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蓓蓓領命,將蚩木圖又拖到夜刃豹背上,除了房間,又是到了另一側一個石室之中。這石室裡面生活器具一應俱全,偏偏又是從外面死死鎖住,只能向外打開。
施蓓蓓將這石室之門打開,將蚩木圖丟入房中。這蚩木圖方被丟入石室之中,便聽到屋內傳來一聲驚呼:“木圖哥哥!”
又有另外一個聲音道:“這便是蚩離的兒子?”最後,卻是又有一個極爲溫婉的女聲傳來:“不錯,這便是蚩離之子,我倒是見過的!”
這說話之人不是別人,正是顏荃兒、梟陽和長琴仙子!
黃旭躺在柔軟的紅酥毯之上,緩緩的扭了扭身子,幽幽轉醒過來。打了一個哈欠,發現自己身下一片柔軟,竟是頗爲享用,這數日以來的疲倦侵擾自己,當真是想一直這麼沉睡下去。
“不對!”黃旭心中猛地一突,似是想到了什麼,眼睛猛然睜開,翻身坐起。
“這是哪裡?”黃旭擡頭一看只見自己身處一個極爲奢華的房間之內,輕綺羅帳,油燈紅燭,身下的紅酥毯柔軟無比,整個屋子之內也是芳香好聞。
黃旭清晰的記得自己昏迷之前乃是和蚩木圖一同在那玄丹山上探查,卻是驚動了那混沌兇獸,險些喪命。卻是被那從洞中鑽出的數個黑衣人擒住,其後便再無知覺,如今又怎會到了這裡?就算是被施蓓蓓所說的九幽神教之人所抓,自己也應是階下囚的身份,現在有怎麼住在這如此奢華的房間之中?
想到此處,黃旭心中又是猛地一驚,自己被抓來之後,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自己又睡了多久。被抓之時,乃是七月十三的晚上,從那日算的話也不過只有兩天便是約定日期,若是自己睡過了的話,當真是後果不堪設想。
眼下蚩木圖卻是逃離混沌魔抓,也不知道他現在是否安然無恙。心中一急,縱身跳起,便向着這房間的大門衝去。然而這門卻是死死鎖住,根本打不開。黃旭一急,掏出火仙尺,便想運起真氣,強行打開這門。然而卻是發現自己竟是提不起絲毫真氣來,大驚失色。急忙檢查一番,才發現自己周身穴道已是被死死制住,現在卻是跟普通人無異。一顆心頓時沉落谷底。
黃旭一臉沮喪,心神不寧。既是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刻,也不知道這蚩木圖怎麼樣了。若是蚩木圖安然無恙,或許可以代替自己去赴那七月十五之約,若是蚩木圖出了什麼事情,不能赴約,那便是斷了線索,再想尋找顏荃兒,當真是難上加難。而即便蚩木圖能夠赴約,以他的修爲,想從仙級高手冰夷手上救出顏荃兒,這機率當真是微乎其微。
黃旭越想越是沮喪,竟是忍不住大叫起來!然而即便叫的再大聲,也難以傾瀉心中鬱悶之情。想到若是自己救不出顏荃兒,不僅辜負了梟陽和長琴仙子的囑託,自己更是會終生負疚,自責無比。也不知道顏荃兒此刻身在何處,是否無恙!
黃旭正自抓耳撓腮,鬱悶不止之時,忽聽“吧啦”一聲,房門竟是緩緩打開。黃旭一愣,卻見從門外走進一個侍女打扮的年輕女子,看見黃旭站在門口,一臉惱怒之色,急忙上前道:“少主,您醒了!”
黃旭看見有人進來,欣喜欲狂,正欲衝上前去仔細詢問一番,卻是聽到這侍女叫了一聲“少主”,頓時愣住!
“少主?”黃旭眼睛眨了兩眨,指着自己道,“你叫我什麼?”
那侍女頗爲不解的看着黃旭道:“少主啊!少主您怎麼了?”
天吶!黃旭頓時愣住,自己莫名其妙怎麼就成了什麼少主!急忙對那侍女道:“我可不是什麼少主!我且問你,今日是什麼日子!”
這侍女見黃旭問起,急忙道:“今日是七月十四!”
“七月十四?”黃旭聽到這侍女的話,心中一鬆,原來還是沒有到那七月十五之期。當下毫不猶豫,便要向門外衝去。卻是被那侍女一把拉住:“少主,您不能出去!” ωwш✿Tтka n✿¢ 〇
黃旭這向外衝之勢頗猛,即便沒有用上真氣,力道也是極大,如今卻是被這侍女毫不費力的一把拉回,心中不由一驚:“這侍女修爲不低!”
黃旭心中一黯,知道自己此番是衝不出去了。而且自己也不知道此刻正身處何處,盲目亂闖出去,全身功力又被封住,遲早還是要被抓住。而且眼前這侍女雖然修爲不低,但是對自己極爲恭敬,想必不會傷害自己,不如向其打探一下情況。當下強行靜下心來,看着這侍女道:“請問這是哪裡?”
“少主說笑了,這裡不正是您的寢宮麼?”
“我的寢宮?”黃旭聽這是女的話,當真是一頭霧水,“什麼我的寢宮?你之前有見過我?”
這侍女卻是搖了搖頭道:“沒有,我也是今日才被主人調來服侍少主的!”
黃旭頓時無語,原來這侍女壓根就沒有見過自己,卻是左一句少主右一句少主的叫的極爲熟稔。又問道:“那你所說的主人是誰?”
“主人便是主人,還能有誰啊?”
黃旭徹底無奈,看來自己當真是不能從這侍女口中問出什麼東西來,只能道:“你叫什麼名字?”
這侍女微微一愣:“我沒有名字大家都叫我‘阿七’!”
連名字都沒有,黃旭當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想了片刻,方纔道:“那我問你,你主人爲何要把我關在這裡,不讓我出去?”
這阿七道:“主人吩咐過,若是少主醒了,便讓少主呆在這房間之中,絕對不能讓少主走出這房間半步。主人說自會過來看望少主的!”
黃旭嘆了口氣,這阿七一問三不知,知道自己若是想從她口中問出什麼有用的信息來,無異於癡人說夢了!一屁股坐在房間的地壇之上,搖了搖頭,問道:“那你主人到底什麼時候過來?”
阿七又是搖了搖頭道:“這便不知道了,也許一兩個時辰,也許一兩日,少主你安心等待便是!”
“這……”黃旭聽到這是女的話,更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若是阿七口中所說的主人真是兩天之後再來,當真是欲哭無淚了!
黃旭心中焦急無比,知道絕對不能這麼幹耗下去,卻是心中一動:“你那主人離所在的地方這裡有多遠,若是我高聲喊叫,他能否聽得見?又或者你能否代我向你主人傳信,便說我已經醒了,想要見他!“
阿七又是搖了搖頭:“主人沒有留下任何聯絡他的方法,而且主人行蹤一向飄忽不定,只能等主人來找你!不過你若是大聲喊的話,主人神通廣大,或許能聽到!“
黃旭聽到阿七前半句話,本來已是絕望了,又聽到她把話說完,心中一喜,連忙道:“麻煩你將門打開,我喊幾聲試試好麼!”
這阿七卻是頗爲戒備的看着黃旭道:“少主你不會想借機逃跑吧!”
黃旭連連擺手道:“不會不會,你儘可以將我看牢了,我就喊幾句話而已!”
阿七咬牙想了半天,才道:“那好吧!”說着走到門邊,拉開一條小縫,頗爲緊張的看着黃旭道:“少主,你喊吧!”
黃旭被阿七一說,卻又顯得有些尷尬起來,猶豫片刻,方纔走到門縫邊上,扯着嗓子大喊起來。這黃旭自幼在鄉村之中長大,自小就習慣了隨着一幫野孩子們在山間呼喝打鬧,嗓門極大,如今雖然沒有了真氣,但是聲音依然極爲渾厚響亮,這阿七聽到,也是禁不住捂住耳朵。
黃旭起初也只是喊着說自己醒了,叫人來見他,喊了半晌之後,見毫無反應,不覺氣餒無比,直接便是罵罵咧咧對着門外大罵起來。黃旭在鄉村長大,對於相見罵人的粗鄙之話極爲熟稔,加上口才又佳,直將這阿七口中主人的親人自上到下問候了一邊,罵完一邊仍是不解氣,又是再罵一遍。這阿七看見黃旭如此辱罵自己主人,也是氣的直跺腳,偏偏又無可奈何。
黃旭直罵了一盞茶的時間,罵到口乾舌草,喉嚨嘶啞,是在吼不出來了,方纔作罷。看到仍然沒有人前來理會自己,心中一黯,失望無比,竟是一屁股坐在地上。
這阿七看見黃旭坐在地上,正欲上前將他扶起,卻聽到門外一個聲音響起:“方纔是誰在一直罵人啊?”阿七聽到這個聲音,愣了片刻,急忙跪倒在地,低頭恭恭敬敬的道了一句:“主人!”
黃旭聽了這聲音,頓時呆住。這聲音極爲熟悉,讓黃旭畢生難忘,不是別人,正是擄走顏荃兒的冰夷的聲音。
只見從門外走進一人,頭髮蒼白,身子佝僂,面上卻是精光閃爍,精神無比,赫然是一位蒼顏老者。黃旭頓時愣住:“不是你!”
這白髮老者微微一笑:“哦?什麼不是我!”
黃旭正待出言解釋,卻聽腹中傳來一聲驚呼,正是那沉寂已久的赤機子:“金神蓐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