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無念眼中殺機一閃:“能被稱爲帝君,還能指使如此多的人給他賣命,最有可能的應該就是天帝白凌風!”
“天帝白凌風麼?”祁懷毅嘴角微翹,這是他第一次知曉要他命的嫌疑人的名號:“那看來我得找個機會拜訪一下他了!”
虯髯王凝神道:“祁道友,你說的事,僅能在某一方面懷疑真域空間跟仙界有關,可跟通天門有什麼關係?”
“恩,言歸正傳,在下話並沒有說完。”祁懷毅輕輕一笑:“很有意思的是,那風婆稱樊秋楓爲少主。”
衆皆譁然,酒徒怪笑了下:“那麼說,樊覓雲那婆娘的姘頭很有可能就是白凌風?難怪整個修真界沒有一個人知道她的肚皮是誰搞大的呢!”
“酒徒,你好歹也是一方高人,注意言辭!”在衆人譁然葷笑之際,葵玉真人瞪了眼酒徒:“這真域空間和通天門有瓜葛還僅僅是猜測,切莫胡亂毀人聲譽。”
啜了口酒,酒徒咧嘴應道:“葵玉真人,我就是文雅一點說,也就是那麼回事。聽乖徒兒這麼一說,酒鬼我基本上可以肯定,通天門跟真域空間絕對是一家子。當初葵玉你是在鎮守真域傳送陣,所以不知道,我找真域使者麻煩的時候,通天門的人一個個跟我有不共戴天大仇一樣,要是酒鬼我運氣好,正好碰到頭陀和老易來支援,恐怕早就翹辮子了!”
“果真如此?”葵玉真人望向身側,在她身旁的綠竹長老會心應道:“掌教,酒徒所言非虛,當初通天門幾位長老確實在維護真域空間,想要擊殺爲徒報仇的酒徒。”
“要不然你以爲酒鬼我閒着沒事真要跟他通天門不對付啊?”酒鬼罵咧咧地應道:“我早就看出這通天門和真域空間大有貓膩,當初妖界聯軍先取你崑崙和蜀山,通天門完全有能力做出各種舉措,可是卻僅僅選擇最下策,困守通天門,目的還不就是爲了仙界通道?”
作爲原修真洞天真盟盟主,葵玉一直有感她那個盟主名存實亡,對於真域空間一直也是有不少疑惑的,如今被這麼一點,卻也能琢磨出一些不對勁的地方,當下秀眉緊緊鎖着:“如果真域空間跟通天門的關係真的如此密切,那麼這麼多年來,她們確實很成功地將我們都迷惑了!”
話說到這,大部分修士在細細思量下,心裡的天平也漸漸傾向於祁懷毅和酒徒的觀點。通天門數千年一如
既往的強大,卻一如既往的低調。而真域空間無事獻殷勤,數百年如一日地給各門派送資源,還跟通天門不停地唱雙簧,今日琢磨一下,白癡也知道後面貓膩絕對不小。
虯髯王表情凝重地看向祁懷毅:“祁道友,就算是真域空間跟通天門確實關係密切,而且跟仙界也有聯繫,也不能就斷然認定其有如此狼子野心。這三百年來,修真洞天平白受了真域空間如許多的恩惠,如今真域空間也已被毀,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事後如此這般……恐有不妥吧?”
“虯髯王高義!”祁懷毅朝虯髯王額首道:“或許在下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畢竟許多事情都只是推敲而來。但是請虯髯王相信,用不了多久,在下就能取得足夠的證據,證明這仙界堪稱‘絕戶’的狼子野心。今日,在下說這麼多,只是希望真修反擊同盟會在與仙界戰略合作時,多些個心眼罷了。”
祁懷毅知道,任何事情都是有個循序漸進的步驟,今日能探究到如此地步,已經完全達到了敲響警鐘的地步。
當初祁懷毅在得到不明上人的傳承的時候,知道界之力的秘辛,知道仙佛妖魔四界的陰謀,哪怕沒有任何懷疑,都是震驚無比。而現在他只靠一些說辭,又如何能讓所有人都盡信於他呢?
當然,祁懷毅完全可以拿出那含有界之力的冥淵火種來,以證明界之力的存在。可是那樣,祁懷毅還得費盡心思去證明他所說的界之力,就是真正意義上的界之力。與其讓他吃力不討好地去解釋,還不如以後用事實證明,反正祁懷毅現在也隱約明白,人界的混沌本源的大體方位。
“祁道友這是要走?”感覺到祁懷毅的離意,虯髯王才猛然驚醒,祁懷毅並不是有義務要解釋什麼,只是把自己當成修真界的一份子,而盡力提醒罷了。
以祁懷毅的能力,完全可以不管他人死活,我行我素地,就算是仙妖魔三界再如何強勢,恐怕也影響不了他的生活。畢竟祁懷毅,可是能在人界發揮出超越大乘境大圓滿許多的實力。
“在下多年未歸,如今只願與師長親朋好生聚一聚,解決一些私人恩怨。至於這天下大事,還是請諸位道友多多擔待。”祁懷毅點了點頭,招呼着寒白衣等人離去。
看到如此多的高手一走而空,這真修反擊同盟會就算成立,戰鬥力恐怕也是大打折扣,虯髯王連忙高聲呼喚
道:“祁道友無心虛職,可這易大師和寒道友副盟主之位又該如何?”
如果是換了別人,寒白衣也懶得搭理了,但是她之前內心還是承了虯髯王的情,當下應道:“小女子只是一介鬼修,來自鬼界,本就不屬人界修真界,不好越俎代庖。之前事出有因,多有打攪,還請見諒。”
易無念則是抱拳應道:“無念會自薦成爲副盟主,原本就是爲了勸誡大家,如今修真界元氣大傷,還沒有具備大舉反攻的實力。趁妖魔大軍無暇顧及我等之時,養精蓄銳,固守海外,壯大實力。待到妖界、魔界和仙界三虎相爭,實力大損之際,謀而後動纔是王道。如今目的已達,我想在沒有認清楚仙妖魔三界真正的意圖之前,我菏澤島將暫不考慮參與修盟類似的行動。”
易無念這話一出,整個鎮海石原再次議論紛紛,而此時,金羆卻也乾笑了幾聲,將大部分的目光吸引過去後說道:“原本我哥們還自認爲這次真修反擊同盟會的成立,會是我修真界復興的最後稻草,所以來湊下熱鬧。現在看來,時機卻還沒成熟……銀鶴,我們不如跟祁道友等人一併離去,或許還能伺機討教一二,你看如何?”
“善,大善!”銀鶴那竹竿般的身材支撐的臉上,掛着奇異的笑容,看向祁懷毅,彷彿看見一座金山一般。
衆皆譁然,金銀二叟這麼一走,原本三個副盟主的候選人卻是同時離去,加上李奇峰這個最有利的總盟主競爭者卻是自殺身亡,整個真修反擊同盟會徹底走到了僵局。
辰亦跟伍子夫說了幾句,伍子夫點了點頭,二人同時向虯髯王和葵玉真人表示歉意,然後率人離去,緊跟着洪遠天師和喬峰等人也紛紛請辭……
看着這些個一方巨擘,一個個因爲失望和各種情緒而離開,虯髯王望向葵玉長嘆了口氣:“真人,你認爲這同盟會還有必要舉行下去麼?”
雖然還有三分之二的修士留着,而且鎮海石原絕大部分修士也依然還在等着“看戲”,舉目望去,葵玉真人卻有種滿目蒼夷的悲涼,到現在,她不得不承認,她和李奇峰想辦法搭建的戲臺,最終是給別人唱了一出霸者歸來的戲目。
最可笑的是,原本以爲能借助這次同盟會,成就今生最大的輝煌的李奇峰,卻是在這玉碎血誓臺上爲他自己拉下了人生的帷幕,成爲了命運輪盤上的一隻小小的杯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