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袁嘯天滿面寒意衝他而來,謝天先是一驚,旁邊正好一位統領開啓了自己的佳釀,倒了一杯,說道:“誰先來嘗一嘗?”
“我來”謝天急忙接過,先在鼻子前輕嗅一番,然後才慢慢倒進嘴裡,細細的品嚐着其中的滋味。
閉上眼睛頻頻點頭,那股甘霖入口後的滋味簡直無法形容,一線入喉,冰冷爽口,但流入腹中又宛如一團火,猶如冰火同爐,在腹中百轉千回,妙不可言。
“好酒”謝天大聲讚歎一句,惹得尚在回味中的衆人都縱目四顧。袁嘯天已經走到謝天跟前,冷冷的說道:“怎麼個好法!”
“這個嘛……”謝天欲言又止,又續上一杯酒,倒進嘴裡,說道:“喝過這杯酒,只怕在座的各位就不會再想喝其他的酒了!”
“這是爲何?”袁嘯天問道。
謝天一口乾掉杯中的酒,杯子隨手一扔,看着搖搖欲墜的衆妖修,笑道:“很簡單,因爲我要把你們——殺光!”
“你說……什麼……”
袁嘯天突然覺得大事不妙,剛要準備拔刀,卻覺得天旋地轉,噗通一聲栽倒在地,謝天哈哈一笑,剛剛那一罈子酒確實不錯,整壇取來,猛灌了一口。
咻咻咻!
九絕刀全部出動,在這塊坪地間翩翩飛舞,劃出一道道美麗的光線,片刻過後,一罈子酒喝完,宴會的所有妖修全部被殺。
一不做二不休,謝天又收颳了所有妖修的財物,包括酒窖中那近萬罈子酒,那可都是以靈草釀造的,一筆巨大的財富啊。
做完這一切,纔將視線轉移到尚在昏迷中的顏夙父女兩,解藥調在酒中,一人灌了一杯,顏夙和顏玉悠悠醒來,看着面前的謝天,還有滿地的妖修屍體,震驚得無以復加。
“你、你把他們……全殺了……”顏夙問道。
“有問題嗎?”謝天道。
“殺得好”顏玉說道,結果發現自己還被綁着,怒道:“還不快給我們鬆綁,死……嗚嗚……”
謝天急忙捂住顏玉的嘴,做了一個眼色,妖修並沒有被全部殺死,謝天有意留下幾個活口。
“吵什麼吵,我榮一海做事輪得到你來指手畫腳!”
顏玉多鬼,立刻就知道了這其中的貓膩,畢竟,謝天與榮家的事鬧得紛紛揚揚,誰人不知,只是覺得這個謝天太壞了,竟然嫁禍給榮一海,若是中土妖帝知道,他手下的上百個統領都死在了榮一海手上,只怕這事就無法善了了。
“雨花城榮一海,你要搞清楚,這是星宿海,五大妖帝中最最厲害的中土妖帝的領地,你殺了他這麼多手下,就不怕嗎?”
顏玉故意提高了嗓門,生怕別人聽不見似的,謝天悄悄地給她豎了個大拇指,繼續說道:“中土妖帝算個雞毛,老子榮一海,紅暉境九品,還會怕他扁毛畜生!”
“你……厲害……”
謝天說着話,解開了二人的繩索,二人均被妖術鎖住了靈力,所以才無法振脫,好在謝天見識駁雜,幾個老傢伙教了不少東西給他,這點兒小事自然難不住他。
解救了顏夙父女,再一回頭,嚇了一跳,滿地都是妖獸的屍體,顏夙兩眼放光,這可都是妖丹啊!
又是一番手腳,近百枚妖丹入了謝天的口袋,饞得顏夙直流口水,眼巴巴的望着謝天:“榮賢侄,能不能弄幾個給我玩玩?”
“想得美,我榮一海救你一命已經是天大的慈悲了,還想打這些妖丹的主意,信不信老子一怒,分分鐘把你也殺了?”
一看沒戲,顏夙只好閉嘴,顏玉卻在一旁偷偷的抹嘴直樂。
包括袁統領在內的近百妖修被殺,可謂是捅破天的簍子,謝天也是心驚肉跳,顏夙父女一恢復體力,三人急忙躍入夜色之中。
躺在地沒死的幾個低階妖修爬了起來,看着如修羅地獄般的流雲府,渾身如同篩糠,二師兄也在其中,他摸了摸懷裡的藥瓶,知道事情重大,急忙放出幾隻傳訊的蝙蝠。
袁嘯天的上司便是中土妖帝麾下左妖王的第七妖將雪鷹,謝天的一句扁毛畜生還真是歪打正着的將雪鷹給罵了。
震怒的雪鷹差點兒沒把把服侍他的幾個狐媚女子嚇死,惶惶離去。
“榮一海,人族修士,我跟你們沒完!”
袁嘯天再不受雪鷹待見,那也是雪鷹的手下,就這麼莫名其妙的被榮一海連鍋端了,雪鷹的怒火可想而知。
霎時間,星宿海中部地域,天上、地下、水裡,各種妖獸都在尋找一個叫榮一海的人族修士。
巧得一比的是,榮一海算準了謝天會上星宿海,爲了報仇,以及另外一個目的,他親自乘船上了星宿海。
本是就是紅暉境巔峰實力,又帶着一隊手下精銳,星宿海的妖修誰也不敢輕易的去觸他的楣頭,在島上,榮一海都快閒出鳥來了。
“有沒有發現謝天的身影?”
榮一海換下了紅甲,穿上便衫,但一身上位者的氣勢卻依然強盛。上島數天,天天派人尋找謝天的蹤跡,到現在都沒有一絲收穫。
“大人,蒙哥回來了,他受了重傷……”烈環前來稟報。
“什麼?”榮一海惱怒的將一張桌子拍碎“誰這麼大膽,敢傷我榮某的人?”
烈環低頭看着被拍碎的桌子,有些心疼,花了老大的力氣才帶上星宿海,就這麼毀掉了,但也只敢在心裡抱怨,面上不敢表露出一絲不滿的情緒。
“回大人,是妖修……它們好像發了瘋似的,見人就殺……嘴裡喊着把榮一海交出來!”烈環小心翼翼的說道。
“殺我,它們好大的口氣!”
正惱怒之時,臨時駐地殺聲震天,火光沖天而起,四面八方涌來的都是妖修,實力均在三階、四階之間。這些妖修若是對上榮一海,肯定不是一合之將,但架不住人家數量多,而且妖修手斷毒辣,各種陰狠的招數層出不窮,稍有差池,便會落入萬劫不復之地。
“大人,怎麼辦?”烈環頭一次遇見如此大場面,不由得心生寒意,有些膽怯的問榮一海。
榮一海還沒來得及訓斥烈環,妖修已經殺到,其中一個年輕一點兒的妖修突然指着他喊道:“他就是榮一海,袁大統領就是他殺的!”
“什麼袁大……”
統領兩個字硬生生的被憤怒的妖修甩來的暗器砸得吞回了肚子裡,這一下等於是默認了這個事實。
“誰能殺了榮一海,袁大統領的位置誰坐!”
妖獸羣中不知道誰一聲大喊,瞬間引爆了妖修們的激情,大統領啊,妖生巔峰啊。
“殺……”
榮一海還沒弄明白什麼回事,便莫名其妙的背上了殺袁嘯天的鍋,謝天跟在妖修羣裡,肚子都快笑疼了,不用想也知道,那幾聲喊是出自他的口中。
這一回,顏夙總算做了一次好事,不僅畫了榮一海的像給他看,還利用妖丹改變了他身上的氣息,不是妖將親臨,誰也不可能發現他竟然是個人族冒充的。
面對如潮般的妖修,身爲紅甲神將的榮一海也只能狼狽逃竄,唯一不同的是,以他的實力確實逃得比較快。
榮一海和烈環,還有其他幾個手下,迅速展開靈力,身影在樹冠上彈起落下,幾個縱躍,便將那羣瘋狂的妖修甩得遠遠。
望着一片狼藉的臨時駐地,榮一海滿臉怒火的喊道:“誰TM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烈環、蒙哥等人,面面相覷,誰也不敢吱聲。
……
順利的爲這羣妖修指出了殺袁嘯天的榮一海,謝天感覺舒坦了很多,做好事不留名,做人當如我。
趁亂離了妖修羣,謝天又摸回了黃郎的駐地,如今黃郎將謝天完全當大爺的供着,連同顏夙顏玉也沾了不少光。
“進展可還順利?”顏夙屁顛屁顛的跑過來,一臉諂媚的看着謝天。謝天當然知道這老小子心裡在想些啥,故意愛理不理的,取出一壺酒來,自顧自的喝着。
“好香的酒”黃郎聳動鼻子,幾根黃黃的鬍鬚頻頻顫抖着,嘴巴都快湊到謝天身上了。
謝天見黃郎的饞樣,不忍心見他那眼巴巴的眼神,將喝了兩口的酒扔給了他,高興得黃郎真的笑出了豬叫聲。
顏玉板着臉走了過來,手一伸:“我的呢,俗話說,上山打鳥,見者有份,黃鼠狼都有,我和我爹卻沒有,什麼意思?”
秉持着好男不跟女斗的理念,謝天只好又甩出了兩罈子酒,顏玉的臉色這才緩和下來,隨手拍開封泥,對着壇口咕咕喝酒。
這豪爽,看得謝天拍手叫絕:“果然巾幗不讓鬚眉,但是你是不讓鬚眉了,以後嫁給誰去?”
顏玉一口酒噴了謝天一臉:“要你管!”
謝天一抹臉上的酒漬,搖搖頭嘆了口氣道:“該,讓你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顏夙看着兩個人打打鬧鬧的,倒是眼睛一亮,眼前這個年輕人,有勇有某,關鍵長得還和我一樣的帥氣,如果能做我的女婿,似乎也不錯,而且他的兜裡可是裝着近百個妖丹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