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前,福威鏢局。
“哈哈、哈哈…”林騰之躺在自己的牀上,着迷的看着自己的雙手,“哈哈、哈哈,力量的味道,嘎嘎、力量的味道。啊,真是讓人沉醉啊。哈哈哈哈。”雙手在眼前揮舞,彷彿要去抓住一個個耀眼的星辰,勾勒出一幅未來美好的藍圖。
“唔,我的寶貝該進食了。”林騰之突然感覺到腦海中傳來極度的飢餓,停下自己癲狂的笑聲喃喃自語道,手掌放在耳邊,粉紅色肉蟲從耳洞“沙沙”地爬出來,滿布的口器齊齊吮吸着,一條條肉眼可見的血絲在林騰之手上顯現,手上沒有絲毫傷口。
“嘶,呼!”林騰之閉上眼睛,腦海裡的快感彷彿讓他上了天堂,“找誰呢?找誰呢?找誰呢。啊,外面好像風聲好緊呢,連我的僕人,那個爲我打掩護的馬如龍好像都出不來了呢。”張開眼睛,滿眼的惱怒,
“凡人!還是去地牢巧巧好了。說實在的,作爲鏢局的皇帝,沒去過地牢真是十分失職啊。嘿嘿、嘿嘿。”
林騰之出了房門,向地牢走去。
“我想想,地牢、地牢,好像是在這兒?”林騰之推開鐵門,卻發現原來是倉庫。
“啊,真是大膽啊,居然不把入口安排在這裡,真是該死啊!哈哈、哈哈。”林騰之自戀的一縷頭髮,指着旁邊害怕的低下腦袋的僕役說道,“你,帶我去地牢!”
“少、少爺,我、我不知道…”僕役結結巴巴的開口。
“不知道?不知道就是沒用的意思嘍?”林騰之眼中散發着危險的訊號。
“知、知道,知道。”僕役害怕的連連回答。
“那還不帶路?”林騰之很是生氣的說道,張狂的扭動着脖子,“竟敢欺騙我。呵呵、呵呵。”
來到地牢,林騰之獨自一個人下到地牢,蠱蟲的幫助下,在黑暗的地牢中他絲毫不需要油燈來照明。
“呆在沒扣,不準離開!”臨走時對戰戰兢兢的僕役吩咐道。
黑暗的地牢中,林騰之如同地獄來的惡鬼,眼眸中冒着森森的綠光,一間一間的牢房看過去,一間一聲嘆息。
“唉,死了。”“唉,又死了。”“唉,居然沒有罪惡的靈魂等待我的審判?”
林騰之極爲暴躁的大聲咆哮,腦海中的催促越發的急促。
“別急,別急,寶貝。啊,找到了。”林騰之突然看到了一個極爲偏僻的密室,密室裡面一個裹着好幾層棉被的身影急促的顫抖着。若是葉文此時在這,一定會認出這是那個捕快小六子所在的密室,他住到靳家後,曾吩咐福威鏢局的人給小六子天天送吃的,不要讓他死了。沒想到,此刻居然被被蠱蟲寄生的林騰之發現。
“呼,我就知道,上天不會貴帶我,一定會有罪惡的靈魂在等着我。”林騰之興奮的吶喊,像在青樓裡爲窯姐寬衣解帶般,小心翼翼的一層一層撥開小六子身上包裹着的棉被。
“啊,如此弱小可憐的靈魂,就讓我爲你超度吧。唳唳…”林騰之發出禿鷲般的笑聲,翹起一雙蘭花指,食指上一粒乳白色的蟲卵蠢蠢欲動。
這時,小六子好似迴光返照,如同受驚了的小雞一般竄開,嘴中發出驚叫:“蟲子,蟲子!伍爺,伍爺跑跑跑!少城主、少城主!”
“咦?”林騰之放下手,眼中浮現莫名的光芒,“蟲子?伍爺?少城主?”強忍着腦海裡的飢餓,林騰之用僅存的理智思考者。
“如果,靳少遊被當做閻王,再由我來拯救東流城,那麼,城主,呵呵,城主哈哈哈,城主哈哈哈。上天待我不薄啊,嘎嘎嘎嘎!”林騰之忍住心中飢餓的慾望,用顫抖的手關上小六子密室的門,蹣跚的離開牢房。
“啊呀,我的玉佩好像落在下面了,你下去幫我拿一下好不好?”林騰之感覺腦袋裡只剩下“沙沙”的聲音,卻還是用着自以爲迷人的笑容對門口的僕役說道。隨後,一粒乳白色的蟲卵落在僕役的身上。
良久,林騰之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接下來,只要去解決掉知道寶貝神蟲的上一代閻王,就行了。哈哈。”林騰之彷彿已經看到城主的官服璽印放在自己面前,無數的金銀財寶動人美女在向自己招手。
兩個時辰後,李東學家中。
李東學把家中所有的被褥裹在身上,卻感覺不到絲毫溫暖,好睏好想睡覺,但是不敢閉上眼,彷彿一閉上眼睛就會看見那個叫葉文的笑臉,陰森冰冷,比地獄上來的魔鬼還要讓人恐懼。雖然不知道爲什麼會放自己回家,但是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李東學這樣想到。
“啊呀,真是讓人失望啊。身爲寶貝的上任主人,居然被嚇成這個樣子,好像一隻被貓追到牆角的死老鼠啊,真是讓閻王這個名號丟臉啊。”突然,從房間內傳出一個讓人討厭的聲音,李東學記得這個聲音,是福威鏢局林騰之的聲音,和少遊很是不合。
“出、出來!”李東學戰戰兢兢的說道。
“居然連話都說不清了嗎?孽種。”林騰之從屋裡的黑暗中走出來,臉上掛着興奮的笑容,“那麼,把你的靈魂交給我如何?”說着,從耳洞裡取出粉紅色肉蟲,像託着千金之物似得擺在李東學眼前。
“孽種,還認得這個寶貝神蟲嗎?”嘴角笑容肆意,“祈禱、歌頌吧,居然讓神蟲來終結你的生命。”說完輕輕把粉紅色肉蟲放在李東學身上。
李東學瞳孔放大,眼看着這個猙獰可怖的肉蟲慢慢向自己靠近、靠近,滿身的口器蠕動,然後在自己胳膊上咬出一個血洞鑽進去。
“啊!”李東學發出一聲慘叫,腦海中閃過一副又一副似曾相識的畫面。
“決定了嗎?拿起它,你就再也不是你自己了。”
“東學、東學,不要殺我!”
……
“因爲,我就是那個閻王啊,義父。”畫面定格,李東學將臉深深埋進被子中。
“哈哈哈哈哈,成功了,成功了!”被子裡的笑聲充滿狂喜。
林騰之笑着看着李東學渾身顫抖,和每一個被神蟲吮吸腦漿的人都一樣,雙眼呆滯滿臉猙獰,真是世界上最好的表情。可是過了許久,都沒有看見神蟲爬出來。
“怎麼回事,神蟲的宿主必須由神蟲才能殺死,蟲卵沒用。是這樣的啊,應該是需要時間”林騰之看着被窩中顫抖的李東學,安慰着自己。然後在自己驚恐的目光中看見一個和平時完全不一樣的李東學掀開身上的被子,那個笑容好熟悉,好熟悉。
“啊,沒錯,你的記憶沒錯,因爲我就是這麼告訴神蟲的。”李東學如同變臉一般換上一副面孔,嫺熟的從家中取出油燈點着,坐在林騰之對面。燈火明滅中,是李東學那張深不可測的臉,和笑容。
“你現在是不是覺得身體很冷,而且渾身骨頭開始發酸?”李東學語氣和藹可親,嘴角的弧度越說越大。
“然後腦海中那種飢餓感覺越來越強盛?”口吻好似在教導他城學中的學生般溫柔。
“緊接着…咦,死了,真是沒用啊。”李東學可惜的說道,上前剝掉林騰之的衣服,再把自己身上的衣服給林騰之換上,然後用油燈點着了自己的房間。
一天後,福威鏢局門口。
武啓快步追上先走一步的葉文,疑惑的問道,“接着去哪?”
“李東學家中,不然你以爲我爲什麼放他回家。”葉文的回答簡潔有力。
“你又用別人的命來釣魚,做誘餌!”武啓皺眉。
“不然呢?你有辦法?”葉文毫不客氣的說道。
武啓沒有說話,不過加快了腳下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