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雖說是記名弟子,卻從沒有見過掌門之類的高層,這或許就是一個可以讓他在門派中活動的身份,既然如此,楚雲微微皺眉,何不當初就一了百了,把他給、、、難倒是隱仙派生出惻隱之心?
想到此時,楚雲冷笑一聲,或許虞忻這一輩的人可能沒那麼多心思,但其他人嘛,絕無可能。
隱仙派如此隱秘,自然不會讓人把老巢的位置泄露出去,而他既然能順利的生活在這裡,再聯想到他是這麼來到這裡的,事情他的大概猜出幾分了。
“喂,色老頭,問你個問題,”神識星海中,楚雲的聲音響起,如果不是請神術出問題,讓這裡住着這麼多人,楚雲根本就不能內視識海,他還沒到那個境界。
“小子,有什麼事就直說,”他們打交道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說話也很隨意。
“我是怎麼來到這裡的?”楚雲直接問道。
“不是跟你說過很多次了嗎?想知道答案,先讓我出來舒爽幾天,”色老頭嘻嘻一笑,只是笑聲意味莫名。
楚雲並不接話,意料之中而已,別看色老頭說話三句離不開美色性慾,卻是最小氣之人,想從他手中得到一點好處,無異於異想天開。
“強盜你知道嗎?”
只聽一聲冷哼傳來,楚雲也不在意,失笑一聲,轉而說道:“貪官,這個問題只能問你了。”
貪官聲音幽幽響起,“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當時我們受傷都比較重,也是這一年來才恢復過來,或許你該問問那幾位,”楚雲自然知道他說的是那幾位,但人家至今都沒甦醒過來,他該怎麼問?又聽貪官繼續道:“但具體情況嘛,無疑就是付出一些代價換來的,”說到這,話頭就斷了。
楚雲也能理解所謂的代價是什麼?要麼就是和隱仙派打上一架,大家相互忌憚,要麼就是給予一些好處,或者兩者皆有。既然他們離不開自己的身體,那他們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了。
想這麼多也沒用,他現在最重要的是提高自己的實力,必須要能主導自己的身體,他現在的情況就像帝國爭霸,誰拳頭硬誰就有說話權。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楚雲搖搖頭,是時候走人了,他不可能一直待在這裡。
“師姐,掌門在什麼地方啊,我有事找他,”楚雲望着湖中心的樓羣說道。
“嗯?你找掌門幹什麼?他一直都在閉關修煉呀。”
“那能帶我過去麼?”不是他自己不能去,只是不想增添麻煩。虞忻猶豫一下還是點頭答應下來。
從岸邊到湖中一段距離只有幾根木樁連接成路,不過這對於修真者來說算不上什麼,至少張溫寶都能過來。
他們直接來到中間的閣樓,卻看到張溫寶一個人在裡面大吃特吃,楚雲心中好笑,本來就是個小胖墩的張溫寶還管不住自己的嘴。
“咳咳,”楚雲故意咳嗽兩聲,原本正在胡吃海喝的某個小胖子一擡頭就差點被嚇得跌下凳子來,實在是上次楚雲留給他的印象太深刻了。
“你、、你怎麼來了?”在張溫寶的記憶裡,楚雲從來都只待在他那個茅草屋周圍的。
“我怎麼不能來?上次不知道是誰用石頭砸我房子的?”楚雲似笑非笑的看着張溫寶道。
“那不是我砸的,你、、、你還來找我幹什麼?”
楚雲還有說話,卻被虞忻打斷道:“好了,就不要再逗他了,我上去看看師母在不在。”
“我也去,”張溫寶很機靈的附和道。
涼風習習,楚雲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等了一會兒,就聽到有人下樓梯的腳步聲,他轉頭望去,一圈紅色落地裙襬首先映入眼簾,裙褥上幾隻黑色仙鶴搖曳不定,似展翅欲飛。
頭插金步搖,眼含明月珠,完全看不出真實年齡,楚雲首先站起來叫了聲師母,他雖是名不副實的記名弟子,但表面上的東西還是要做足的。
路荷看着這個名義上的記名弟子,大概也猜到了他的來意,畢竟楚雲待在這的時間也不短了,只是阿尚不在,他也不好草率做出決定。
“楚雲,有什麼事你就說吧,”聲音婉轉悅耳,似正直青春年華。
“師母,我想下山去了,”楚雲不卑不亢說道。
路荷微微停頓片刻道:“這事三天後給你答案吧,掌門現在不在山上。”
楚雲只好點點頭道:“好,那既然如此,我就先不打擾師母清修了。”
沒做多停留,楚雲就回到茅草屋,因爲色老頭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了,按照他的話說:嘖嘖嘖,徐娘未老,豆蔻玲瓏,老蚌固宜出此明珠,真正是風韻猶饒,叫人慾罷不能。
“色老頭,你風流一生,不會如此不堪吧。”
“不一樣,不一樣,你小子看不出,這娘們天生內魅,又修行有成,還正直如此佳齡,那滋味,嘖嘖,什麼姿勢都能、、、”楚雲很自覺的轉移了注意力,看着這熟悉的山水,不禁有點唏噓,他相信三天後隱仙派會給出他想要的答案,他能活到至今,何嘗不是一種答案呢?
身後腳步聲響起,楚雲只要聞到那股淡淡的香味就知道是誰了。
“你真的要走嗎?”
“是啊,這兩年多謝你的照顧了,”兩年來他身體裡的暗疾已經基本痊癒,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要歸功於虞忻,沒有她拿來的那些藥草,怕他當初就撐不過去了。
“山下真有你講的那麼熱鬧嗎?”女孩顯得有點憂傷,兩年來,楚雲口中的故事是她人生中少有的有趣時光,那山下的一切都那麼新奇。
楚雲微微一笑道:“其實這裡挺好的,許多人追求一生都找不到。”
虞忻不再說話,楚云何嘗猜不出她的心情,一邊好奇心作祟,一邊又門規師命難爲,說到底,這一切似乎都要歸結於他。
楚雲只能在心裡說抱歉,其實也是他待着無聊,就隨便亂說了一些,只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三天時間,轉瞬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