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嚎、慘叫聲混雜在一起,聲音裡透着撕心裂肺的絕望和恐懼。
葉青依舊在笑,彷彿是在嘲笑他們居然被蛇嚇到或咬到的驚恐模樣,他打了個響指,就轉身離開,似對這一切都毫不在意。
在他身後,無數毒蛇擠滿了廁所的每一寸地面,有人想往外面跑,卻發現邁不動腳步,一條盤立而起的蟒蛇正吐着信子,守在唯一的出口,其身軀竟塞滿了出口的大部分地方!
十分鐘過去了,最終沒一個人逃出來,包括楚雲。
葉青正閒庭信步的走在昏暗的通道中,似乎沒有人去阻攔他,此刻正有一名獄警倒在他前面的路上,雖然燈光昏暗,卻還是能看到他嘴脣上的烏黑色。
葉青走上去探了探獄警的鼻息,雖然早有預料,他還是微微皺起眉頭,不是惋惜死了一個人或者是會惹出什麼麻煩,而是事情似乎太順利了,也完全超出了他的計劃。
“這樣真的沒問題嗎?”葉青喃喃自語一句,便開始往前走。
不知何時,樊如意跟在了葉青身後,卻猶若傀儡。
廁所這邊,當最後一條蛇從下水道退走之後,廁所裡已經沒一個人是站着的了,許多人裸-露的肌膚上全是一個個青黑色的小孔洞,更有些人口吐白沫,全身痙攣,縮成一團。
滿地屍體,人間地獄!
過了許久,有人突然動了一下,是一隻手,一隻手突然從屍體堆裡伸了出來,屍體被推開,一個人就站了起來。
黑暗陰影中,此人微不可查的低語一聲,“屍煞麼,呵呵!”當他消失在門口後,死寂般的廁所裡突然有了聲響、、、又有“人”站了起來,越來越多的人站了起來,卻發出一聲聲不似人的聲音。
誰能想到,堂堂一個異人局監獄,竟會出此禍事,只見穆古等人面色青黑,黑氣繚繞,雙目沒有絲毫焦距,行動之間,猶如行屍走肉。
哐!
葉青推開了他面前的一扇鐵質大門,大門足有三寸來厚,和通道齊高,上面覆着一層青黑鐵鏽,顯然不經常開啓的樣子。
其實大門上還有一道正常大小的小門,但拿到鑰匙的葉青卻沒有走那耳門的意思,寧願花十倍的力氣走這正門。
在他面前的是一條向上的階梯,階梯是由石頭雕砌的,一盞還算明亮的電燈掛在牆上,燈泡壁乾淨透明,想來是才換上去不久的。
葉青沿着樓梯走了上去,空寂的向上通道里只有腳踩石板上的踏踏聲。
而此時的異人執法-院依舊一片靜謐,就和平常時候一般,靜得嚇人。其實除了必要的人員配備,偌大的一座異人監獄並沒有多少人。
只是,平靜的表象,恰似暴風雨醞釀的前夕,當風起青萍的時候,它會將一切都淹沒!
“啓動S級戒備,小心他臨死反噬。”黑暗中,一個男聲道,語氣平緩,聽不到一絲感情。
“不過是垂死掙扎罷了,呵呵,但人家都快把地下打穿了,各位就沒一點想法嗎?”聽聲音,說話的人似乎是一個老人。
“多來點好,不然曼陀羅浪費可惜了,”又有人接話道。
“哈哈,大家難得聚在一起,不如來上一把?”這時,一個極不正經的聲音插了進來,但其他人一副置若罔聞的樣子,似乎是習以爲常了。
“修,再敢胡言亂語就滾出去!”說話的卻是一個女聲,也是坐在這裡的最後一個人。聲音清脆,煞氣逼人。
“不說了,不說了,”叫修的男人明顯有點被唬住了,訕訕一笑,不再接話。
這是一間不大的密室,燈光暗淡,五個人圍坐在圓桌旁。
“想必下面的事大家都知道了,誰也不能預料意外會不會發生,希望大家多留點心吧,”最先開口的男子又說道,其他人都沒有接話,各自沉默着,沒人知道他們在想什麼。
石梯的盡頭依舊是一扇緊鎖的鐵門,不過卻顯得正常很多。葉青沒有急着開門,因爲他知道里面有人守着,他可不是那人的對手,這也是他找楚雲幫忙的原因,但想去下一層,就必須要從裡面的一道暗門走。
不過他現在並不着急,他在等,等人幫他把門打開。
咯吱!
裡面的光線照了進來,葉青微微眯着眼走了進去 ,一個身着黑色制服,滿臉青黑的人正站在門邊,雙目無神,臉上有痕。
“真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啊,”葉青呢喃着走到一處牆面,從男子手中接過鑰匙,插入一個隱蔽的孔洞中,鑰匙插入一半正扭一圈,再把鑰匙完全插-進去反扭三圈。這一切在他手中都顯得極爲自然熟稔,像是經歷過無數次般。
其實這確實是他第一次來,但葉青做事向來都是要制定精密計劃的,這些事他早就在腦海中演繹過許多遍,只是這次的事情已經出現了一些偏差。他怎麼也沒料到,事到臨頭,那人不僅改變了原定計劃,還做出如此激烈的事來。
牆壁緩緩打開,很難想象這自動推拉門的牆面居然看不出一點縫隙。門完全打開,裡面是一個亮着微弱光芒的立洞,洞口兩丈來寬,一條石梯順着洞壁盤旋而下。
葉青探頭望了一下,掛燈只能照亮石梯周圍,洞底卻是漆黑一片 。
越往下走,溫度越低,似有股涼風拂面,卻冷進人骨子裡。葉青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就朝着黑暗中走去,身後兩人也是緊跟着他。
空中瀰漫着一股說不清的味道,黴味、臭味和腥味混雜在一起,似乎還有一股淡淡的奇怪的香味。
踏踏踏!
石梯上突然又響起腳步聲,聲音很響,來人沒有絲毫避諱的意思,就像走在自家一般毫無遮掩。昏暗燈光下,一個妙曼身影顯現出來,只見她腳尖一點,她腳下石板路面就塌陷下去一個窟窿,似有東西在下面扭動一番便沒了動靜。
當此人也消失在黑暗中時,不知過了多久,在那處窟窿中,一個漆黑蛇頭鑽了出來,一條猩紅的信子在空中吞吐不定。
一隻手掌捏住了蛇的七寸,沒有一點徵兆的,沒有任何聲響的,緩慢的、卻又如此精準的抓住蛇的要害。
蛇被提了起來,半尺來長的蛇身掙扎着想纏繞住手臂,只是手掌輕輕一抖,蛇就癱軟了下去。
蛇很快被丟棄到牆角,就像一個小孩玩弄一隻螞蟻般,只是食指輕輕一按,沒想着殺死螞蟻,螞蟻卻已經動彈不得了。
直到人影消失,在蛇的熱感應器官中,周圍都是一片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