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來還禮的,這禮還沒有還出去,我豈能一走了之?”蕭凌宇聳肩言道。
“黑血魔宗傳承千萬年,沒你想象中那麼簡單,你就算有點手段,到此也能枉送性命。”魔宗千金萱兒依然像是苦口婆心地勸道。
“你越是如此說,我就越不會走,想來你也該知道了,那太乙仙門也是和你們黑血魔宗齊名的頂尖豪門,不過要不了多久怕是就要在修真界除名了。我並無意招惹你們這些龐然大物,可你們一個個爲了我身上的寶貝,對我追殺不休,我若不還以顏色,你們還真當這修真界就完全是你們的天下了。”蕭凌宇搖頭說道。
“要知道你身上有我種下的魔胎,你若敢在黑血魔宗撒野,就是我也能讓你不好過的。”萱兒繼續不似開玩笑地說道。
“這魔胎若是能夠對我不利,怕是你早就用了。實話說,這些年來,魔胎可是幫了我不少的忙,一次次危難關頭,我就是靠它化險爲夷的。”蕭凌宇不以爲意地道。
“你若不信,就進來試試吧。”
萱兒言語到此,便是直接轉身,向着黑血魔宗駐地深處飛去。
“你還是先留下吧!”
蕭凌宇身子一閃,以九劫高手都望塵莫及的速度,瞬間便是追上了萱兒。
可讓蕭凌宇沒有想到的是,他剛剛到了萱兒身邊,自己的身體就被一圈暗紅色的光罩包圍,然後那光罩驀然爆開。
蕭凌宇只覺眼前紅光一閃,自己周圍的景象就立時大變,無邊的血色霧氣滾滾如潮,一股股濃郁的令人作嘔的血腥氣味也是撲鼻而來。
至於那魔宗千金萱兒,則是不在眼前。
“不好,我進了血湮魔陣中!”蕭凌宇眉頭立時皺了起來。
之前在外面看着黑血魔宗內部並無人影,一切都安安靜靜,那隻不過是表象。
蕭凌宇以爲血湮魔陣沒有開啓,實際上已經開啓了,只不過以他的眼光也沒看出來。
可他在打聽情況的時候聽說,血湮魔陣開啓之時,會有漫天血光籠罩整個黑血魔宗駐地,而且整個黑血森林都會有黑色血雨落下,但剛纔卻根本沒有這些徵兆。
到了現在,蕭凌宇自然是明白了,對方不是向自己敞開懷抱,而是故意引自己上鉤。
他雖然在一開始出於謹慎沒有上鉤,可那魔宗千金獨自出來,蕭凌宇就難免大意了。
以當時的情況,如果這血湮魔陣沒有開啓,蕭凌宇絕對可以擒住魔宗千金,從而逼問有關魔胎的訊息。
“太乙仙門的九宮琉璃仙陣都困不住我,這血湮魔陣未必就能奈何得了我。”
蕭凌宇一邊給自己鼓勁,一邊小心翼翼地感受着周圍的環境和氣息波動。
這次和上次一樣,蕭凌宇並沒有帶靈兒進陣,他甚至都沒有帶靈兒來黑血森林,爲的就是在關鍵的時候,讓靈兒來幫忙。
四下裡只有無邊的血霧,其他的什麼也看不到,而且也沒有什麼聲音。
蕭凌宇緩緩移動着,同時思量着該如何破陣而出。
而在黑血魔宗駐地深處,幾位黑血魔宗強者與魔宗千金,都聚集在了一個貌似祭臺的地方,在他們身邊還懸浮着一朵仿若由黑鐵打造的蓮花。
在那祭臺之上,此時有一片光幕,蕭凌宇的影像就清晰地呈現在那光幕裡。
“他已經被血湮魔陣困住,一時半刻絕對殺不出來,我們也該準備消磨一下他的功力了。”
魔宗宗主望着那光幕一會兒,滿臉笑意地對衆人說道:“煩請幾位長老也入陣,我們即刻以血湮魔陣對他展開攻擊,等他功力衰弱,身心疲憊之際,便是以魔胎法術收拾他的時候。”
“遵命!”
幾位長老全部領命而去,向四面八方飛走。
“煩請前輩也進陣中,助我等一臂之力!”魔宗宗主衝那黑色蓮花抱着拳頭,客氣地請求道。
“好!讓我再會會這小子吧,看看他這些年到底進步到何種程度了!”
黑色蓮花裡傳出這道乾脆的聲音後,便是在一個閃動下失去蹤影。
不多時後,魔宗宗主就自那光幕看到蕭凌宇頂着六顆鎮魔仙珠抵擋血湮魔陣的種種攻擊,而那朵黑色蓮花則已經逼近蕭凌宇所在位置,卻是一直隱藏在暗處,伺機而動。
“父親,這黑蓮是什麼來頭?”魔宗千金低聲問道。
她之前出關在大殿裡見到那黑蓮時,就十分疑竇,不過她當時就察覺到魔宗高手們對那黑蓮十分恭敬,所以沒有敢多問半句。
此時黑蓮已經進了魔陣,萱兒才趁機打探一下。
“是大長老出去遊歷迴轉時帶回來的,具體什麼來頭我也不清楚,不過絕對不是尋常角色,裡面應該是藏着一位魔道前輩的魂魄。”魔宗宗主還算平靜地回道。
“聽他的口氣,就能猜到他不是易與之輩,我們可要小心點爲好。”萱兒不無憂慮地說道。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當初大長老去往混亂星海之前曾對我說過,黑蓮裡的那位是我們萬萬招惹不起的,無論他提出什麼條件,我們都最好辦到。大長老還說,他並不是偶然遇到這黑蓮,而是這黑蓮主動找上了他。當初大長老還與之拼鬥過,不過可惜的是,這黑蓮裡的那位雖然只是靈魂形態,可卻能夠無礙驅使這黑蓮,而這黑蓮的品級又太高,就連大長老都不是黑蓮的對手。”
魔宗宗主言語之際,目光還是緊緊盯着那片光幕,稍稍頓了下後,接着說道:“所幸的是,這黑蓮中的那位也是我們魔道修士,對我等還算客氣,並未提出什麼苛刻的無禮要求,只是借用我們的魔石礦脈恢復,並有意尋一副上好的身軀奪舍,還答應恢復之後傳授我們一些厲害的魔道功法。”
“他剛纔說要再會會那小子,是不是之前他就和那小子又過交集?”萱兒不解地道。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不過想來應該是以前有過節的,不然黑蓮裡的那位也不會在聽說那小子來了會那般激動!”魔宗宗主搖頭說道。
“那傢伙還真不是省油的燈,怎麼事事他都有份兒呢!”萱兒冷哼着說道。
“膽大或許能夠有更多機會,也或許更能抓住機會,但同樣也會讓他送了性命!”魔宗宗主見光幕中蕭凌宇陷入苦苦支撐之際,眯着眼睛說道。
“我總覺得那傢伙有點奇怪,我們這次未必就能擒拿住他。”萱兒說道。
“他身上有你種下的魔胎,就算他的實力遠超過你,只要他被血湮魔陣與黑蓮中的那位消耗大半功力,我們就能輕易擒拿住他。”魔宗宗主肯定地說道。
“我最近些年來總是感覺,那魔胎有了一些其他情況,魔胎變得更加強大,可我對魔胎的控制卻變弱了很多,按理說這是不應該出現的情況,魔胎越是強大,我對魔胎的控制就越輕鬆和明顯纔對。”萱兒搖頭說道。
“這應該是因爲那小子本身的實力太強所致,只要他功力消耗殆盡之際你去施法,他便只有引頸受戮的份兒!”魔宗宗主臆測地說道。
“希望真是這樣。”萱兒點頭應道,不過心中還是覺得有不對勁的地方。
那個不對勁的地方就在於,魔胎原本是控制着蕭凌宇的大半生命精元和全部靈魂,可在靈兒蛻變化形爲人時,其中又多出了靈兒的全部靈魂。
這個變數,萱兒並不知道,因爲當時魔胎距離她太過遙遠,她只能隱隱感受到魔胎有所變動,一直都當這是因爲蕭凌宇的實力進步所致。
至於這個變數會帶來什麼,萱兒自然更是沒有準備,而對魔胎幾乎一無所知的蕭凌宇對此,就更加茫然了。
一直以來,蕭凌宇對魔胎的態度就是保持警惕卻不主動去觸碰,抱着走一步看一步的態度。
不過此時的蕭凌宇是沒有工夫去考慮魔胎的,置身魔陣之中的他,無時無刻不在面對着如潮水般的凶煞之物的襲擊,而這些凶煞之物雖然傷不到他,可卻能夠讓他的視線被遮掩,讓得那些偶爾襲來的血色法印,總是能夠輕易擊中他。
那些血色法印的威勢,在這上品魔陣的加持下,已經足以轟破鎮魔仙珠投下的神聖光幕,轟在蕭凌宇身上,也會讓他感覺有點苦痛,他不得不在抵擋血色法印的同時,發力清掃周圍的凶煞之物來讓視線清晰一些。
那些凶煞之物就像是迷幻星雲裡的幻靈一樣,形態不一,實力也並不是很強,可卻不會死掉,被蕭凌宇擊中後就會身形潰散,可片刻之後就會重新彙集成型。
就算蕭凌宇一直努力清掃周圍,可也無法避免那些血色法印轟開鎮魔仙珠的防禦,轟飛破角金盾,落到自己的身上。
此時蕭凌宇可以明顯感受到,這血湮魔陣無論是從詭異程度上,還是從攻擊力上,都要超過九宮琉璃仙陣,這讓蕭凌宇非常難以理解,因爲對方的最強者厲尤並不在駐地裡面,黑血魔宗怎麼能將一個上品魔陣發揮出如此厲害的威勢來?
不過沒有多久,蕭凌宇就明白這是爲什麼了。
在蕭凌宇苦苦支撐之際,忽然有一道黑光極速射來,當時他心頭就有危險預警,他想也不想,就以銀月斷刀迎了上去,可轉而又有幾道黑光射來。
待得那些黑光靠近,蕭凌宇纔看到那黑光看着像是蓮花的花瓣,而且讓他十分眼熟。
“那上古兇魔莫非也在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