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師妹的獨孤弒哪裡捨得讓她捱餓,趕緊放下事情,帶着她倆去吃飯了。
上官敏站在原地,用銳利的眼光四處環視了已經被時光沖刷的異常荒涼的獨孤老宅,眼前彷彿出現了那晚的血腥屠殺,慘叫聲、哀嚎聲、刀光、血跡……
這塊玉佩,到底什麼來歷?能讓楊豔玲畏懼成這樣?
“上官,走啦。”
獨孤弒回頭叫了一聲面色凝重的上官敏,卻沒發現楊豔玲眼中的躲閃與陰狠。
吃過飯後,獨孤弒和上官敏將楊豔玲送回了住處,兩人便乘着月色慢悠悠的往回走。
楊豔玲站在窗前,緊盯着兩人離去的背影,悄悄握緊了拳頭,卻因嫉妒而矇蔽了理智,一時不防,被不知何時進來的人襲擊了後頸,暈了過去。
獨孤弒跟上官敏慢悠悠的往回走着,上官敏從路邊揪了一根狗尾草,在手指間來回掃着,還時不時的掃上了自己的鼻尖。
她俏皮的拱鼻子動作讓獨孤弒不由得一笑。
“原來你這木頭疙瘩會笑啊?”
上官敏走上前來捏住他的兩頰,輕輕的往兩邊拉扯,還不停的晃過來晃過去的。
她那可愛的臉因爲這近距離的接觸而放大在眼前,獨孤弒盯着她翹翹的睫毛、小巧的鼻子以及,他曾吻過的脣,喉結不由的上下滾了滾。
這幾日的相處,她的睿智、她的淡然、她思考時愛啃手指甲、她吃飯的時候不喜歡說話、她笑、她思考……這些模樣就像是印入他的記憶一般,揮之不去。
“小敏。”
身後突然的呼喚讓上官敏迅速收回了捏着他臉的手,一臉羞澀的轉過身去,小聲的叫了一聲:“阿臨。”
小敏?阿臨?
獨孤弒的眉毛陡然挑了一下,臉上原本的寵溺與笑容,在看到不遠處站着的那個男人之後,迅速的凝結,氤氳着各種的不爽。
上官敏迎上去,挽住司徒臨的胳膊,一臉幸福的跟他說:“獨孤,他就是我跟你提過的青梅竹馬,司徒臨,也就是我真正的未婚夫。”
藏在袖子裡的拳頭陡然握緊,獨孤弒突然就好想把她從那人身邊拽過來,讓她永生永世待在他的身邊,不可以再去觸碰別的男人。
心裡是這麼想沒錯啦,可面上還是要裝作不在意的笑着:“司徒公子一表人才,很不錯。”
司徒臨羞澀的笑了笑,深情的看了上官敏一眼,“只要小敏幸福,一表人才什麼也不是很重要,不是嗎?”
“阿臨——”上官敏感動的靠上他的胳膊,一派幸福甜蜜的樣子,只是這幸福並沒有到達眼底,“獨孤,我跟阿臨出去走走,你……”
“沒關係,我自己回去,你們慢慢聊。”
獨孤弒把“慢慢”兩個字咬的特別重,可惜,上官敏壓根就沒在意,挽着司徒臨就走遠了。
司徒臨不會武功,而且,說起話來還會害羞,呵呵,真是一個純情的少年。
十分不爽的獨孤弒一個人悶頭往回走,剛沒有多遠,渾身是傷的楊豔玲便跌入了他懷中,“師,師兄。”
獨孤弒大吃一驚:“師妹!你怎麼了!”
“上、上官敏她,派人襲擊我。”
什麼?
“弒兒。”
熟悉的聲音讓獨孤弒驚訝的擡起頭來,對着那人恭恭敬敬的叫了一聲“義父”。
高太尉將手背在身後,俯視着地上的師兄妹,沉聲訓斥道:“弒兒,莫不是被那上官妖女迷了心智,忘記了血海深仇!?”
“弒兒不敢。”
“哼,我看你敢得很!今日若不是我救的及時,豔玲就要遭了那妖女的毒手了!你竟然還相信她,給她時間找真兇?我看,你是給她時間找替死鬼吧!弒兒啊弒兒,你糊塗啊!”
獨孤弒看了一眼懷中奄奄一息的師妹,又看了一眼恨鐵不成鋼的義父,被背叛、被利用的怒氣熊熊的燒了起來,把他殘存的理智給燒的統統不剩。
有多愛,就有多恨,只是被憤怒矇蔽了的獨孤弒還沒意識到這一點罷了。
上官敏發覺獨孤弒最近怪怪的,好像,並不急着查找真兇了,她問他怎麼了,他也只是淡淡的說沒事,他的冷淡,讓她莫名的很難過。
眼看着婚期就要到了,可是殺獨孤全家的兇手還沒有找到,上官敏真的很着急,不分晝夜的窩在藏書閣裡翻閱過去的記錄。
獨孤弒站在桌邊,看着因爲疲累而趴在桌上睡過去的上官敏,不由得冷笑了起來,她就這麼着急把他打發走?急着嫁給她的青梅竹馬?
呵呵,上官敏,我不會讓你幸福的!
一直到大婚這天早上,上官敏還在翻閱書籍。
喜娘催了好幾遍都催不動,乾脆就直接在藏書閣給新娘子畫起了妝。
臨出門前,上官敏突然發現了最關鍵的線索,急忙跑出去想找獨孤弒,卻沒想到直接在門口就撞到了他的胸膛上。
獨孤弒俯視着懷中那個化着精緻妝容,美到不可方物的小女子,心頭不自覺一跳,穿嫁衣的她,好美,可惜,新郎不是他,而是那個司徒臨。
絲毫沒有察覺到他炙熱的視線,上官敏激動的拉着他的胳膊,興高采烈的說道:“我找到線索了,是高太尉!”
一聽到義父的名字,心頭那股悸動便被他強行壓了下去,呵呵,義父說的果然沒錯,上官敏啊上官敏,你找替死鬼能不能找的有點技術含量?
當年他全家慘被滅門,是義父收養了他,教他讀書,教他習武,這樣的大恩大德,他怎麼會懷疑義父?
所以,上官敏,如果今天你說的是其他人,我或許可能會相信你,但你偏偏說了義父,那就別怪我無情了!
獨孤弒淡漠的扯開她的手,面無表情的說道:“這件事等日後再說,我現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
“什麼事?”
上官敏才一擡頭,只覺得後頸一痛,整個人便失去了意識,軟軟的倒進他懷裡。
陷入昏厥之前,她最後看到的是獨孤弒冷漠的眸子。
喜娘們嚇了一跳,剛想尖叫,獨孤弒的劍已經劃上了她們的喉嚨。
轉瞬之間,屋子裡只剩下上官敏的貼身丫鬟還站着了,顫顫巍巍求饒:“獨孤大俠,你……”
獨孤弒冷冷的將劍收起來,冷酷的對她說道:“想活命的話,就按我的吩咐做。”
喜氣洋洋的司徒臨駕着高馬,帶着迎親隊伍,風風光光的來到了上官府前,卻發現了極端的不對勁。
這大喜的日子,怎麼大門緊鎖啊?難道是什麼習俗?
翻身下馬,司徒臨上前,輕輕釦起了門扉:“開門啊。”
話音剛落,上官府的大門便緩緩打開了。
一股血腥的味道撲面而來,整個庭院躺滿了屍體,握着沾滿獻血的長劍,獨孤弒就那麼殺氣騰騰的站在院中央,臉上已經濺滿了血污。
司徒臨嚇了一跳,身後的迎親隊伍更是慌了手腳,放下手中的物件,大叫着四散逃命:“殺人啦!殺人啦!”
獨孤弒邪笑着看着他,一步步的向他走來。
司徒臨卻沒有膽怯,也沒有逃跑,反而是堅定的轉身,關上了大門。
“額。”
沾滿鮮血的長劍瞬間刺透他的身體,本來離他幾步遠的獨孤弒此時已經站在了他背後,手中的長劍已經沒入了他的後背。
“你把,小敏,怎麼樣了。”
獨孤弒冷冷的笑了一聲,“真是情深意重啊,好,我就帶你去看看你的小敏!”
拖着已經只剩半口氣的司徒臨來到上官敏的房間,毫不客氣的將他扔到了地上,“看看,你的小敏。”
獨孤弒也不知道,自己那股子怒氣是從哪兒來的,好像是生氣他竟爲了上官敏寧肯連命都不要,這樣一個羞怯的文弱少年,竟然在他的面前沒有絲毫的膽怯,只爲了問一句“你把小敏怎麼樣了”。
司徒臨看着牀上蓋着被子安靜睡着的上官敏,失控的咆哮了一聲。
雖然蓋着被子,但散落一地的喜服、她裸露的肩膀和脖頸上細密的吻痕卻是怎麼也蓋不住的。
不用說他也知道,獨孤弒碰了他的小敏。
“獨孤弒!你混蛋!”司徒臨怒瞪着雙目想要朝他撲過去,卻因失血過多而匍匐在他的腳邊。
心知自己在劫難逃,他緩緩的轉頭看向上官敏,“小敏,我們來生再……”
獨孤弒冷眼看着已經死去的司徒臨,慢慢的走到牀邊坐下,用唯一干淨的手掌輕輕摩挲着上官敏的睡顏。
要不是司徒臨馬上就快死了,他怎麼會捨得讓他來看見她這麼美的樣子,欣賞她剛剛蛻變成他的女人的樣子。
殺了喜娘之後,他留下了她的貼身丫鬟,命她在賓客的酒裡下了毒,而他,則抱着昏迷不醒的上官敏回到了房間。
輕輕的將她放到牀上,看着熟睡的她,他突然就捨不得殺掉她了。
或許,把她永遠留在身邊折磨她,也是個不錯的辦法,殺父仇人佔有了她的身,再狠狠的拋棄她,似乎是報復的更好方法。
根本就是在給自己找藉口的獨孤弒輕輕的解開她那刺眼的喜服,緩緩的壓到了她身上,覆上了她的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