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戀夏這麼一吼,懷秋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乾脆懶得跟她吵,一把將她摁在門上,毫無溫柔可言的啃咬起她的脣。
“以後不許讓他碰你鼻子,不許讓他摸你的頭髮,不許對他笑,什麼都不許!”
“艾懷秋!你丫瘋了吧?”戀夏猛然推開懷秋,怒氣衝衝的說道,“你看看你現在變成什麼樣子了!哪裡還有當初那風度翩翩的樣子?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懷秋嗎?”
懷秋聞言冷笑,“我現在什麼樣子?”
“疑神疑鬼,小肚雞腸,一點自信都沒有,整天就是懷疑我,吃飛醋,當初那個淡然處事,瀟灑安逸的艾懷秋到底去哪裡了!”
“我變成這樣子是爲了誰!”懷秋突然一拳打到門板上,眼睛因爲憤怒而充血,活脫脫的像只發怒的野獸,“你以爲我喜歡現在這樣嗎?整日裡患得患失,你以爲我就好過嗎?!”
“誰逼你了!”戀夏強忍着眼睛裡的淚水怒瞪懷秋,沒有什麼比這樣更讓她覺得委屈了,“我有逼你這樣嗎?!”
懷秋聞言冷冷的笑了笑,猛然捉住她的手腕,拖着她就往牀邊帶,一把將她扔到牀上,覆身壓了上來。
“好啊,既然你這麼說,我是不是也該好好的索取我想要的了呢?你沒逼我,都是我一個人犯賤,可以了嗎?那我就沒必要要委屈自己了吧?”
懷秋說完便狠狠地咬上了她的脣,很快,兩個人的脣角便瀰漫上了一股血腥味。
戀夏的淚水就在眼睛裡打着轉,卻始終倔強的忍住,不讓它們流下來,最後決然的閉上了眼睛。
等懷秋從屋子裡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很久之後了。
微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懷秋強忍着想回頭的衝動,擡腳走了出去。
戀夏緊緊的攥住被子,狼狽的蓋住滿身的痕跡,蜷縮在牀上,眼淚橫流。
艾懷秋,你混蛋!!
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我們纔剛成親啊,你混蛋!你混蛋!
“丫頭,跟師公走吧,師公帶你離開,別在這裡受氣了,不過,那個什麼,你先把衣服穿好。”
戀夏在房間裡一直哭到了晚上,直到她穿好了衣服,師公司馬銘出現在了房間裡,這才止住了哭聲,“師公?”
受了委屈的戀夏剛巧需要人傾訴,看到司馬銘之後一個沒忍住,老老實實的將自己跟懷秋吵架的經過和盤托出了。
“丫頭啊,不是昨天才成了親嗎?怎麼今天就吵架了?”司馬銘聽完,幽幽的嘆了口氣,“想來懷秋那小子也太過分了,不管誰是誰非,總不能把自己媳婦扔在這裡,說走就走吧,來,師公給你討一個公道!”
戀夏擡起婆娑的淚眼,不解的抽泣着問道:“怎麼討公道?”
“哼,這臭小子竟然敢惹哭我的寶貝徒孫!我非得讓他知道知道厲害不可!來,把這個吃了。”
司馬銘一邊說着,一邊將懷裡的一個盒子掏出來遞給了她,“你是靈藥師,這個是什麼,你不可能不知道吧?”
戀夏疑惑的接過那個盒子,輕輕的打開之後,聞了一下,臉上的表情瞬間就變了。
“不至於吧?就吵個架而已,用龜息散嚇唬他,是不是太過了?”
“丫頭,你好好想想,你們的每一次吵架都是爲了什麼?”
戀夏哪裡需要仔細想啊,每一次吵架她都印象深刻,還不是懷秋那傢伙沒有安全感,總是疑神疑鬼的嗎?
其實也不能怪他,他們兩人之間的阻礙實在是太多了,他有那種感覺也是正常。
但她最生氣的不是這個!而是懷秋怎麼就是不肯相信她也那麼愛他呢?一直就覺得她愛他不夠多。
“所以呢?”
“所以啊,你就要讓他知道,你到底多愛他,把他一次性給整治過來,看他還敢不敢再患得患失了!”
戀夏是聰明人,話說到這裡,她就明白了。
“師公,男人何苦爲難男人啊?這招夠賊的啊!”
司馬銘得意的笑了笑,心說,當年懷秋他師父差點就要搶了清兒做他的徒弟了!這筆賬,他可是記得清清楚楚呢!
現在,師父的賬就讓徒弟來還吧!
“行了,師公就幫你幫到這兒了,剩下的,你自己看着辦吧。”
司馬銘說完之後,得意洋洋的離開了戀夏的房間,留下戀夏一人坐在屋子裡,神色複雜。
跟懷秋在一起這麼久,她總是在受傷、昏迷,懷秋已經被她嚇過很多次了,估計都快免疫了吧?
總這麼折騰他,是不是不太好啊?
可是,這傢伙一直這麼不相信她的愛,也真是醉了啊!針對這個事情,她嘴皮子都快磨破了,這傢伙當時是信了,可是,後來就又恢復到這個狀態了!這哪行?
思及至此,戀夏還是下定了決心,輕輕的咬了咬下脣之後,起身走到了書桌前,拿起紙筆來利落的寫了一封信。
將那信紙放到桌子上壓好,戀夏伸手打了自己的心口一掌,雖然不致命,但也疼的撕心裂肺。
利索的吞下了那顆藥丸之後,戀夏便安靜的躺到牀上,“死了”。
懷秋本來是坐在御花園跟宇軒喝悶酒的,不管宇軒怎麼問,他就是不肯說出半點關於跟戀夏吵架的事情。
一直到,心口突然傳來的那陣劇痛,讓他手裡的酒杯猛然掉在了桌子上,支離破碎。
這次的疼,跟以往不一樣,這次疼的太厲害了,就好像,好像戀夏受了什麼重大的擊打一樣。
難道說……
“王爺!!王爺不好了!!”
戀夏寢宮裡的宮女慌慌張張的跑進御花園,上氣不接下氣的來到了懷秋身邊,話都還沒說呢,哇哇的就開始哭了。
“公主,公主她,她……”
懷秋猛然從凳子上彈起,惡狠狠的把住那宮女的肩膀,一個勁的搖晃着,“她怎麼了!?”
“公主她,服毒自盡了!!”
服毒?自盡?
懷秋聞言忍不住的笑了起來,原本緊張的情緒也陡然放鬆了,他鬆開那個宮女,做回凳子上無奈的搖頭。
“她會服毒自盡?指定又是什麼胡鬧的戲碼,你只管回去吧,告訴她,我不會信的。”
那宮女怎麼可能料到懷秋會這麼說,一時間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好在,宇軒不是那不明事理之人,畢竟是人命關天的大事,馬虎不得,而且看這宮女的神情,似乎不像是在說謊啊。
“你仔細說說,到底怎麼了?”
“奴婢,奴婢準備好晚餐,想去請公主出來用餐的,可是,敲了半天的門也沒人應我,晴心姐姐又不在,我,我也沒有辦法,就推門進去了,結果,結果我看到,我看到……”
“你看到什麼?”
那宮女顫抖着伸出手,似乎還驚魂未定,眼神裡寫滿了恐懼,“血,好多血。”
宇軒猛然從凳子上坐起來,看着那侍女滿手的鮮血,眉頭緊皺,心說壞了,可能真的出事了。
“皇叔,你真的還能坐的住嗎?”看懷秋還是沒打算動彈,宇軒有些心急的喊道,“什麼時候,戀夏的安危在你心裡變得如此兒戲了?如果戀夏真的死了,你就後悔去吧!”
懷秋心裡怎麼可能不急?但是,纔剛剛吵完架,氣都還沒消,這丫頭就傳出了服毒自盡的消息,她哪裡是這麼脆弱的人呢?肯定是嚇唬他的,恩,肯定是。
肯定是個毛線啊!
懷秋猛然從凳子上站起來,身影一晃,轉眼就消失在了亭子中,留下那宮女一個人傻眼。
這,這就沒影了?
轉眼之間,懷秋已經站在了戀夏的房門口,心痛的感覺越發強烈,那濃濃的血腥味早已經透過門板,縈繞在他的鼻尖了。
不會的吧?哪有這麼脆弱禁不起吵架啊?戀夏鐵定是在逗他。
然而就在這時,戀夏竟然推門出來了!
看着在門口發傻的他,眉頭緊皺,“你在這傻站着幹嘛?把這個拿出去,換盆清水進來。”
“啊?”懷秋被這一句話整蒙了,什麼情況啊!
戀夏看他這傻呆呆的樣子,無奈的嘆了口氣,“語涼要生了!!快去換盆熱水!!”
話音落下,面前的門就猛然關上了!
太好了,不是戀夏的血,也不是她要服毒自盡,是語涼要生了啊!
“什麼?!語涼要生了?!不到時候吧?”
隨後趕來的宇軒聽到這話,着實嚇瘋了!
丫的九月份懷孕,現在不才四月份嗎?怎麼這麼快就生了?十月懷胎,還差一個月呢?
“你白癡啊!!”門內的戀夏沒有絲毫形象的吼道,“懷孕九個多月就該生了!!廢話那麼多!快點送熱水!!”
讓戀夏這麼一吼,宇軒那混沌如漿糊的腦袋徹底的不轉了,只知道聽從戀夏的話,端着盆子就去打熱水了。
裡面那殺豬一般的吼叫真的是好嚇人啊!
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從裡面端出來,一盆又一盆的送進去,裡面的呼喊撕心裂肺,一直持續到了凌晨。
皇帝啊、皇后啊,太后啊,一大堆人早就來了,在門口跟着宇軒和懷秋一起等着,聽着,一顆心都揪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