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目如畫,眸若星辰。一點紅脣,脣角微揚。微光中,她白皙若玉的肌膚,泛着迷人的流光。一襲淡粉色的羅裙,腰繫絲帶,越發顯得她整個人嬌俏可人。那雙靈動的眸,好似隨時都能盪出水來。
乍見房內的拓跋翎,她稍稍愣住,繼而不好意思的紅了臉,“哥哥也不提個醒,今日有客人在,我竟如此失禮。”
說着,一雙靈動的眸,羞赧的望了拓跋翎一眼。
“我是拓跋翎,是師父剛收的弟子,以後請多指教。”拓跋翎本就是皇室中人,自生一派清貴於眉間,說話處事更顯落落大方。
“我是始月,方纔原以爲是哥哥調侃於我,故而失禮了。不知貴客在,還望見諒。”始月低低的迴應着。
“你們這廂見禮,我就先走一步了。”千成漫不經心的往外走。
阿朗克一怔,“大師兄去哪?師父可是交代了,要你我帶着小師妹出去走走,你怎可懈怠憊懶。小心我告訴師父,這不睦同門之名,你可擔待得起?”
千成朗笑兩聲,“這罪名可是大得很!不過有你們兄妹在,還要我作甚?”想了想壓低聲音道,“昨兒個聽說風月樓裡從天朝進了一些好酒,我這酒蟲正造反呢!你們顧自去玩,我這廂先去祭五臟廟。”
語罷,也不理睬衆人,突然凌空飛身,竄上屋頂,快速消失在衆人的視線裡。
始月撅着嘴,“看吧看吧,說沒正形的不是我,是大師兄!”
阿朗克無奈的搖着頭,“真拿這個酒鬼沒辦法。”想了想,自己一個大男子帶着拓跋翎上街也不太方便,便拽了始月去一旁,壓低聲音道,“妹啊,你看……翎兒初來乍到,你能不能帶着她四處走走?”
始月攤了手,“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哥哥可是圖謀不軌,講出來,我再幫你!”
“死丫頭……”阿朗克舉起拳頭。
見狀,始月咯咯笑着,轉身就抓住了拓跋翎的手往外跑,“跟我走。”
拓跋翎也不管不顧,跟着始月跑出了山門,這才笑得人仰馬翻,“你沒發現我哥哥臉紅了嗎?真好玩,我都不曾見他紅過臉
。”
“你多大?”拓跋翎問。
始月眨着明亮的眸,美麗的臉上泛着一絲稚嫩,“我十二。你呢?”
“我十三。”拓跋翎一笑。
卻聽得始月高興得蹦起來,“那我可以叫你翎兒姐姐嗎?”
想了想,拓跋翎點頭。
始月拽着她的手不放,一邊往山下走,一邊絮絮叨叨,“你不知道,我比長歌長一個月,上頭唯有一個哥哥,一直想要個姐姐。如今翎兒姐姐來了正好,可以有個姐姐護着我。改明兒,我帶你入宮,長歌也一定會喜歡你的。”
“長歌是誰?”拓跋翎蹙眉。
聞言,始月才發覺自己太心急,這才緩口氣道,“長歌便是南理國的公主,完顏長歌啊!她可是南理國第一美人,長得可好看了!”
“有你這般好看嗎?”拓跋翎不解。
這始月年歲雖小,但長得極好,容貌絕色。在拓跋翎的記憶裡,還沒人能及得上眼前的始月。若說還有人比始月漂亮,拓跋翎倒是奇了怪了,難不成還有人長得跟天仙一般?
心道,改明兒定要見識見識。
時值南理國一年一度的“面具之夜”,花燈璀璨,一張張千奇百怪的面具戴在人臉上,教人認不清誰是誰。
始月與拓跋翎一人一個面具。
皆是銀色的羅剎面具,月光和燈光的輝映下,寒光爍爍,唯有那雙秋水剪眸露在外頭。
“翎兒姐姐,你來得巧,今兒個是面具之夜,好多人都去了河邊放燈。男的女的都有,若是遇見喜歡的人,帶着面具表白也會好得多。”始月牽着拓跋翎的手,高興得難以言表,“怎樣,熱鬧吧?”
拓跋翎一笑,“既然是喜歡,爲何還要隔着面具?若是我,喜歡便是喜歡,何必遮遮掩掩?如此,豈非自尋不痛快?”
始月站住腳步,“翎兒姐姐這話,我還是頭一回聽見。若換做是我說的,只怕哥哥又要說我沒有半點女兒家的矜持。”
“大漠兒女,不談矜持,只論爽氣。”拓跋翎深吸一口氣,“不過這裡真的比大漠好得多,至少沒有那麼多的風
沙侵蝕。”
“姐姐來自大漠?”始月一怔。
拓跋翎笑着,“是啊,漠北黃沙。”
“那姐姐還要回去嗎?”始月握緊了她的手。
聽得這話,拓跋翎半晌沒有開腔。良久才低低道,“不回去,也回不去了。”
正說着,前頭竟有少許騷亂。好似發生了什麼,還有女子嬌弱的哭喊聲。始月心下一緊,“姐姐我們別過去,萬一……”
拓跋翎想着,自己身處異鄉,不再是漠北的女帝繼承人,沒有多管閒事的資本。深吸一口氣,便道,“我們繞道走吧!”
始月鬆一口氣。
哪知二人還沒轉身,便聽得前頭的女子哭得越發淒厲。
伴隨着男子略帶猥瑣的高喊,“這小妮子顏色不錯,來人,給我帶回去,今兒個讓本公子好好樂一樂!等本公子樂呵完了,就放你走。”
心頭一窒,拓跋翎頓住了腳步。
聽得那女子幾近乞求的聲音,“公子,公子你放過我吧,公子我求你……我娘還等着我給她抓藥呢……公子……”
“翎兒姐姐?”始月望着拓跋翎面具下,那雙微怒的眸。
深吸一口氣,母親二字,如今已是拓跋翎心頭的傷,沾着便疼痛入骨。她忽然放開始月的手,快步上前,“放手!”
一聲厲喝,拓跋翎冷然立於衆人跟前,銀色面具,寒光利利。那雙幽邃的眸,無溫的掃過眼前一干人等。不怒自威,傲然冷戾。
“哪來的王八犢子,敢管大爺的好事?”爲首的一看便是富家子弟,四下皆是齜目欲裂的打手,可見也是個來頭不小的。
“好像是哈薩爾大人家的公子,哈薩爾建都。”始月小心的湊到拓跋翎耳畔低語。
拓跋翎嗤笑兩聲,緩步上前攙了那哭泣的女子起身,繼而漫不經心道,“你走吧!”
“多謝!”那女子撒丫子就跑。
“你!”
這話剛出口,便見那一幫的打手快速圍將上來,將拓跋翎與始月團團圍住。哈薩爾建都更是惱羞成怒,“哪裡來的狗,竟敢在這裡撒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