非人的怪物叫做魔人…
不過不管是獸是魔,還是另有人類在秘密操控,難道經過千萬年的繁衍生息,當年的那些異族又開始蠢蠢欲動了?這巨人的出現和青城的密址神山聯繫起來,又扯出了遠古的一場浩劫……
世事不平,萬孚尊主心中嚮往的菀陵中興之道,恐怕又難以長遠持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