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醫生,學校那邊希望你能夠接受都市頻道的一個專訪。這一次學校準備聯合都市頻道將你的《鍼灸學》作爲一個電視、網絡公開課進行播放。都市頻道將在非常好的時間段播放你的《鍼灸學》視頻。這對於學校來說,都市非常重要的宣傳。所以,胡校長希望你能夠配合電視臺的採訪。”因爲擔心陳安東拒絕配合電視臺採訪,三湘中醫‘藥’大學特意讓校長助理於方到中醫院做陳安東的思想工作。
“我們把課上好,不是‘挺’好的麼?爲什麼要搞出那麼大的動靜來?很多東西到了網絡上就會變味。別人會以爲我們故意炒作。到時候,好事可能變成壞事。”陳安東擔心地說道。
於方見陳安東非常不願意,連忙說道:“陳醫生,雖然說中國有句古話,叫酒香不怕巷子深。但是這句話放到現在,已經完全不適用了。酒香也怕巷子深啊。我覺得中醫就像是一罈百年窖藏的老酒,雖然酒香,但是現在誰還知道中醫的好?好的中醫不屑於做宣傳,而那些打着中醫的牌子招搖撞騙的人,卻到處敗壞中醫的名聲。導致中醫在普通老百姓心目中的形象幾乎滑落到谷底。不就是因爲正宗的中醫不善於宣傳自己麼?如果能夠讓普通老百姓都能夠科學的認識中醫。怎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呢?”
陳安東一聽也覺得很有道理,也沒辦法拒絕,畢竟剛剛成爲三湘中醫‘藥’大學的教師,還是要給學校一點面子的。校長助理都親自登‘門’了,陳安東再堅決拒絕也太說不過去了。
因爲下一週很快就要開課,需要將一些必要的視頻資料準備好。所以都市頻道也是很快便安排了專訪。這一次專訪,直接安排在中醫院。
都市頻道很完整的記錄下來陳安東參與幾個病例會診的情況,並且還將陳安東的治療過程也完整地拍攝了下來。
“陳醫生,說句實在話,現場看了你給病人治病的整個過程之後,我才真正明白了什麼叫做中醫。如果每個中醫都有你這樣的水平。中醫就不會現在這麼一個尷尬的現狀。”都市頻道記者郭培浩說道。
“郭記者,你說的課不是事實。實際上,國內比我厲害的中醫還有很多。只是真正有真才實學的中醫從來不需要去宣傳自己。憑藉自己的醫術,也能夠生活得很好。所以。很多這樣的中醫都沒有很大的名氣。有人來勸說我接受你們的採訪的時候,就跟我說了這樣一個道理,酒香也怕巷子深。我非常贊同。中醫也需要正常地宣傳自己。而不是自我封閉。我們要讓老百姓真正明白什麼叫做中醫。讓他們不‘迷’信,也不否認中醫。正確的認識中醫,才能夠更好的接收中醫。”陳安東說道。
“是的。一些不法之徒也利用大衆不能夠正確的認識中醫。打着中醫的名頭欺詐老百姓,敗壞中醫的名聲。”郭培浩點點頭。
“這一次《鍼灸學》這‘門’大學課程能夠引起大衆如此的關注,也很出乎我的意料。但是這正好說明,大衆對中醫還是非常關注的。他們也希望真正認識中醫。”陳安東說道。
“這也是我們都市頻道與貴校合作,合力宣傳《鍼灸學》這‘門’課程的真正原因。在接下來,我們呢還有很多的合作機會,希望我們能夠合作愉快。”採訪完成,郭培浩走到陳安東面前伸出手。
陳安東也站了起來,與郭培浩握了握手。
網絡上,葉晨‘波’的賬號也發佈了消息。將《鍼灸學》下一次課的網絡直播時間發佈了出來。
“由於《鍼灸學》這‘門’課程引起廣泛的關注。尤其是在校園了,很多學生希望能夠聽課。原來的教室已經難以滿足需求。下一次課將轉到條件更好、作爲更多的報告廳去。上課的模式依然會保持上一次的做法。本人也將繼續進行網絡直播。但是爲了保護志願者的個人隱‘私’,部分涉及病人隱‘私’的鏡頭將會被刪除。希望廣大網友諒解。直播時間:……”
葉晨‘波’的帖子立即引起了極大的關注。葉晨‘波’同時還公佈了都市頻道的播放時間。
雖然已經調到了報告廳上課,學校還是擔心中醫專業學生到時候可能搶不到座位,同時也擔心出現踩踏事件。決定採取憑票制。優先滿足中醫專業學生的需求。剩餘的票則採用提前領票制。希望去聽課的學生,可以提前到中醫院領票。報告廳有五百多個位置,幾乎足夠中醫院中醫專業幾個年紀學生的需求。但是最後依然出現了一票難求的狀況。這與一般的課截然不同。一般的課需要任課老師查人,才能夠‘逼’迫那些不想上課的學生趕過去上課。但是陳安東的課,學校根本沒有強制‘性’要求。竟然還出現這樣的狀況。有些學生甚至建議,乾脆售票吧。
中醫‘藥’大學也想考慮採用更大的場地。比如大禮堂。但是那麼大的地方,效果可能還不如看視頻。人太多,對陳安東來說,也是一個巨大的考驗。由於配備了話筒。陳安東倒是不需要掙大喉嚨喊。而只需要平常的音量即可。
馬上就到《鍼灸學》的上課時間了。胡謙都有些緊張。
“各方面的準備都妥當了麼?”胡謙問於方。
“都準備妥當了,各種設施設備在上課之前已經進行了多次調試。絕對不會出現問題。就算出現問題,我們也準備了備用裝備。所以這個方面是不可能出現問題的。而且這一次,都市頻道還特意派出了專業技術人員。網絡直播方面,葉晨‘波’找了學校幾個技術非常好的學生合作,再加上有電視臺專業人員的指導。他們也不會出現問題。學校網絡中心特意爲報告廳準備了千兆網絡。也不會出現問題。”於方‘胸’有成竹地說道。爲了這一次的課堂直播,於方也是拼了。
“現在最令人擔心的就是陳老師。他好像從來沒在這麼大的場面上過講臺,他要是出了問題,我們的準備在多也是白搭。”胡謙猛然想到一個最爲關鍵的問題。
“哎呀,我忘記讓陳安東先做一次預演了。我竟然沒想起,他上一次纔是第一站講臺。但是現在已經來不及了。”於方很是懊惱,自己竟然出了個如此大的疏漏。
“算了,我看陳安東好像心裡素質還是不錯的。他也見識過大場面的。上一次醫療隊。他就參加過。而且在中醫院也是中醫院最年輕的專家。”胡謙只能自我安慰了。
陳安東走到報告廳‘門’口,一看裡面這麼多人,連忙又退出了報告廳。
“我的媽呀,怎麼這麼多人啊?”
“陳老師。”陳安東的出現。被中醫班的學生一眼看到。楊曉雙竟然主動走了出去跟陳安東打招呼。
“楊曉雙,你的情況好像好了很多。最關鍵的還是你自己要放開那些往事。有些東西不能強求。要學會接納。”陳安東很隱晦地說道。
“陳老師,我知道了。我現在好了很多了。”楊曉雙笑道。
雖然楊曉雙的狀況有所好轉,陳安東卻看得出來楊曉雙還沒有真正地完全解脫。看來還要另外再想想辦法。
“陳老師,你怎麼還不進來啊?”張延雪也走了出來。
“今天怎麼這麼多人啊?”陳安東苦笑道。
“今天來了很多外專業的。裡面有五百多個位置呢。除了我們中醫專業的。學院還發放了很多‘門’票。”張延雪說道。
陳安東支開楊曉雙。跟張延雪說了一會關於楊曉雙的事情。
“時間快到了陳老師你趕緊進場吧。今天可是要網絡直播的。”張延雪將陳安東推進了報告廳。
陳安東只能硬着頭皮走上了講臺。
“沒想到今天會來這麼多人,我一點思想準備都沒有。好吧,我認命了。還是老規矩,先選擇幾個病例作爲今天上課的講解病例。另外再對上一次的五個病例進行復診治療。”
陳安東在舉手的學生中選擇了五名學生。
“不要覺得沒有被我選上而遺憾,也不要因爲被我選上而慶幸。沒有被我選上,說明你的身體沒有大問題。被我選上了,說明你的身上多少有點‘毛’病。可大可小。”陳安東開始這一堂課的開場白,“趁着你們五個人的心情還比較愉快,我們先一起回顧一下上一次課的五位志願者。看看他們的病情經過我們一次治療之後,究竟有了什麼樣的轉變。第一位是馬世長。”
馬世長站了起來:“陳老師。我感覺我的口吃已經徹底好了。”
“徹底好了?還沒這麼快。當然。口吃也不算什麼太大的‘毛’病,最多影響到你‘女’朋友的質量。”陳安東話爲落音,臺下的學生已經笑了起來。
馬世長一臉的緊張:“陳老師,今天還能夠給我再治療一下麼?”
“我記得我上一次說過,這一次我將請我們中醫班的學生來爲馬世長同學進行鍼灸。誰願意來?”陳安東向臺下問道。
很多中醫班的學生舉起手來,也有一些其他專業的學生舉手。
“上一次沒來聽課的,就不要起鬨了。這一次機會還是給中醫專業的學生。”陳安東點了幾名學生上去。由幾名學生負責上一次幾名學生的鍼灸。
這是一次非常冒險的嘗試。畢竟這些學生很多都還是第一次‘操’作灸針,竟然就要面對活生生的病人。
“課堂沒辦法解決所有的問題。我不可能在課堂裡將你未來行醫可能要面對的所有問題都列舉出來。也不可能讓你在課堂裡將帶你鍼灸技術練習好。你們有很多的辦法來聯繫鍼灸的技術。這樣你們便有機會在我這‘門’課沒有結束之前,發生很多問題,並且解決這些問題。你就有可能快速成長爲一名合格的中醫。”陳安東看得出來。這些學生的鍼灸手法非常的生疏,說明他們在課後缺乏訓練。
陳安東的話讓很多中醫專業的學生面帶愧‘色’。陳安東也只是點到爲止。對上臺來進行鍼灸的學生進行一一指導。用了差不多二十分鐘,完成了對上一次課的複習。
“接下來,我們來看看今天的五位新的病人。”陳安東到了這個時候。已經完全沒有緊張。他已經忘記了臺下的五百多命聽課的學生。他彷彿在進行一個極爲普通的會診。他侃侃而談,將病人的各種疾病非常準確的說了出來。陳安東不知道的是。他選擇的這五個志願者中,有一名是事先準備好的。從白沙一家‘私’立醫院轉過來的病人。因爲病人的病情比較嚴重,所以被陳安東一眼看了出來。但是陳安東並不知道這個情況。
陳安東率先找到那名病情較重的人,“你不是中醫專業的學生吧?”
那人點點頭:“確實不是。”
“沒關係,你現在是病人。而我是醫生。但是你要了解的是,現在整個過程都會暴‘露’下攝像機之下,我只能確保你的隱‘私’部位不被攝像機記錄下來,但是你的病情肯定是要向現場所有人公佈的。你不反對吧?”陳安東問道。
“不反對。”這名男子說道。
男子臉上、上身、以及手臂上到處都是傷痕,狀態也是蔫蔫的。沒有‘精’神。但是眼神卻有些古怪。
“你身上的這些傷都是自己‘弄’出來的吧?”陳安東問道。
“你怎麼知道?”那人很是奇怪地問道。
“自己‘弄’出來的傷口跟別人‘弄’出來的是完全不一樣的。你很難模仿出別人給你‘弄’出來的傷口,別人也很難‘弄’出你自己‘弄’出來的傷口。能夠告訴我,爲什麼要自己傷害自己麼?”陳安東問道。
那男子沒有說話。顯然他很抗拒這個問題。
“那我來猜一猜。是不是失戀了?”陳安東問道。
男子皺了皺眉頭,喘息便得急促了一些,看起來情緒又變得‘激’動起來。很顯然,陳安東又猜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