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村子後,韓軒看了這遊方道士一眼然後說道:“大家看到這些鬼怪就是這個人創造出來,但說白了,根本就沒有什麼鬼怪之物,大家看到的這些東西都幻覺來的,能看到這些東西是因爲大家吸入了一種香味,這些香味都是經過風傳播過來的,而這人就是製造了那異香之人。”
原來如此,怪不得每次看見這些鬼怪前都會聞到一股異香呢。
韓軒問詢這遊方道士爲何這般做,而這遊方道士看這情形了只好老老實實的說了出來。
原來這遊方道士通曉雌黃之術,後下山遊歷在行醫時得罪了某些權貴,不敢回以前的道觀,只能找地方藏起來了,今年年初到了這裡,將離村外一里多廢棄道觀佔爲己有,但又不敢出外行醫,怕被那權貴發現行蹤,這回生活就犯難了。以前他在研究醫藥的時候發現一種植物,點燃後會散發出一種異香,人聞了之後會產生可怕的幻覺。
就這樣他就想到了這個辦法,晚上在這些村子中盜取食物時就沒有人發現他了,但他從沒想過要傷害人,他在這裡一呆就是半年多,每到晚上有風的時候就在附近幾個村子裡活動,直到現在韓軒的出現。說完後他問韓軒是不是也懂得醫術,不然爲何能懂這種藥草。
韓軒微笑着給大家講解了,他不懂法術,醫術也只是略懂一二而已,韓軒以前看一些古老醫書時,上面時常提到有些藥草,帶有異香或者惡臭,但能令人產出幻覺。那日張財主給他說了之後,他就想到了這個可能,他本也不是相信世上有鬼怪之人;晚上他和張大五人出去轉了一圈,夜觀星象,知今晚不會起風而明日晚上會有風;第二天再打聽下昨晚的情況,基本就已確定了自己的想法,於是就出現了今晚的一幕。
待韓軒說完後,遊方道士拜倒:“公子之才學,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心思縝密,在下心服口服,既然已被抓住,任憑公子及各位鄉親處置。”
韓軒盯着此人看了會,看他剛剛那表情不像是說假話。這樣的話,可把他帶在身邊到達目的地後,又多了一條妙計可用。韓軒想完就向各位村民說道:“各位鄉親,此人雖做了傷天之事,卻無害人之心,能否將此人交由在下處理。”
這些村民覺得人是韓軒抓住的,韓軒又是朝廷大官,幫他們解決了這麼大一個煩惱,也不必送縣衙了,就交給他來處置這人吧。
韓軒帶着那遊方道士回到張財主家中,然後給了他一套儒服換洗,待他換洗完出來後,韓軒打量了一下,仍是披着散發,可能是習慣了吧,面色微黃,三十歲上下,倒也年輕,穿上儒服略有了些文氣,常年居住山林,身子還待整理整理啊。
“你叫什麼名字,”韓軒問道。
“草民本名吳世渡,後出事改名李子儒。”遊方道士恭敬的回答。
“那就叫你李子儒吧,你可願隨我去陳州,而在路上我自會照應你的安全。”韓軒淡然的道。
“李子儒願意追隨大人,唯大人馬首是瞻。”這個李子儒是經過深思熟慮的,韓軒年紀輕輕就已當上朝廷命官,其心思才學更是無以倫比,將來更加了不得,追隨他也不算埋沒了自己一身醫術;還有可能是哪個世家的公子,這樣自己的安全也更加放心一點。
“言過了,以後稱呼我爲公子即可,張財主沒多餘的房間了,今晚你就在我房間將就擠一擠吧,休息好,明日我們就要繼續趕路了。”韓軒說完後不等李子儒說話就出門找張財主加被褥去了。
第二天天還沒亮,就有“知了”在叫了,這意味着又將是一個出行的好天氣。
韓軒起牀,伸了一個懶腰,看到李子儒的牀鋪是空的,這李子儒起的還真早啊。待韓軒出去洗刷完回到房間,卻見李子儒已經回來了,桌臺上放一碗熱乎乎的食物,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
“公子,這是我問張財主要了一些材料做的藥膳,對身子很有好處的,趁熱嚐嚐吧。”李子儒看見韓軒回來了笑着對韓軒說。
“子儒啊,謝謝了,但以後沒必要這樣,自然一些,我也沒那麼矯情。”韓軒知道李子儒這是在討好自己,就給他說了一說。
“好的,公子,我知道了。”李子儒見韓軒年輕,卻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難伺候,也就爽快的說道。
“對了,你那些雌黃之類的物品放到山上的道觀裡吧,待一會出了村子,你且去拿上。”韓軒吃着藥膳對着李子儒說道。
“好的,公子。”李子儒應道。
過了許久,待衆人都吃過早飯,收拾完東西,在張財主的陪同下出了門口,韓軒遞給張財主一些銀子,但張財主硬是不肯收,說幫了這麼大忙還要送韓軒點禮物呢,韓軒見這情況也沒辦法,也沒拿張財主的禮物。
這時有很多村民聞訊趕來,手裡都拿着一些物品,說是要感謝韓軒,韓軒最後推託不過,只收了一小籃的雞蛋和水果。衆村民一直把韓軒送到村外,纔回去。
“這些鄉民多麼淳樸啊,要是那些高官顯貴們也這麼淳樸,沒有那麼多的勾心鬥角那該多好呢,”韓軒通過車窗看着那漸漸遠去的村民感慨的道。
馬車在官道邊上停了下來,韓軒叫張大把馬讓給李子儒回去道觀中取回自己的物品。
待李子儒走後,張大走到馬車旁對着韓軒道:“大人不怕這廝騎了馬跑了麼?”
韓軒微笑着看着李子儒遠去的方向:“他不會跑的,他是一個聰明人。”張大見韓軒沒有解釋下去,也沒有繼續追問。
一刻鐘後,李子儒回來了,背後多了兩個包袱。李子儒把馬還給張大拱手說了聲“謝了”,然後上了馬車與陳樑一起坐到前面。
一行人繼續趕路,待走了三個時辰左右趕到了縣城,韓軒叫陳樑帶着李子儒去置換多一匹馬及一些路上用的物品,然後找個地方吃了些東西,給馬補充些糧草,休息了半個時辰重新開始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