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老瘋子讓小白與葉楓對練以來,已經過去了半個月。老瘋子要求葉楓三個月內掌握那道真氣,顯然過分苛刻了。
縱觀修者,沒有人敢說,可以讓普通人在三個月內步入先天。老瘋子固然藝高人膽大,給人輸入如此磅礴的真氣不難,只要對方經脈抗的住。給別人的丹田下禁制,也不難,只要你的功力比對方高。難就難在,兩者同時進行,葉楓本就是尋常人,龐大的真氣輸入他體內,按理說必死無疑。所以老瘋子必須要拿捏得當,同時還要留下禁制。若是一個不能將兩者同步,真氣輸的過快,葉楓可能會被撐爆,禁制下得過早,葉楓的丹田可能會被下得禁制壓縮破壞。而老瘋子當初,這手看上去也就一瞬間的事,隨意而爲。
這半個月來,葉楓可謂是死去活來。有的時候,因爲真氣在體內暴走而陷入瘋狂。有的時候又因爲不敢過分運用而被小白揍得一塌糊塗。期間他每條骨頭,幾乎都被小白打斷過。最危險的一次因爲真氣暴走,而弄得血管爆裂,渾身上下狀若血人。
但在這一次次的折磨中,葉楓還是硬挺了下來。雖然老瘋子總是不住嘆氣,覺得葉楓天賦實在太糟糕,半個月下來,進步微小。可葉楓覺得,有進步,總比沒進步好。老瘋子是個不折不扣的天才,所以看人的眼光總是不自覺的擡高標準。
從他故事,以及他現在的修爲來看。當世能與之並論的,估計也就幾個不出世的老傢伙了。
試問,你站在了這個世界的巔峰之上,卻又活不了幾年。又有誰不爲之黯然呢?或許這就是老瘋子的悲哀吧。所以葉楓對老瘋子的態度不在那麼惡劣了,他覺得老瘋子浪蕩的外表下,潛藏着無限的悲哀,與失意。親手弒師,殺人如麻,唾棄自己的身份,與命運的抗爭。一切的一切都讓葉楓震驚了。
也許現在自己是老瘋子全部的寄託吧。雖然老瘋子一直不說,但葉楓看得出來,他所做一些都是爲了讓自己儘快成長。這也能算作是一種另類
的關心吧……所以葉楓咬牙挺了下來。葉楓感到,自己體內的力量在復甦……
葉楓最喜歡的,還是透支自己後的冥息。因爲,他每次進入冥息時,最終他都能忘卻身體上的痛楚。老瘋子,也總是在這個時候幫他療傷。玄元經的運功路線越發清晰了,自己能運用的爲數不多的真氣,也會依照玄元經的路線緩緩修服自己的身體。每當從冥息中退出後,葉楓便會發現自己又恢復如初了。老瘋子則一如既往的拿着一隻錦雞。
這段時間,他對自己的感悟愈發強烈了。葉楓默默撫摸着小白的頭。說到小白,一隻會說話的玄獸,階位應該不低吧,反正每天一頓的痛揍,沒有讓葉楓怨恨他。小白話不多,但他望向葉楓的眼神卻透露這友善。老瘋子曾告訴他說,小白爲葉楓的堅韌感到不可思議。所以葉楓對小白很親近,沒事總和小白在一起,當然除了對戰時。天知道爲什麼小白會和老瘋子弄到一塊……
“我說老白,別那麼嚴肅嗎,拍我說說話,你覺得我現在怎麼樣?”
“你,很弱……”小白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
“靠,給點面子嘛,有的時候,我還不是能將你擊倒。”葉楓反駁道。
可小白的眼神很嘲諷。
“你以爲嘯月蒼狼的狼王,就這點實力。”莫大爺開口了,順手給了葉楓一個爆慄。
“不過我想信,你會變強,比你師傅強。”這次小白居然主動開口了,並用前爪指着莫一風。
“小白,找揍是不?不過,小瘋子,我等着你擊敗我的那天。”
擊敗老瘋子,算了,還是睡覺比較顯現實。
夢中,葉楓看到到自己跟隨着風去旅行,隨着大地去律動,隨着雲飄蕩,隨着海波動……一個多麼奇妙的世界啊……而自己身處其間,跟着他們一起呼吸……
老瘋子站在一旁,看着熟睡的葉楓,你終於感受到了嗎?
次日一早,葉楓已經是第十六次與小白對陣
。在小白迅捷的攻擊下,如今他至少可以做的閃避自如了。小白在攻擊時,是不會有朋友這個概念,望着殺機畢露的小白。葉楓在此被一爪擊飛。聽着耳畔呼嘯的風聲,葉楓突然想到了昨天的夢。呼吸,對了就是呼吸,人體自成周天,丹田就是人的另一個肺。學會用丹田去呼吸,感受外在的氣息。用內息引動外息,就是這樣,我們本就與自然一體……
種種思緒在葉楓的腦海中一閃而過,當落地的一剎那,葉楓閉上了眼睛。並沒有立刻站起來。小白也只是遠遠的看着,並沒有上前。葉楓周身的氣息,開始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仿葉楓也融入週遭事物其中了一樣。
“這樣行嗎?萬一內息外息相溝通,引動丹田的真氣他就死定了。”小白突然說話了。
“如果這小子無法通過這一步,他就無法成爲相士!”莫一風此時也有些緊張了,“小白,你是狼族的先知,你能看得清這孩子的命運嗎?”
“他的未來很模糊,也許他真的能逆天改命吧……”小白趴了下來舔着爪子。
“順其自然,必先融入自然,我相士一脈參合天道。若是不能與這大千世界容爲一體,還談什麼逆天改命!一切全憑他自己吧!”老瘋子頭也不回的走出小院。
但願你能成功啊……
此時的葉楓感到,體內真氣隨着玄元經的脈絡流轉開來。自己感受到了一個截然不同的世界,丹田裡的氣息與外界緩緩交流着。葉楓感到,他就是一方土,一陣風,甚至一棵草。真氣在這種交流中越轉越快。緊接着,自己丹田中那股磅礴的真氣,彷彿恢復了生機一般噴涌起來。葉楓感到自己的丹田要爆了,但在這種玄妙的境界下,頭腦反而越發清晰。這樣下去,自己可能會丟掉性命。
已經不是第一次半隻腳踏入鬼門關了,多次的經歷讓葉楓對生死有了截然不同的看法。但現在他覺得束手無冊。真氣在體內不受控制的自行流轉,而自己卻不知如何是好。該怎麼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