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麼?”陳得安這時突然變得冷靜下來。
“哼!怎麼?還要我說嗎?丟掉武器,爬過來!”楊全林一隻手捂着臉上的傷口,聲音冷得嚇人。
陳遷沒有說話,他相信陳得安的判斷,田慧茹原本堅強的內心一瞬間被擊破,淚水奪眶而出,“不要,別過來,不要聽他的,”她看到了什麼?此刻的陳得安就是一個血人,她不想他死得這麼屈辱。
陳得安轉頭看了陳遷一眼,聲音突然哽咽起來,“對不起,大伯。”
“不,這是你的選擇,既然選擇了就去做吧,人生的最後就不要留着遺憾,陳家有此兒郎,當不負先輩,哈哈哈哈!”陳遷大笑間,劍刃就從他自己的脖頸一拉而過。
“大伯!”陳得安、田慧茹失聲大叫。
原本圍在周圍看熱鬧人羣頓時靜謐起來,這一幕實在太突然,陳遷的決絕之意,讓許多人都心中凜然。
楊全林最先反應過來,咬牙切齒道:“你決定好了嗎?”說着竟把滿是鮮血的手掌按在田慧茹的胸上。
啊!!
陳得安已經瘋了,向着楊全林就衝去,根本不管即將落在他身上的數把刀劍。
楊全林眼神冰冷,田慧茹居然如釋重負的笑了,欣慰、解脫,這一刻她才發現,她真正喜歡的原來是這個傻子啊!
陳得安眼前的一切已經消失了,他的眼中只有那張笑臉,那兩個酒窩!
在那珠淚瑩繞的雙眼睛中,他似乎看到了有人對着他微笑。
楊全林松開了田慧茹,任由她向陳得安跑去,一起死掉也好,省得他麻煩。
鐺鐺鐺鐺!
也不知是響起多少聲,離陳得安只有一線之隔得刀兵全部被彈開,紛紛脫手而出,衆人大駭,只見正大路上,一個青年眼神淡漠,不喜不悲。
“楚雲?!”楊全林驚異叫道,他自然是查過楚雲資料的,而且對他記憶很深刻。
楚雲目光只落在跌倒在地抱在一起的兩人身上,這時才擡起頭來淡淡的看了楊全林一眼,“你該死!”
衆人又驚又怒,再看時,只見楚雲已經緩緩消散了,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就發現自己被一股大力推了出去,碰撞聲響起,在楊全林眼中,所有人似乎都同時飛了起來,還沒等他多動一下,一直鐵爪就牢牢扣在他脖子上,瞬間的劇痛幾乎使他昏迷過去。
剛纔圍攻陳得安的也就六人,更多的人則是在邊上看戲,這又一變故來得更加突然,其餘人還沒反應過來,楊全林已經被楚雲擒住。
“所有人都給我滾,三息不走者,殺無赦!”楚雲的聲音陰寒徹骨,似來自修羅地獄。
被楊全林僱傭來的打手相互間交換了一個眼神,就亡命般向外逃去,剛纔楚雲掃在他們臉上的眼神,如種在他們心頭的夢魘一般,似乎只要有一點違逆,就將萬劫不復。
一時間,在場的人就少了大半,而此時,時間過了兩息。幾乎片刻之後,又有人跑了,其中就有田陵。此時,時間已到!一個剛準備跑的青龍幫弟子才轉身,就被一把飛來的長劍穿了個通透,直到倒地,他眼中依舊還帶着一絲僥倖的希望。
所有人都是心中一震,可能有許多人在後悔,但此時,卻沒人再敢妄動。
楊鈞眼中閃過一絲陰翳,就在剛纔他被打飛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幾人絕不是楚雲的對手,本想聯合所有人一起圍攻楚雲,卻沒想到那些打手走得如此果斷,他心中哀嘆一聲,如果他也和那些人一樣,他可能也會直接走吧。
此時除了楚雲三人,在場的一共有七人。
楚雲自然說到做到,腳下三把兵刃瞬間踢出,又倒地三人,他們甚至連躲閃的時間都沒有。
楊鈞下意識的吞嚥了口吐沫,“楚雲,沒有一點回寰的餘地了嗎?”
回答他的卻是他被打落的長槍,楊鈞早就在防備着楚雲,此時見楚雲如此不講道理,胸中怒火中燒,本來他可以躲過長槍,此刻卻想雙手去接,沒有武器他確實是底氣不足。
雙手恰到好處的握住槍身上,楊鈞還來不及欣喜,就發現自己似乎握在了一條泥鰍背上,他根本就拿不住!
驚恐之意像潮水一般淹沒了楊鈞,他甚至還來不及後悔,整個人就被倒插在他身後的柳樹上。楊鈞呃呃兩聲,已經是說不出話來,鮮血從他的嘴裡冒了出來,雙眼瞪得滾圓,死不瞑目!
啊啊啊!
一道帶着哭腔的聲音響起,這是除楊武和楊全林外的最後一人了,“求求你,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繞了我吧、、、、”這人已經崩潰了,楊武更是失去全身力氣般跪坐在地,就這麼死了?連一擊都擋不住!這一刻,他已經生不起任何的抵抗之心了,跟隨楊鈞多年,他自然很清楚楊鈞的實力。
刷!刷!
又是兩聲,場地中頓時安靜下來,再望楚雲,他甚至連一絲表情都沒有,這時的楚雲,如同最冷血的惡魔,別說是他手中抓着的楊全林了,就是連田慧茹都不由打了個冷顫。
楊全林渾身如篩糠般顫抖起來,他想要求饒,想要叫喊,但脖子被楚雲捏住,他已經快疼得失去知覺了,要不是心中恐懼,他可能已經暈過去了。
楚雲終於是把頭轉過來看着楊全林,“你不該動她的。”
楊全林啊啊啊的想爭辯什麼,只不過很快他就雙眼翻白,手腳在空中撲騰一番就軟了下去。
直到楚雲手上再也感受不到一絲心跳,他才把臉色變成豬肝色的楊全林丟在地上,等他走到陳得安兩人身邊時,兩人下意識的後縮了一下身子。
“楚雲,你眼睛上有血,”田慧茹弱弱的道。
楚雲一愣,連忙裝作用衣服擦拭眼睛,卻不敢再和他們對視,看着滿地的屍體,楚雲心中卻是一片冰涼,我、、到底是怎麼了?
水月山莊,滿地狼藉,陳得安失魂落魄的看着這周圍的一切,心中悽然,他似乎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