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枷鎖祭陣之法告破!魔界聖女身隕!魔界十二帝無一生存!魔五行生死不明!
當魔天下確認者一事實時,正是他引着三萬人在靈寶派撲了個空的時候,之所以能得出這麼個消息,還是另外一路大軍傳過來的法無情等人猝死途中的噩耗,讓他分析出來的。
不僅僅魔界這七萬多魔修亂成了一團,魔天下也徹底懵了。即便是魔界被仙界追着屁股咬,三大符籙派所守護的魔界通道告急的時候,他也從來沒有擔心過,因爲那個時候上面有魔五行,還有魔界十二帝和木紫菀。
正所謂天塌下來,有高個兒頂着!可是現在,天塌了,所有高個兒都不見了,要讓他頂着,常常被木紫菀取笑沒斷奶的他,又如何頂得住?
“聖子,聖主她,會不會……”申屠連並沒有秉承申屠家優良的遺傳基因,整個人直立時顯得有些佝僂,加上此時神色擔憂,更添幾分猥瑣!
“不!”魔天下急聲道:“不可能,我娘她實力強大,絕對不會有事的,我想她可能是在追殺祁懷毅,爲聖女她們報仇。”
“可是聖子,那邊四萬人在知道靈魂枷鎖祭陣之法的十二帝隕落,如今也陷入了混亂之中,魔界通道近在眼前,万俟帝尊他們恐怕會控制不住局面!”申屠連目光閃爍:“前有修真界大軍虎視眈眈,後又有如狼羣的仙界大軍,依我看,不如先退回魔界,等聖主回來後,再重整旗鼓?”
魔天下猛然回首:“申屠連,你這是什麼意思,莫不是你想臨陣脫逃?”
“不不不……”申屠連急忙擺手道:“我只是建議一下,如果聖子有其他更好的辦法,我必然全力配合!”
魔天下聞言,才滿意地點了點頭:“這還差不多……”
也似乎是申屠連這個魔帝表現出對他的尊敬,而讓魔天下找到了幾分自信,他也逐漸冷靜了下來:“我想,聖女她們肯定會死碰到了陷阱才導致靈魂枷鎖祭陣之法被破。娘一心要擊殺祁懷毅,此刻必然是去茅山派追殺祁懷毅了,我們現在應該與東路軍兵合一處,火速支援娘!”
“聖子,這樣恐怕不妥吧?”申屠連皺眉道:“要是聖主沒去茅山派怎麼辦?”
魔天下雙眸厲芒一閃:“就算我娘她沒去茅山派,憑我們兩倍於修真大軍的實力,踏破茅山派也是沒有問題的。我要證明給娘看,我不是她所想象的那麼沒用,到時候,等娘回來,就可以由她主持再戰仙界了
。”
以前根本沒有機會領軍的魔天下,突然發現他似乎擁有七萬魔修大軍做資本,頓時雄心大發,猛然大手一揮,還頗有威勢:“申屠連,傳我命令,大軍火速往茅山派開拔,並命人傳信給万俟隆,讓他率領大軍與我一齊攻打茅山派!”
申屠連看着魔天下,就像看着白癡一樣,而這眼神很顯然刺激到了魔天下,他當時立馬怒吼道:“申屠連,你還傻站着幹什麼,莫不是想造反?”
“SB,如果不是還沒確定魔五行的死活,老子纔不管你是不是聖子呢。操,惹毛老子了,老子連你也殺了!”申屠連暗壓內心的怒火,卻是躬身應道:“我這就去安排!”
退下的申屠連,也懶得去激勵什麼士氣,直接下達了強硬地行軍命令,肚子裡卻也一肚子的腹誹:“你以爲你是神啊?打仗哪有那麼容易,說破茅山派就破茅山派?還讓万俟隆領四萬人跟你一起打?他要是能領來兩萬人,我這頭就擰下來給你當夜壺。”
魔天下根本不知道申屠連想法,他現在依然沉浸在自己的展望中,意氣風發的展望中。他卻不知道,他的這個決定,讓魔界更是加快了出局的步伐,如果在療傷的魔五行知道魔天下這個愚蠢的決定,她恐怕會再吐血三升。
正是幾家憂愁幾家歡喜,茅山派中,此刻正是萬人同慶的時刻,祁懷毅等人帶回來的消息無疑讓修真界所有的修士都爲之振奮。
“有總盟主祁懷毅在,修真界光復是板上釘釘的事!”虯髯王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卻是與酒徒和回頭是岸等人浮了好幾大白。
而祁懷毅的聲望更是再一次攀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峰,即便是大出風頭的麒自在也無法與他相提並論。
不過此時祁懷毅並沒有跟衆人一起慶祝,而是一個人坐在茅山派後山思過崖邊,任寒風凜冽,吹拂着黑髮白衣咧咧,左腿自然下垂,下方是雲霧繚繞的萬丈深淵,右腿輕踏壓扁,支起平託的右手,左手支撐着微微後仰的身子,目光深情地凝視着右手掌心位置。
除了祁懷毅自己,恐怕沒有人能看出來,那裡有一朵魂火,任他寒風凜冽,卻絲毫不爲之所動,只是靜靜燃燒,沒有溫度,沒有火花。
“乖徒兒,到處沒找到你,卻沒想你竟然跑這思過崖來了?”隨着酒徒那破鑼嗓子響起,拎着酒葫蘆的他一屁股坐到了祁懷毅身邊,身子一陣晃,也不怕摔到腳下的萬丈深淵中。
雲霧隨風
在耳畔掠過,給人一種高處不甚寒的感覺,不過很顯然,只不過讓酒徒表露在臉上的醉態稍顯淡然了幾分。
祁懷毅回過神來,右手輕抖,木紫菀的魂火就收入到靈魂體中:“師父,怎麼來了?”
“來找你喝酒。隨風那小子我就不說他了,你這小子可是我酒鬼的嫡傳弟子,就沒見過你醉過幾次,哪裡像話?”酒徒左手滴溜溜一轉,一大罈子酒遞給了祁懷毅:“這是你從靈寶給我奪來的戰利品,乖徒兒不錯,出去幹大事不叫上酒鬼我,但是事後還記得酒鬼好這口,來,你也喝點,魔族的酒還真不錯。”
接過酒罈子,祁懷毅正好心有鬱結,當下拍開泥封,朗笑道:“好,師父,今日我就跟你大醉一場。”
祁懷毅姿勢沒換,原本託魂火的右手託壇,仰頭間,酒水如柱,嘩啦啦倒入口中,酒花微濺,虎吞了這一口,臉上露出幾分爽朗之笑,倒頗有幾分對酒當歌的謫仙之感。
“這纔對嘛!”仰頭大灌了一口酒,那綠豆眼睛卻是深意地看了眼祁懷毅,卻是大笑出聲,笑聲蒼勁而有力。
酒徒找上祁懷毅喝酒,顯然並不僅僅是喝酒,作爲祁懷毅最親近的人之一,哪怕祁懷毅不多說什麼,寒白衣也會跟他們說起。哪怕就是祁懷毅真的能找到讓木紫菀復活的方法,可木紫菀現在已死卻也是事實,祁懷毅又如何真地能很高興地去慶祝這對他來說微不足道的勝利呢?
“天下英雄出我輩,九界風雲莫言悲……”
當虯髯王等人尋到後山思過崖的時候,正聽到祁懷毅在那放聲高歌,衆人本就頗有酒性,不由紛紛露出釋然的笑意,雖然此刻有一個看似比較緊急的事情,卻也沒有一人表現出什麼焦慮之色。
葵玉真人輕嘆:“想不到總盟主還有如此雅性!”
“懷毅師弟從小可就有曲老師這個大儒跟在身邊薰陶,不僅僅文才出衆,還練有一手好字,我菏澤議事廳那‘劍’字就是他所書!”
就在隨風說話的同時,風中再次飄來兩句:“……逆天改命談笑中,不負人生一場醉!”
衆人拍手叫絕,獨立於遠處的黑蓬斗笠人更是長嘯了一聲:“好一句‘逆天改命談笑中,不負人生一場醉’,祁懷毅,就憑這一句,第二個條件我也答應你!”
“此話當真?”祁懷毅聲音難得的豪邁,白影閃爍,人已在空中,嘴角帶着幾縷酒漬,長髮飄揚,白衣如雪,目露精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