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消息

三青和圖雄在暮色降臨的時候回來了,一回來衆人就問東問西的想要知道他們打聽到了些什麼消息,張陽卻是給兩人倒一杯酒道:“先喝了它解解渴。”

三青和圖雄感激的看了張陽一眼,然後端起酒一飲而盡,之後三青才道:“巨劍盟的情況很複雜,特別是陸空山的四個子女,他們間表面上看着很和睦,其實一直在明爭暗鬥。”

張陽道:“繼續說,不要停。”

三青清清嗓子道:“陸空山有三個兒子,一個女兒,分別取名爲風火山林。老大陸劍風,他人如其名,就像是一陣風一樣,捉摸不透,非常的神秘,最重要的是他的劍法據說和陸空山走的不是一個路子,而是和他的名字一樣,是捉摸不透的風。”

三青看着衆人,又道:“老二陸劍焱,此人的脾氣最是火爆,原本陸空山給他取名叫陸劍火的,可是他自己把名字改爲陸劍焱。他常常對人說自己的身上有三把火,他非常愛酒,喜歡交朋友,喜歡和朋友們一塊喝酒。但是,他只要一喝酒,他身上的三把火就會變成三把大火,他只要一喝醉,他身上的三把大火就會變成火災。”

衆人問三青道:“還有呢?陸劍山呢?”

三青道:“陸劍山最像陸空山,不僅是名字只有一字之差,最主要的是他的爲人就像是一座山,他的劍法也是繼承了陸空山的一切優點,沉穩大氣,很多人都說他將會是巨劍盟的接班人,將會是巨劍盟的下一任總盟主,不過,誰也沒有聽見過他對此有任何的表態。”

張陽忽然問:“陸空山的女兒呢?”張陽此來的目的就是爲了她,即使他心中一百個否定,但是總有一種神秘的力量牽引着他來這裡,即使他給自己找了很多理由和藉口。

三青道:“陸劍林已經被禁足了,聽說她帶領衆人去突擊蛟龍會,只有她一個人逃出來,其他的人全部戰死,所以,他一回來就被陸空山禁足了。”

張陽略顯失落,微微一愣,然後沉默着。

三青介紹完陸空山的子女們,雪立突然問:“你說陸空山的子女們都明爭暗鬥,是不是因爲總盟主的位置?他們是如何暗鬥的?”

三青道:“沒錯,現在很少有人見到陸空山了,他的子女們說出來的話似乎都代表了他,所以,他的子女們暗鬥的非常的厲害,比如陸劍林突擊蛟龍會就是一個非常明顯的暗鬥結果。有人甚至說陸劍林之所以失敗就是因爲有人不想她立功,有人給蛟龍會通風報信才導致她全軍覆沒的。”

張陽不解道:“她一個女子也對總盟主這個位置很在意?難道她能威脅到其他人?”

三青道:“不,她雖然沒有任何威脅,但是她和陸劍山的關係非常的好,比起和另外兩個哥哥,她似乎更加喜歡陸劍山,最重要的是陸空山非常的寵愛她,或許她的意見會被陸空山採納也說不定。”

張陽喃喃自語道:“陸劍風神秘,陸劍焱火爆,陸劍山沉穩,陸劍林呢?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三青眼睛一亮道:“美,對於她的消息只有一個字,就是美,其他的再也沒有任何消息。”

張陽苦笑,他何嘗不知道美?她可是親眼見過的,親身體會過的。這美對他來誰卻是毒。

雪立道:“這麼說來我們下手的目標應該是陸劍焱了,一個脾氣火爆的人總是容易對付的,比起沉穩,火爆脾氣的人最容易殺死。”

衆人都同意,張陽問三青道:“具體說說陸劍焱。”

三青道:“陸劍焱不但是脾氣火爆,他還喜歡交朋友,也喜歡出風頭,最近他就有一個朋友,天天和他的朋友喝酒,每一天都要去‘容音閣’直到很晚纔會回來,一般都要喝到三更時分,然後和朋友回家,從來不在‘容音閣’過夜。現在他應該和朋友出發了,應該快到‘容音閣’了。”

容音閣是個青樓,也是冀州城最大的青樓,在那裡喝酒的大多是富家子弟,大多是有錢人。

“他的朋友是誰?”張陽問。

三青道:“一個是疾風雁翎刀孔陵,一個是江南的白幕衣。”

張陽一聽到白幕衣,瞳孔立刻收縮,這個人他見過,而且還差點死在他的手上,青青就是死在他手上的,張陽無時不想殺了他爲青青報仇。

良久,張陽才道:“這個疾風雁翎刀孔陵是個什麼樣的人,有什麼方法讓他馬上離開,畢竟我們只是來殺巨劍盟的人的,他既然只是陸劍焱的朋友就沒有必要連他也殺了。”

三青搖搖頭道:“陸劍焱非常喜歡交朋友,所以,想要孔陵離開除非是他自己要走,不然很難。還有,白幕衣有一手絕活,他的飛針特別厲害,最重要的的是他的針上全部是毒,而且還是一種從未用過的新毒,至於是否有解藥也不知道。”

張陽沒有說讓白幕衣離開,那就是連他也殺了的意思,雖然大家不知道張陽爲何要殺白幕衣,但是,既然張陽做出了決定,那麼就必須要執行的。

張陽沉思了片刻道:“今天夜裡必須行動,明天早上我們就要離開此地,現在商量如何把陸劍焱殺了,還有他身邊的兩個人如何解決?”

衆人氣嘴八舌,可是就是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大家之前都沒有幹過這樣的事情,要麼是在街道上乞討,要麼是在街道上行騙,或者是轎伕或者是石匠等等。他們職業不同,辦事的思維也不同,想法不同,說出來的方法也不盡相同。張陽要統一他們的思想,要統一他們的行動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十四個人中,最有見識的是雪立和胡青山,兩人讀過書,見識比他人多,但是,他兩兩個的經驗要比其他人差些,因爲其他人都是在社會的大染缸中長大的,知道人心險惡。

見衆人沒有一個統一的想法,張陽道:“雪立,你說。”

雪立揪着自己的鬍鬚道:“我認爲最好是設伏,把另外的兩人引開,然後再對陸劍焱下手,我們最好是選在三更時分,他們剛好從青樓出來,那時候應該是他們醉醺醺的時候,正好下手。”

張陽道:“只要引開一個就足夠了,把疾風雁翎刀孔陵引開就行了,白幕衣和陸劍焱都要殺了。”

雪立接口道:“那就容易得多了,只要引開一個人,我們有很多辦法,下瀉藥,或者下蒙汗藥也行,又或者可以給他寫信約他出來,讓他離開。”

張陽道:“能下藥的話就好了,若是能下藥就能把三人都迷倒,我看這行不通,陸劍焱等都是**湖,下藥這樣的小手段是很容易被發現的,除非有一個非常懂毒藥的人,有一個能與葛大夫相媲美的人,不然下藥根本行不通。”

雪立垂下頭再也不說,張陽看了看胡青山道:“青山,你說。”

胡青山敞開嗓子道:“設計,在他們回來的路上設一個機關陷進,讓他三人都掉下去,然後我們殺了該殺的,把孔陵放了就是了。”

張陽搖搖頭道:“行不通,時間緊迫,地形不熟,我們如何設計機關陷進?對機關陷阱精通的人也沒有,這只是捕捉獵物的法子,想要殺人是不行的,誰會主動掉到你的陷進裡去?”

張陽否定了胡青山的主意,低下頭又沉思起來,衆人都沒有說話,死寂一般的氛圍中誰也不敢說話,連呼吸都緩慢小心着,生怕打擾了張陽。

突然,一個聲音道:“我看直接在路上等他們就行了,我想那時候他們必定是大醉如泥,又是夜間,肯定很安靜,最適合殺人了,我們十幾個人還對付不了他們三個醉鬼?”

說話的是圖雄,張陽擡起頭來道:“你有什麼主意?儘管說。”

圖雄憨厚的一笑道:“直接簡單,殺人不能猶豫,更不要去想什麼計謀,最簡單的法子反而最有用。”

張陽爲之一愣,他確實是被自己嚇着了,巨劍盟的人絕對想不到會有人在這裡刺殺他們的人,而且刺殺的還是陸空山的兒子。他拍着圖雄的肩膀道:“好,圖雄的主意不錯,是我們自己嚇唬到自己了,來的時候雄心勃勃,現在卻束手束腳了,還是圖雄提醒了我,想要殺人就直接點,直接快速,簡單迅捷。越是簡單的法子反而越是有效,既然我們都不會複雜的算計,那麼就直接在他們經過的路上等他們就行了,我就不信憑我們十五個人還對付不了他們三個醉鬼?”

張陽定下了調,然後就吩咐衆人睡覺,現在必須休息,即使是睡不着也必須休息,不然夜間就沒有體力了。張陽發話,誰也不敢違背,誰都知道今天夜裡將有一場惡鬥,將有一場生死決戰。

很快,衆人躺下就睡着了,張陽吩咐了店小二等夜間三更之前半個時辰叫他們起來,並且還要準備好兩桌酒菜。吩咐完店小二之後,張陽也躺下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