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白漱橫刀格開判官筆,身體順勢一扭,白色羣擺無風起浪,如雲朵般飄起,卷向關笑。
關笑上身疾速後仰,眼睛餘光卻瞥見了白裙下粉色的底褲和白皙的大腿,不禁心神一恍,然而就是這一恍的一剎那,裙襬的夾層中激射出一根白色絲線,嗖的一聲穿過了關笑的喉嚨。
唉,色字頭上一把刀啊!
白漱嘩的一手按下裙襬,得意的一仰脖子,短刀歸鞘,星目微寒的看着大廳剩下的八個人,意思很明顯。
還有誰?
陶化極氣得臉直抽抽,這個關笑,太他媽不中用了,死在一個黃毛丫頭的羣擺之下,正要發飆,堂下朱棠卻站了出來。
“朱棠領教了!”
周大路噌的一下跳了出來,一手叉腰,眼睛不屑的掃過大廳,蹦出一句話來。
“一個一個的打,多費勁,你們一起上!”
陶化極怒極反笑了,哪裡來的傻逼,你一個八品,要單挑我們滿殿的人包括我這個白暉二品。
“哈哈,你他媽是不是有病啊……”
“就是,一個人羣毆咱們一殿……”
“真尼瑪的傻逼……”
周大路卻把脖子一仰,哈哈大笑道:“你們這羣傻逼,老子叫你們一起上,又沒說老子是一個人,真替你們的智商捉急!”
“哈哈哈……”
這回輪到謝天他們的人笑了,也是啊,人家根本沒說過單挑這句話啊!
陶化極的人這才明白,這是被人戲弄了,張嘴就要罵人,人家周大路根本就不給他這個機會。
啪!
這二貨,不知道什麼時候薅來一塊妖獸肉,吃得滿嘴流油,見有人要發飆罵人,嗖的一下就將啃剩下的骨頭扔了過去,硬生生的把話給人家憋了回去。
這骨頭一扔,等於是開戰的信號,敵方八個,己方九個人加一隻貓立時便混在了一起。
來前謝天便制定了戰術,低階戰高階,高階戰低階。也就是說像陶化極這種白暉境二品的高手高手高高手,只需要一個八品的修士就可以抵擋了。
當然也不是叫人死戰,只需要纏着他別讓他有空檔就行,這個任務直接就交給了常山遠,沒辦法,誰叫他負過傷,目前戰力最弱。
但謝天也不會讓他就這樣去送死,偷偷的給了他一沓子符,也沒仔細看過都有些啥,總之就一個宗旨,既要纏住他,還不能把命丟了。
餘下的好辦,王樾白暉一品的實力,在人羣中完全是碾壓狀態啊,出手就是武技‘大碑手’,狂暴的靈力灌注手掌,找的對手卻是西山最弱的八品修士。
那個修士可沒有常山遠那麼牛逼,能動不動就扔一張符來,不但能保命,還能要人命!
西山的八品修士都快哭了,奶奶滴這叫什麼事啊,我就是來喝個酒,就要搭上一條命嗎?掌還沒到,噗通一聲跪下了。
“我投降……”
王樾惱火的一掌拍在了另一個八品修士的額頭上,就聽得咔咔一聲響,那個修士死得不能再死了。
但從臨死的眼神可以看出來,他其實也想投降的,就是喊得晚了一些。喊了投降的那個修士掉轉身體,轟的一拳便打上了剛剛還與他交杯換盞的同僚。
“你……”那個捱了黑手的傢伙,到死都不相信,剛剛還在稱兄道弟,如今卻暗箭相向。
“對不住了,兄弟,投降也交投名狀的呀……”
轉眼西山修士兩死一降加上之前的那一個,損失四人,還剩下五個。但這五個也不容小覷,九品實力打底,還有兩個白暉一品的修士。
南山的人實力高的還有白漱,她一襲白衣,如同一隻蝴蝶般飛舞在人羣中,有周大路做助攻,竟然也將一名白暉一品修士打得心驚肉跳。
關鍵是周大路太他媽另類了,打起架來完全是死磕,絕對是一個合格好搭檔。白漱的‘羣底乾坤’屬於陰柔類的武技,但是歹毒啊,表面上看起來像一隻翩翩起舞的蝴蝶,實則裡面暗藏的殺機可不是一星半點。
周大路如今進入了八品,勉強可以施展他的武技‘重拳’。拳影重重,招招取人要害,而且只管進攻,根本都不防守的。
轟轟轟,連串的拳頭砸向白暉一品修士,白暉一品修士不得不回防,畢竟不是鐵打的。
唰唰唰!
連續三掌,化解了周大路的攻擊,將周大路打得吐血,本以爲他會消停一下,至少也得把嘴裡血吐乾淨吧。誰曾想,人家根本就不在意,血該噴的噴,拳照打。但他陰險的變拳爲抓,猛的一躍,整個人都撲進了白暉一品修士的懷裡,血呼呼的臉就往人家臉上噌。
將那個修士嚇傻了,高舉的手掌還沒來得及落下,白漱的裙底乾坤大顯神威,那根刀絲嗖的一聲便穿過了白暉一品修士的心臟,還好周大路及時的偏了一下身軀,否則便是買一送一了。
“白丫頭,你這是想謀殺嗎?”
周大路推開那具屍體,狠狠地瞪了白漱一眼,白漱嘻嘻一笑,一舞裙子,蝴蝶般的飄走了。
陶化極被打得心驚肉跳,這是什麼情況,怎麼我的人在他們手底下都變成了土雞瓦狗,這麼好捏!
想抽身救援,常山遠嗖的甩出一張符,轟的一聲在他面前炸響,也不知道那是啥符,反正就是影響了空間,使空間變得扭曲,本來一尺的距離卻像突然變成了兩尺一樣,讓常山遠有足夠的時間來阻止他。
“你他奶奶有完沒完,這麼多符,不要錢嗎?”
陶化極氣得破口大罵,常山遠卻嘿嘿一笑,從懷裡掏出一沓子符來,晃了晃又裝了回去。
“放心,管夠!”
氣得陶化極差點兒吐血,打吧!
曹銘順與塗圍圍住了一個九品的修士,反正打不過,就耗着,你打我就躲,你想抽身就門都沒有。
龐羯與肖璋也纏住了一名九品修士,而空出來的王樾直接接替了他們兩,把他倆擠到了常山遠那邊。
同是白暉一品,但兩人的心境不一樣,戰局也就不一樣,武技‘大碑手’走的便是剛猛路線,狂暴的力量在身體四周激盪。
西山的那名修士雖然也有武技,但顯然他對武技的領悟不如王樾,三五個照面後便被王樾一個折身劈掌,擊中後心,震斷了心脈。
從開始到現在,謝天就沒動過手,周大路他們到是沒什麼,知道謝天的手段,但王樾和白漱明顯有些不服啊。看他們的眼神便能猜出個八九不離十。
謝天笑笑,擼擼肩上的咪粒,咪粒舒服的衝他叫了兩聲。
“要不咱們也露一手,免得被人看不起!”
咪粒“喵嗚”一聲,從謝天的肩膀上消失,一條白光嗖的從陶化極面前閃過,驚得陶化極急忙出掌,掌緣還沒到面門便停住不動了。
喉嚨上一條細細的血線突然噗嗤一聲裂開,鮮血激射。陶化極盡了全身的力量也沒能擡起來手去捂那道血線,轟的一聲倒地死去。
這下輪到王樾和白漱震驚,自己打生打死的,接果人家舉手投足間就弄死了最強的對手。
合着人家不動手是將這些人留給大家練手啊!再看謝天的表情,一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的樣子。剩下的幾個修士心驚膽寒,紛紛跪下投降。
一場戰鬥就這麼結束了,但後投降的那兩個修士卻不這麼想,而是慢慢的靠近了最早投降的那個修士,等那個修士發現不妙時已經晚了!
嘭!
二人同時出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左右夾擊,轟上了早投降那個修士的腦袋,那死樣才叫一個慘烈,擠爛西瓜一般!
殺了那個修士,兩名修士將眼睛一閉,其中一個說道:“來吧,給我們哥倆一個痛快!”
謝天說道:“好,你們誰來?”
周大路搖搖頭道:“不要看我,我不殺俘虜的!”
“我來吧!”
王樾唰唰兩掌齊發,直擊那兩名俘虜的額頭。
然而掌風看是凜冽無匹,落在兩名俘虜的額頭卻是毫髮無損。兩名俘虜睜開眼睛,滿臉疑惑。
“士可殺不可辱,我兄弟二人詐降,只是想殺了那個叛徒,如今心願已了,對得起自己的兄弟,死而無憾了!”
謝天走上前來,淡淡的說道:“如果你們願意留下,我歡迎。”
西山修尉府的下人都是三宵城中配備,他們只負責修尉府的正常運轉,並不參與修士之間的爭鬥,在陶化極等人斃命不多時便前來報道,彙報府內財務情況。
這些程序都是五帝許可的,目的就是爲了更好的保護平民,以及消耗修士。
西山修尉府的闊氣簡直讓人咋舌,下品靈石三萬塊,四品靈草足足一千株。在庫房裡,還發現了兩枚妖丹,謝天知道這是煉器的必備品,就是苦於不知道如何煉製,正準備收進洞天再說,不料咪粒嗖的一下就將兩顆妖丹吞進了肚子。
“這、這東西能吃?”
謝天本想給它摳出來,但看着咪粒很是享受的樣子,想想還是算了吧。卻不料咪粒撲通一下,從肩膀上掉了下來,渾身都冒起了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