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在自己主人看來是受到了上天眷顧的吃貨,到了石階上一樣是明顯受到了巨大壓力的限制。
那壓力突如其來,吃貨猝不及防之下,兩隻前腿都跪了下去。
不過,吃貨同樣是天生神力,而且身體強韌,它隨後怒吼了一聲,便就輕易站直了身軀。
畢竟只是第一層石階,其間的壓力不足以給吃貨帶去太大影響。
那些屍體再次活了過來,它們貌似兇狠地撲向了吃貨,卻是被吃貨的長長尾巴一掃就全部倒退老遠。
吃貨上來並不是爲了對付那些屍體,也不是爲了攀爬石階,既然那些屍體會主動撲來,它也就樂得不動,只是將自己的嘴巴長得老大,等那些已經完全喪失意識的屍體衝進口中。
這吃貨吃東西,估計是根本不會考慮味道,只是爲吃而吃,就算那些屍體已經乾癟,它都是來者不拒。
所幸的是,吃貨只是吞噬,並未有咀嚼的動作,不然的話,在一邊看着的蕭凌宇肯定會有噁心反胃的感覺。
其實那些屍體雖然是死去多年,不過在這特殊的空間之中,只是顯得被風乾了一樣,並沒有散發惡臭,看着也沒有腐爛的跡象。
最重要的是,這些屍體裡同樣蘊含着不少能量,雖然不足生前的一成,但勝在數目比較多。
也就只用了兩個時辰,一層臺階就被吃貨給清空了。
吃貨稍微休息了下,在張口吐出了一股股如黑霧般的污濁氣息後,它又爬上了二層。
爬了十多層,吃貨就因爲吞噬太多能量,而來了睏意。
它必須要睡上一覺,將最近吞噬的能量進行一番消化。
吃貨自己也知道自己的情況,故而它很聽話地退了回來,倒在蕭凌宇身邊呼呼大睡起來。
十多層臺階裡至少有着數萬具屍體,就算每具屍體裡蘊含的能量不多,可累積起來總量也不小,畢竟能夠到達這裡,那些屍體在生前應該都不是弱者。
在等待吃貨醒來的時間裡,蕭凌宇也沒有閒着,他繼續祭煉管狀聖器。
對於管狀聖器的祭煉,其實已經進行到了後半程,如果沉下心來祭煉的話,估計再有十多萬年就能夠徹底煉化。
這次吃貨足足睡了兩萬年才醒過來,而它的修爲則是毫無意外地到了神帝初期水平,又惹得蕭凌宇一陣羨慕嫉妒。
讓蕭凌宇稍微感到奇怪的是,吃貨的修爲取得了較大進步,可個頭卻縮小了一大圈。
“繼續上去吃吧,吃飽了記得下來。”
蕭凌宇拍了拍吃貨的屁股,交待一句後,他又閉上了眼睛,繼續祭煉自己的聖器去了。
先將管狀聖器徹底煉化,然後再嘗試一下大挪移,如果還不能離開,他就得好好想想其他辦法了。
這一次,吃貨足足爬到了一百層,纔再次回到蕭凌宇身邊陷入沉睡。
而這一次,直到蕭凌宇將管狀聖器給徹底煉化了,吃貨才甦醒過來,它到了神帝中期。
先是將吃貨請到靈獸袋裡,然後蕭凌宇再次讓管狀聖器發動大挪移,可結果卻和上次一樣,大挪移之後,還是在這片特殊的空間裡。
不過,這次的大挪移,雖然還在這片空間之中,不過蕭凌宇卻是發現,管狀聖器的位置竟是到六百多層的臺階上。
也就在他剛剛發現這點,管狀聖器就被強大的壓力給壓到了石階上,然後向着下面滾了去。
一直滾到石階的最下面,管狀聖器才停了下來。
剛纔蕭凌宇卻是已經看到,在上面的那些臺階上,並沒有任何修士或兇獸的屍體。
同樣是先恢復了下自己的功力,然後再次驅動管狀聖器發動大挪移神通,而這次管狀聖器挪移後出現的位置,同樣是在石階的上空,也同樣再次被壓了下來,並滾落到最下面。
再次恢復功力,再次大挪移……
一連幾次後,蕭凌宇發現,管狀聖器雖是無法挪移出這片特異空間,不過卻是可以隨機出現在這裡的任何一個地方。
如此以來,蕭凌宇只需要多發動幾次大挪移,就有機會到達石階頂層。
這個發現讓他又重拾了幾分信心。
不過,爲了保險起見,他並沒有急於去往石階頂部,而是讓吃貨繼續上去吞噬那些屍體。
對此,吃貨自然是不會客氣的,實力又增強許多的它,一口氣爬上了四百多層,纔再次回來睡覺。
睡醒之後,吃貨到了神帝后期的修爲。
對於吃貨的這種提升,蕭凌宇已經是完全免疫了。
四百層以上,已經是沒有屍體了,吃貨在這裡的提升也就到此爲止。
而蕭凌宇此時卻是摸着下巴,喃喃地道:“若是這傢伙將那座椅上的強者乾屍吞噬了,肯定能夠晉升到聖神的水平吧?”
這個誘惑很大,可他卻知道,其中的風險必定不小。
“老子本是小心謹慎,低調之人,可卻一次次被墮入危險,被推到風口浪尖,這或許就是命中註定,既然命運如此安排,也就只能硬着頭皮試試了!”
眼下橫豎都是沒有別的出路和選擇,蕭凌宇也就顧忌不了那麼多了,迎難而上成爲了僅有的一條路。
有了決定後,他就再次驅動管狀聖器進行大挪移。
只要沒有到達石階頂層,他就任憑管狀聖器滾落下去,待得他功力恢復後,就讓管狀聖器再次大挪移。
如此反覆了近六十次,管狀聖器終於是在一次大挪移之後,來到了石階頂部。
就在蕭凌宇加大對管狀聖器的控制力度,想要讓管狀聖器穩定在這裡的時候,他卻意外地發現,這石階頂層並沒有絲毫壓力,管狀聖器十分安靜地懸浮在半空中。
擔心會有意外發現,蕭凌宇沒有自管狀聖器裡出來,可等了許久,也沒有什麼意外出現,他也繞着那座椅和乾屍轉了一圈,同樣是沒有發現異常之處和危險氣息。
最終,他從管狀聖器裡跳了出來。
然而,就在他雙腳剛剛觸地的時候,那乾屍竟是如下面臺階上的屍體一般,霍然站立了起來。
那座椅有着千丈多高,而這乾屍站立起來卻足有五千丈高,縱然已經是乾屍,此時也顯得威武不凡,氣勢凌人。
蕭凌宇被嚇了一大跳,當下就想重回管狀聖器之中。
可讓他心驚的是,自己的雙腳如同被死死粘在地面上一樣,他竟是無法再移動自己的位置。
而那乾屍的身上,卻驀然分出了一股子霧氣。
霧氣呈幾乎透明的淺白色,一陣涌動之後,化爲了一個人形虛影,看着和神帝虛靈差不多,又像是自己那位便宜師傅當年所處的殘魂狀態。
“跪下!”
人形虛影看似虛弱,聲音卻異常清晰,還帶着不可抗拒的威嚴。
蕭凌宇知道這是說自己的,不過他並沒有動。
跪父母跪尊長可以,向這乾屍下跪,蕭凌宇無法接受。
“你既已跪下,就能獲得我謄宙之傳承!”人形虛影面無表情地說道。
可是……我並沒有跪下呀!
蕭凌宇有點詫異,他轉而就想到了一點,這人形虛影只不過是虛張聲勢而已,他似乎已經看不到眼前的情況,只是單純地將自己該說的話說完而已,就像是地球上的錄音機。
“我謄宙也算是這神界上古強者了,有着一身高絕的陣道修爲,也修煉到了通天之境後期,卻遭地球強者伏羲算計,最終重傷而歸,在此處養傷。”
“我向來自傲,在陣法之道上從不服別的修士,那伏羲卻說我的陣道修爲不如他,讓我去破他的八卦陣,我雖歷數十萬年破解了他的八卦陣,奈何已經一身重傷,成爲強弩之末,他卻趁機出手……”
“他當初修爲並不在我之下,我重傷之下又被偷襲,最終也只是撿了條殘命回來,可惜傷勢註定無法恢復,只能自我封閉在此……”
“你若想得我謄宙之陣道傳承,必須先立下誓言,他日若修煉有成,要將那伏羲斬殺!”
“立誓吧!”
蕭凌宇聽得雲裡霧去,見對方言語到此,也無絲毫反應,他自然不會去立什麼誓言。
而他也可以看出,在言語之際,這人形虛影已經是越來越淡,所帶有的威勢和氣息也是越來越弱。
“你既已立下誓言,就來接受傳承吧,坐在這椅子上即可。”
沉默半晌,那虛影又開口了,似乎這段沉默是給蕭凌宇立下誓言的時間。
言語之後,虛影重歸乾屍身上,而後乾屍從座椅上起身,並盤膝坐在了座椅對面。
蕭凌宇猶豫了起來,那座椅上會不會有危險,剛纔那虛影是不是真的已經只剩記憶沒有意識,這些他都不能完全確定。
“怎麼?你是不想得我的傳承,還是剛纔立下了違心的誓言?”
自那乾屍身上,傳來了一道有些憤怒和不耐煩的聲音,與此同時,一股子強悍無比的壓力,瞬間便將這石階頂層的空間完全禁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