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凌宇只記得這酒水滋味頗多,可卻忘記清璇說過,它的酒勁也非常大。
清璇只是一開始陪着喝了幾碗,而這兩罈子酒水卻除了那幾碗之後,最終全部落入了蕭凌宇的腹中。
蕭凌宇一開始完全是處於好奇,才一碗接着一碗地喝,隨後是有點不服氣,但最後卻是意識有點渾混沌,只知道一碗碗地猛灌,根本沒有再去品其中滋味。
這就像是已經喝高的世俗之人,越喝越想喝,卻不知道自己爲何而喝。
當最後一碗喝完,蕭凌宇身子已經是搖搖晃晃,他醉眼朦朧地對清璇道:“還有沒?”
已經表情恢復正常的清璇,點頭笑道:“呵呵,當然有了,不過不能給再給師弟喝了。”
頭腦昏沉的蕭凌宇,意識有點飄忽,問道:“爲何?”
清璇似很爲難地道:“這酒水煉製不易,我也沒有多少了,不能給師弟一人喝光了。”
蕭凌宇晃了一下手臂,道:“真小氣!”
清璇則是隨即就接話道:“師弟得了那麼多鐵甲傀儡,才分我三分之一,難道就不小氣嗎?”
蕭凌宇打了一個酒咯,道:“要不這樣吧,一個鐵甲傀儡換你一瓶酒,如何?”
清璇心中暗爽,卻裝模作樣地道:“太少,一百個換一瓶還差不多。”
蕭凌宇一臉酡紅,酒咯連連,似猶豫了一陣子,道:“五十個鐵甲傀儡換一瓶,換就換,不換拉倒!”
清璇卻是堅定地道:“一百個換一瓶,一個都不能少!”
蕭凌宇又是一陣子沉吟,而且還是一副脖子無力支撐腦袋的樣子,最終拍了一下桌子,道:“好!”
清璇原本緊繃着的心絃驀然一鬆,她之所以請蕭凌宇喝酒,就是爲了如此算計蕭凌宇,而眼下她已經接近目標。
這酒水確實是她親手釀製,所以她很清楚,縱然蕭凌宇不類尋常修士,但喝過兩壇後也會醉了,所以她才適時展開計劃。
當下,清璇就先取出了十幾罈子酒水擺在了四樓裡。
蕭凌宇則是將其中一罈拎起,然後作勢要對壇牛飲,清璇本想阻止,可想了想後也就放棄了,她知道蕭凌宇若再喝一罈,最多也就是多昏醉一段時間而已。
可讓清璇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蕭凌宇將那酒罈高高舉起之後,卻又輕輕地放了下去,道:“我似乎喝的有點多了,還是不要再喝爲好。”
清璇則道:“這裡有十四壇酒,按說是該換到一千四百鐵甲傀儡,既然我們是爲同門,而是我又是你的師姐,那就便宜一點,只收你一千鐵甲傀儡即可。”
蕭凌宇卻是連連擺手,道:“不換了,不換了。”
清璇柳眉立時皺起,問道:“爲何不換了?”
蕭凌宇笑着看向清璇,道:“不想喝了,所以也就不換了。”
清璇怒道:“剛纔我們可是說定了的,師弟怎麼能就此反悔呢?”
蕭凌宇卻是臉色忽然就變得正常,一身的酒氣也隨後消散,他語氣平淡地道:“師姐給小弟下了一個套,小弟難道還非得鑽進去嗎?”
清璇身子一顫,目光也閃了閃,道:“你沒喝醉?”
蕭凌宇又重新坐回那方蒲團之上,道:“有時候師姐太高看小弟,可有的時候,師姐又太小看小弟了。”
若再飲一罈,蕭凌宇肯定會醉,可他如此小心之人,又不是完全信任清璇,豈會因爲好奇就將自己灌醉在清璇的面前?
“你剛纔那麼配合,也是故意戲弄我的吧?”清璇又問道,語氣已然有點冰冷。
“就允許師姐糊弄小弟,難道小弟就不能糊弄下師姐嗎?對,那是糊弄,不是戲弄,師姐可不要誤會了。”蕭凌宇還是很平靜的樣子,不過語氣卻有點怪怪的。
清璇已經被氣得身子亂顫,雖然忍了又忍,壓了又壓,最終還是沒有抑制住心中的怒火,喝道:“我與你拼了!”
像清璇這般從來都是高高在上,世人見了就難免生出愛慕之意的驕傲女子,何時曾受過這等戲弄,再想到之前在神墓大陸上的種種,她竟是史無前例地嚐到了委屈的感覺。
所以在一聲嬌喝後,她也沒有動用什麼法寶,直接撲上了蕭凌宇。
蕭凌宇是真沒想到清璇會有如此過激的反應,因爲他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沉重地打擊到了清璇的驕傲和自信,再加上清璇速度比他快很多,所以他不可避免地被清璇撲倒了。
清璇此時處於暴怒的狀態,理智幾乎完全喪失,她一把抓住蕭凌宇的脖子,雙手開始發力。
雖說清璇的身體品質遠遠不如蕭凌宇,但畢竟是仙帝后期強者,力氣自然不會小了,只是修士並非世俗之人,就算脖子被掐斷了,也不會嚥氣而死。
這女人瘋了!
蕭凌宇先是有此想法,然後也覺得氣憤,這女人不過是用計未能得逞,又不是自己用計算計她,她憑什麼騎在老子身上對老子大打出手?
於是,蕭凌宇以自己的雙手,反將清璇的手腕抓住,然後腰身猛然發力,便就將清璇反壓到了他的身下。
如今的蕭凌宇在力氣上,除非妖族的那些仙君期的超級神獸或天生力氣極大的上位神獸,否則在仙尊之下,放眼三界都難找到比他力氣更大的存在,這清璇自然也比不了。
蕭凌宇的雙手,分別按在清璇的兩隻手腕上,屁股卻坐在了清璇的兩條大腿上,四目相對,蕭凌宇依然能夠看到清璇杏目之中帶着濃重的怒火,他直覺若是自己鬆手,清璇必定還會有更加猛烈的攻擊。
只是此時清璇的衣衫已然凌亂,她本來就穿得不多,內衣更是隻有一條紅色的肚兜,這使得她的一對飽滿的酥胸已經有大半暴露在了蕭凌宇的眼中。
而清璇被壓在身下,自然也是不斷扭動着身子,她那兩條柔若無骨的大腿在蕭凌宇的屁股下來蹭呀蹭的,直讓蕭凌宇邪火自小腹升騰起來。
再加上蕭凌宇喝了不少酒水,酒勁漸漸上涌,他越發感覺有點難以自制。
還好他不是急色之輩,而且理智告訴他被他壓在身下的這位女子並不是好惹的主,所以他只是冷哼了一聲,提醒清璇要冷靜,然後縱身而起,在一個閃動之間,便就下了樓去。
若是二人還單獨相處,蕭凌宇估計清璇的怒火肯定難以消除,所以他纔會溜之大吉。
清璇也隨後坐了起來,不過也漸漸冷靜了下來,只是爲了發泄怒火,她一巴掌將方纔的酒桌拍成了粉碎。
“可惡!”
清璇一邊整理自己的衣衫,一邊忍不住又罵了一句。
蕭凌宇在大街上隨意亂逛,未多久,他便見城中很多修士都往一個地方聚集而去,他本來不想去湊熱鬧,可聽說那邊有煉器大宗師在現場煉器法寶,他也就跟着過去了。
也就繞過了三條街道,蕭凌宇就見到在一個面積頗大的十字路口中央的一角,臨時搭建了一方一丈高臺,此時正有一位穿着一身白袍的老者,一隻手掌託着一團藍色火焰,另一隻手則是將一件件材料投入到了那團火焰之中,看樣子確實是在煉製什麼。
蕭凌宇擠進了人羣之中,漸漸靠近那方高臺,可越是靠近過去,他就越是覺得自己體內的混沌真火有點不穩定的跡象。
他心中好奇之下,又靠近一些,才驀然發現,那老者手掌託着的藍色火焰,乃是一種神火,而且品質不凡。
“難怪可以煉製神器,竟然擁有神火,而且還能隨意驅使。”蕭凌宇沒有再靠近高臺,而是眯着眼睛看過去。
蕭凌宇剛到百息時間,白袍老者已經將材料全部提煉完畢,然後竟是一邊爲法寶塑形,一邊將一組組刻畫其中,手法快捷仿若行雲流水一般。
又等了不到百息時間,老者忽然一聲低喝,一柄仙劍已然煉製成功。
蕭凌宇並不是煉製方面的高手,但也算有點煉製功底,他能夠看出,剛纔這老者所用的材料都只是中品,可煉製出來的這把仙劍卻是上品,他忍不住在心中讚道:“果然是大宗師,出手就是不凡!”
而在老者煉製完這把仙劍之後,一位似乎等候了許久的修士,緩緩走上了臺,先是躬身行禮,然後道:“素聞前輩更善修補受創法寶,晚輩這裡有一件極品仙器受創多年,請前輩爲晚輩修補一番,晚輩感激不盡!”
那修士一邊言語,一邊已經取出了一個小鐵鐘狀的法寶。
那小鐵鐘表面刻有許多銘文和神秘符文,給人一種十分神異的感覺,可卻是在鐘口邊沿有一個豁口,而且鐘身還有幾條清晰可見的裂紋。
很明顯,這鐵鐘狀法寶受創不輕,而且損毀程度有點嚴重。
正常情況下,一件法寶被損壞成這般模樣,幾乎是已經報廢,一般修士都會將裡面的材料重新提煉,要麼重新煉製,要麼就是煉製其他法寶。
白袍老者一臉微笑地接過了那小鐘,然後眼中精光四溢,細細觀量了小鐘一番,道:“若想修復這件法寶,需要你提供兩斤隕星鐵沙。”
“晚輩備了。”
那修士是有備而來,當下就將一個玉瓶交給了白袍老者。
在那玉瓶之中,有小半瓶的黑色鐵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