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夏無奈,這傢伙,從小就這麼得瑟,還真是,本性難移啊!
還有一件事就是,她進階了,從原本的黃階,晉升到了綠階,而且,很快就可以到藍階了。
因爲,穀梁元幸真的幫了她好多。
在穀梁元幸的本體中,記載了好多好多的靈丹妙藥,她只是去了五毒派的藥庫裡站着,藥王鼎就自動根據穀梁元幸的藥方,將所有的藥材吸了進去。
麒麟和鳳凰的靈火,將那些藥的純度提升到了最大的程度,幾乎是完全的保留了藥性,所以,她煉出來的藥,都是純度極高的,進階的速度自然很快。
可是,這份喜悅,她卻沒有人可以分享。
仔細算算,她跟懷秋已經冷戰一個周了。
她知道,每晚他都會來,抱着她入睡,就算是點了她的昏睡穴,但她還是能夠感覺到。
偶爾,她也會偷偷的溜去他房間,看他一眼,以解相思之苦。
晚上睡覺的時候,兩個人躺在各自的牀上,明明只用了一層薄薄的布料隔斷,他們可以清晰的聽到彼此的呼吸聲,甚至,只要伸個手就可以碰到對方。
可惜,倔強的他們彼此都沒有邁出那一步,只是癡癡的看着,想着那個牀幔會不會突然掀起,然後,對方會不會突然出現。
最後,抱着那份遺憾和期待,落寞入睡。
第二天,除了空氣中那淡淡的味道能夠證明他來過以外,一切痕跡都沒有。
他們兩個人都太過倔強,雖然在一起時,好像感覺相處的很愉快,很輕鬆,但是越是這樣的穩定和幸福,一旦出現裂痕就會一發不可收拾。
就像他們兩個。
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無聲的戰爭,他們都慌了手腳,沒人想過後退,但也沒人敢繼續前進,因爲太在乎,太害怕一旦處理不好就會徹底的失去。
所以,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突發的冷戰,一直都順風順水的兩個人便徹底的慌了手腳。
他們都很清楚,這一次,根本不可能像以前那樣,笑一笑,哄一鬨,就可以解決。
可是,那件事情,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解決,只能選擇逃避。
好想他,真的好想他。
語涼和宇軒、逸塵和子霆,都陸陸續續的發覺了他們的彆扭,或明或暗的當過說客,可,她就是跨不過那個坎。
不是怪懷秋,而是怪她自己。
她覺得,是她毀了韋茉萱的幸福,是她造成了現在的悲劇。
這天,語涼和宇軒從戀夏那裡出來,慢悠悠的走在路上,實在是爲他們犯了愁。
“唉,這兩個人到底是怎麼了啊?韋茉萱都還沒出手,他們就先內訌了,這次的事情,有這麼不可原諒嗎?”語涼不解道。
宇軒的臉色異常凝重,仰頭看着天空,沉聲說道:“不是不可原諒,她是不想原諒她自己,這個,真的很要命。”
宇軒的話讓語涼更加迷糊了,“這關她什麼事?她幹嘛不原諒自己?”
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宇軒寵溺的笑道:“傻丫頭,有些事情,不知道才更幸福,好啦,戀夏她心裡有數,我們就別添亂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想想今天下午的新人大會該怎麼辦,戀夏肯定是躲不過的。”
對啊,今天下午,有一場新人大會。
其實,就相當於一場彙報會,新人彙報一下自己來這裡這麼久的收穫啊,成就什麼的。
被悔婚以前,韋茉萱就是僅次於凌傲的長老,那現在,肯定也還是必須得在場的大人物之一嘍。
所以,戀夏非去不行,不面對也不行。
有些人,有些事,該來的就會來的,怎麼也躲不掉。
與其想着怎麼跑,還不如硬着頭皮上,有尷尬也一定要面對,萬一見鬼了呢。
所以,她也沒打算跑。
去就去唄,又吃不了她,撐死了就是尷尬一點兒,難受一點兒,別的其實也沒什麼影響。
所以,晴戀夏,做一個生活的勇士吧!
情敵這種東西,就好像是新聞聯播,不是換個臺就可以解決,就可以躲掉的。
坐在自己房間的窗前,戀夏放眼看着這個屬於懷秋的靈院,看着外面成蔭的綠樹,優雅的環境,只覺得心頭苦澀的要命。
這兩天,懷秋其實有出現過,走在路上的時候也偶爾會打個照面,但是,她卻不知道怎麼面對,只能目不斜視的從他旁邊擦過去。
她能感受到他其實是想攔住她的,可他沒有。
她知道,他也在糾結。
他不知道該怎麼說,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他是真的害怕了。
他現在完全摸不到她的想法,甚至連哄都沒法哄,生怕哄得不對了,就徹底失去了。
那件事,畢竟是他有錯在先,錯的人,是沒有資格討價還價的吧?
看着戀夏從他身邊擦過去,感覺到她的痛苦,他也很心疼,他也很想將她抱進懷裡啊,可是,他做不到。
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時時刻刻保持着勇氣,那個名叫勇氣的東西,其實很膽小,有些人面前,它就是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就比如他在戀夏面前,永遠提不起那個叫勇氣的東西。
因爲太怕失去,所以不敢觸碰。
兩個明明相愛的人,因爲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一些莫名其妙的干預進來的人,互相秉持着莫名其妙的原則,就這樣,陷入了冷戰。
像陌生人一樣擦肩而過的時候,他們的心,狠狠地疼了。
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戀夏並沒有發現,懷秋不知道何時已經出現在她的房間裡,默默的站着,看着她,強忍住想要觸碰她,擁抱她的衝動。
然後,默默的在她發現之前離開。
戀夏坐在窗前,糾結了好半天,終於起身來到衣櫥前,開始挑選衣服。
唉,其實,想穿紫色的來着,但是,韋茉萱那天穿着紫色擺明了就是在挑事兒,想通過穿紫色來宣告,這是她的主場。
怪不得懷秋這麼喜歡紫色,會不會其中也有一部分她的原因?又或者說,其實是因爲她喜歡紫色?
以前挺喜歡的顏色,現在因爲心情的變化也變得那麼討厭。
唉,果然,人的喜好是沒有一個固定的規律的吧?
喜歡的時候,連帶着他喜歡的顏色都一起喜歡,不喜歡的時候,怎麼看怎麼討厭。
果斷的拋棄了紫色,戀夏破天荒的選了一套水藍色的衣裙,換上了。
水藍色的蝴蝶長裙,淡藍色的碎花頭飾,隨意紮起來的青絲,再加上她清清冷冷的氣質,竟然比紫色更加襯她!
這樣清雅的裝束一出現便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眼球,凌傲、懷秋的眼睛從戀夏一進門就黏在她身上,久久不曾挪開。
戀夏只感受到了懷秋一個人的目光而已。
好久沒有見他了,真的好久了。
他瘦了,好像也憔悴了很多,看來,冷戰真的會讓一個人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優雅的落座,刻意的忽略掉韋茉萱投過來的目光,戀夏就決定先裝死人再說話。
敵不動,我不動的策略,在某些程度上是很好用的。
畢竟,如果別人有心想要挑戰你的話,你是怎麼也躲不掉的,還不如先沉默着,養精蓄銳吧。
果然吧,戀夏還沒好好的享受局外人的靜謐和安然,某個人就對她出手了。
“戀夏姐姐你來了,我還以爲你不會來呢。”
“怎麼會,你想多了。”戀夏冷笑。
其實心裡就在說,我倒是想不來呀,我不來這戲能唱下去嗎?我要是不來,你不得找藉口去請我嗎?
裝什麼裝!
唉,人活一世,行不行的,全靠演技,反正你裝,我也裝,大家都裝,就不存在虛僞了吧。
所以,就算心裡已經罵了千百句傻逼,表面上還得說你好,關於禮貌和麪子工程的問題,戀夏裝的也是爐火純青了。
她這麼一說,韋茉萱也接不下去了,乾脆就話鋒一轉,把矛頭直指懷秋和她的關係。
“聽說,戀夏姐姐跟懷秋哥哥在來靈院之前就已經認識了嗎?”
“開玩笑,怎麼可能,”戀夏本來想說不認識的,但是這種東西沒必要撒謊啊,低頭不見擡頭見的,遲早會被拆穿的,還不如一早就說實話呢,“不認識。”
“這是,認識的意思嗎?”韋茉萱問道。
“當然是認識啦,我說不認識的話你信嗎?”戀夏冷笑。
額,這話就說的有點兒直白了吧,親?哈哈,要的就是直白!
韋茉萱的臉色微微一白,有些沒想到她會這麼實在,這麼誠實的承認了。
不是說,戀夏因爲對她覺得愧疚而跟懷秋冷戰了嗎?她還覺得這是個趁虛而入的好契機呢!怎麼現在看着,戀夏也沒對她有多愧疚啊?
其實,當時戀夏只是在想,敢於直白的人都是生活的勇士!她也要做一把勇士!
這位晴大勇士的直白讓氣氛變得實在是有點兒尷尬,韋茉萱從位子上站起來,禮貌性的說道:“我,先去看看菜做好了沒吧。”
“哎呦,壯士,留步啊!”戀夏喊道,刻意的無視掉凌傲和懷秋投過來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