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修行本來就是一條荊棘路,多一個人,多一分力量,歡迎你的加入”
這句話,算是正式接納了黃郎,黃郎高興的去忙活膳食,修煉數日,大家都已經飢腸轆轆。
胡香兒如今已是赤暉境巔峰,但臉上仍不見喜色,周大路尚未醒來,她又怎麼高興得起來。
爲了能讓胡香兒開心一些,謝天從獸囊中將咪粒抱了出來,這傢伙,經過一段時間的休養,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見了胡香兒,竟然一點兒也不怕生。
胡香兒也被這隻小可愛吸引,臉色瞬間好看了不少,顏夙看見咪粒,臉色卻是一沉,這便是顏玉想要得到的那隻小貓,貓在這兒,可女兒又在哪兒呢?
謝天輕拍着顏夙的肩膀,安慰着,沒有消息也是一種消息,最起碼知道,顏玉並沒有遭遇什麼不測。
星宿海中土地域,靈力波動異常,又屬於地下活動,灰袍鼠將回到洞府之後,迅速下達了一條命令,搜索整個地下洞府,查探靈力波動來源。
無論是山林還是盆地,都有着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地下屬於某些特殊物種的世界,例如山鼠、黃鼠狼、穿山甲…… 它們在甬道縱橫交錯的地下來回穿梭,忙忙碌碌。
黃郎的領地建得非常結實,但一隻穿山甲還是拱了進來,黑溜溜的眼珠子轉動着,連胡香兒也不曾發現。
……
那隻穿山甲回到了地面,身上紅光閃過,變成一個精瘦的成年漢子,他四處張望了一番,朝最近的府邸掠去。
羊公遠這幾日可以說是如坐鍼氈,中土妖帝的怒火是誰也承受不起的,灰袍鼠將的命令算是幫了他一個大忙,如果這幾個人族修士真藏在地下,還真不是他能找到的。
那隻穿山甲給的信息太及時了,得知了謝天的藏匿地點,羊公遠立即點齊人馬,朝着黃郎的洞府殺來。
黃郎這幾日心緒不寧,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爲了保險起見,還是找到了謝天。
“大人,小的這兩日心緒不寧,總覺着會出什麼事,你知道,我們黃鼠狼對危險的氣息,天生就敏感,我覺得有必要回避!”
謝天點點頭“我也覺得氣氛不對,總覺得暗中有眼睛在盯着咱們,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撤!”
顏夙卻不以爲然:“住得好好的,幹嘛要搬?”
謝天也懶得跟他解釋,揮手招呼着大家撤離,顏夙板着臉,只好跟上,他得替顏玉把謝天守好了,可不能讓這個女婿飛了。
然而剛剛撤出山洞,便遇上了騎着狼騎,威風凜凜的羊公遠,他手中長刀一揮,手下的人立刻衝了過來,將他們團團圍住。
謝天暗暗叫苦,羊公遠可是有着紅暉境的妖將,連紅甲神將榮一海都頗爲忌憚的大妖將啊,這還真是出門沒看黃曆,運氣背到了家。
“你就是謝天,弄殘我兒的那個傢伙!”
羊公遠刀指謝天,羊撿被胡一山搶了回去,一番周折,命是保住了,可人卻是整個廢掉了,要想從續四肢,除非聖祖在世,叫羊公遠怎能不氣。
謝天眼睛骨碌碌轉着,思索着脫身之計,手中的迷魂丹被一張張爆炸符包裹着,等待着時機引爆,雖然不能將羊巔峰放到,但最起碼能爲逃跑爭取一點兒時間。
“在下正是謝天,敢問閣下是什麼人,攔住去路又是爲何?”
羊公遠怒道:“我乃羊撿之父,來爲我兒復仇,你毀了他的四肢,我便取你四肢爲續!”
謝天這會兒卻壓低聲音對大家說道:“我一動手,你們先撤,懂嗎?”
衆人會意,但眼中盡是擔憂之色,白漱輕聲道:“那你呢?”
“只要你們脫身了,我自有辦法離開”謝天笑道。
羊公遠既爲灰袍妖將,手下掌管九路大統領,流雲府袁嘯天被殺,手下也還有八個統領,個個都有着四階修爲,想要從這八個妖修手中突圍,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但謝天的形象已經被他們神話,能做出這樣的決定肯定有他的理由,白漱還想說什麼,卻被白靈拽住。
羊公遠的格殺令一下,手下的八大統領紛紛行動,大腿一夾狼騎腹部,那些鬃毛豎起的狼騎嘴裡噴着腥臭的熱氣,暴戾的衝了過來!
“走……”
一聲暴喝,謝天揚手打出早就備好的夾着迷魂藥的符紙。
轟轟轟!
這些符紙瞬間被引爆,各色的濃煙頓時瀰漫開來,將這片空間籠罩。
“有毒!”
一名統領大聲喝到,他也是使毒高手,當然知道這些毒煙的厲害,高聲預警。
趁着妖修避毒的這一瞬間,胡香兒護着周大路率先衝出包圍圈,順手劈翻幾個擋住去路的妖修。
羊公遠能成爲一方妖將,實力是基礎,最重要的是他有着常人沒有的手段。
呼……
毒煙爆開的那一瞬間,羊巔峰猛然吸氣,直至腹部鼓起,然後將嘴巴圈成一個圓圈,對着毒煙一吹。
嗚……
現場悠然颳起了一股旋風,片刻將毒煙吹散,看着已經逃出圈外的人,做了一個追的手勢。
濃煙散去,謝天有恃無恐的出現,倒是讓羊公遠意外,但瞬間也就釋然,逃,逃得掉嗎?
八大統領奉命追擊,轉眼已經走遠,偌大的空間就只剩下羊公遠和謝天二人。
“你是自己伏誅,還是要我親自動手?”
羊公遠的眼神中盡是不屑與輕蔑,看謝天猶如在看一具死屍。
“你覺得吃定我了嗎,很多人都曾經怎麼想,如今頭上已經長草了吧,不過你應該另外,因爲你都不是——人!”
謝天氣定神閒,彷彿在與人聊着家常,還從兜裡掏出把銼刀,開始修着指甲。
在很多廝殺場景中,有過不少這樣的例子,實力柔弱的那一方表現得越是淡定,越能震懾實力高強的一方。
事實證明,越是高階修士,就越懂得惜命,因爲他們已經站上了高峰,沒有絕對的把握是不會輕易出手。
謝天將這種故弄玄虛的戰術玩得淋漓盡致,一時間反而讓羊公遠心生疑惑。
“你猜待會兒你跪下來求我饒命的時候,我會放過你嗎?”
謝天悠閒的吹了吹磨過的指甲,笑吟吟看着羊公遠,眼中殺氣驟顯。
“故弄玄虛!”
羊公遠好歹也是盤踞一方的妖將,真要是不一個人族修士一番話嚇到不敢動手,要是傳出去的話,只怕會被口水淹死!
話音落,狼騎躍!瞬間便到了謝天站立的地方,狼騎鋒利的爪子直接撞向謝天。
咻的一聲,謝天的身影一閃而過,避開了狼騎的撲殺,臉上帶着一似意味難明的笑意。
這一撲,謝天靈力閃動,實力境界便暴露無遺,赤暉八品而已,雖然憑他的年齡來看,算得上妖孽,但想要對抗一名堪比黃甲神將的妖將,簡直就是在尋死。
連榮一海都不敢硬扛一名妖將的攻擊,其戰力可想而知。
偏偏謝天笑了,羊公遠的出招竟然是試探,心理上已經輸了一招,爲接下來的廝殺留下了極大的隱患!
狼騎撲空,迅速轉身,眼中閃着綠油油的兇光,嗚嗚嗚的低鳴着,前爪輕刨着地面,等待着主人的下一步指令!
羊公遠提着繮繩,居高臨下的看着謝天,這樣的實力也敢大言不慚,身上的氣勢完全展露出來,無盡的威壓磅礴落下,無形的氣浪將地上的小草瞬間輾成齏粉。
啪啪啪!
謝天的衣襬也在氣浪中獵獵做響,長髮隨風亂舞。
但,令羊公遠意外的是,謝天雖然正處威壓中心,並沒有出現任何不適,反而笑意更濃!
羊公遠內心暗自一顫,這是什麼情況?要知道,自己的實力整整高了他三階,把自己比做天上的飛鷹,那麼這個謝天就是地上的螞蟻,什麼時候螞蟻可以無視飛鷹了?
迎着無盡威壓,謝天甚至是就着揚起風,整理一下自己的頭髮。
“再給你最後一次向我臣服的機會!”
謝天緩緩從洞天抽出了柴刀,指着羊公遠,緩緩說道。
羊公遠神色猶豫不定,內心瘋狂掙扎,一個三階修士,能在他一個五階媲美六階妖修的威壓之下毫髮無傷,這事情本來就異常詭異,叫人心神難安!
“你以爲扛得住本將的威壓就能爲所欲爲,你太天真了,今天,本將便讓你知道什麼是差距?”
最終,羊公遠還是決定出手,不爲別的,妖也要爭口氣!
羊公遠沉靜下來,妖修都有着某種秘術,擁有着不可思議的力量,靈力透過他皮膚下的經絡亂竄,看着煞是恐怖。
忽然間!灰色的袍子動了,像是一片蒙了灰的銀色溪流不停流淌,橫握在手中的大刀開始嗡嗡鳴叫,刀身無風自震。
嗡……嗡……嗡!
“殺”
一聲暴喝,雪亮的大刀拖曳着一條長長的尾光,帶着席捲八荒的氣勢,直落謝天頭頂,彷彿這一刀便要將謝天劈爲飛灰!
謝天的臉色微凝,他將全部的力量凝成一線,僅僅在身前一寸之處形成精神領域,或許還有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