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選擇中間的通道,伏君有着自己的理解,三條道路,他都不明方向,不明盡頭,與其胡亂碰運氣,還不如走中間的通道,至少那羣木元宗的弟子,應該就在前方。
中間的通道並不是很長,只有百來米,在快到盡頭時,前方響起了飛劍法器,碰撞之聲,“乒乒乓乓”不絕於耳。
看情形,居然有人在前方打鬥,而且陣仗還不小,少說也是數十人的小混戰。
伏君沉了沉呼吸,將氣息壓制了下來,方纔慢慢朝洞口方向挪去,擡眼一看,一羣修士,正在兵刀相見,靈力涌動,法術糾纏,好不熱鬧。
伏君將身子緩緩匍匐下來,讓自己顯得更加隱蔽,尋常情況,要是不仔細觀察,還真難以看出有個人存在。
這數十人明顯分爲兩撥,一撥看衣服,應該就是木元宗的弟子,衣服顏色樣式和外面那木元宗的長老,大同小異,七分相似。
一撥身穿白底法衣,上面繡滿了金絲雨點,密密麻麻的,動作起來,讓人眼花繚亂。
這件繡滿了金絲雨點的法衣,竟是不能久看,盯着時間長了,讓人容易頭昏眼花,附帶着一定的暈眩功效,比起御靈宗的御靈法衣,明顯高明瞭不少。
至少比起這木元宗,還是要勝過一大截的,宗門的實力底蘊,遠遠凌駕。
所以,便是人數處於劣勢,還是能壓制得這羣木元宗弟子,喘不過來,多人頻頻掛彩,法衣破損,鮮血迸射。甚至還有一人,整個右臂都被斬了下來,墜落在地上,不規則的抽搐着。
“你們金雨山的人不要欺人太甚了,本門長老就在外面,等下入內,必將你們打得狼狽鼠竄。”幾個木元宗的弟子大聲喊道,只不過聲音聽上去,並沒有多少底氣。
“長老?笑話,等你們長老趕過來,怕是隻能看見一堆屍體,哈哈哈哈!!!”
金雨山的修士,一邊出招,一邊大笑,彷彿根本沒有把對方的話,放在眼中。
“再說了,我們就是欺辱你們,又能如何?小小的木元宗,豈能和我們金雨山相比?就算你們的掌門,也不過爾爾,我門之中,能對抗者,大有人在。”那羣金雨山的修士說道:“而且,你們當真以爲,就你們帶了長老過來?我們的長老早已經進入山腹內部,純陰寶物,根本不會讓你們這些不入流的小門小派染指。”
“你們怎麼可能得知純陰寶物的事情?這件事情,應該只有本門知道纔對,你們如何得知?莫非是本門中,出了內應嗎?”
金雨山的修士大笑三聲,輕蔑地說道:“末流宗門就是末流宗門,總是喜歡自以爲是,我們宗門中手眼通天者,多不勝數,這種消息,根本不需要從你們嘴裡得知。”
“就憑你們這樣,也想爭奪純陰寶物,還是省省吧,讓我們送你一程,免得遭受皮肉之苦。”
“呸,大言不慚,你真以爲我們是軟柿子,想捏就捏,想揉就揉?”一個木元宗的男修士大聲反駁道。
“軟柿子?不不不,在我們眼中,你們是爛西瓜,一捏就爆,一揉就碎!”
金雨山的狂妄態度,讓木元宗的修士們一陣惱怒,但又無法開口,在實力上,他們的確是被完全壓制,動彈不得。
木元宗的可悲就是,以爲自己最先知道了這個消息,實際上在北靈州中,已經有許多宗門通過各種渠道得知了此地消息,老早就派了人手過來,準備爭奪純陰寶物。
小門小派,消息往往比較滯後,千辛萬苦得到一個消息,實際上已經人盡皆知,早已經失去了先機。
便是那木元宗的長老入內,也討不得半點好處,光金雨山就派出了三位金丹長老,其中修爲最高的,已經到達金丹巔峰,正面對決,就算是服用了靈暴芙雲丹,也沒有半點勝算。
在實力上來說,同階修士,可比那血煞骷髏王要強大不少,手段繁多,法器凌厲,根本不容他翻起任何風浪。
所以這羣木元宗弟子,拼命闖入此地,也是九死一生,得不到半點好處,反倒是要白白賠上自己的性命。
“既然如此,此物我們木元宗不要了,各位金雨山的道友,還請高擡貴手,放我們一條生路。”
“放你們一條生路?”那些金雨山的弟子眼珠子轉了轉,輕聲道:“那也不是不可以,看你們如此識相,放下法器,就可以走了。”
“放下法器?這個是不是有些……”一名木元宗的弟子面有難色道。
這羣弟子,大部分都在結丹境界,擁有幾件法器不易,要這樣拱手讓人,實在是有些不捨,可想而知,一旦失去趁手的法器,自身實力,定然大打折扣,沒有原來的水準。
而靈界之中,實力爲尊,誰都不願意讓自己的力量下降,處處受人壓制。
“少廢話,這事情由不得你們,放是不放?不放就是死,放了還可留你們一條狗命!”金雨山的弟子很是霸道,他們大部分都在結丹後期,硬實力上就要壓過這羣木元宗弟子許多。
木元宗爲首的一個青年弟子掙扎了數秒,沉聲點頭道:“希望你能信守承諾,不要出爾反爾。”
“師兄!不可以啊,一旦繳械,我們就是砧板魚肉,任人宰割了,這法器交不得!”
“沒錯,師兄,法器交了,我們連自保的力量都會沒有,若是他們出爾反爾,我們只能死路一條。”
那青年弟子看了看衆人,低聲說道:“勢比人強,鬥下去我們也沒有勝機,只是延緩死亡的腳步罷了,還不如讓出一件法器,保全性命。有命在,才能繼續修煉,否則人死了,還要法器有什麼用?都給我放下!”
說完他將自己的飛劍法器扔在了地面上,“哐當”一聲脆響,讓他臉色低沉,很是不好。
要是有可能,他也不願意放棄自己的法器,但爲了活命,他們只能忍氣吞聲,默默屈服。
見到師兄帶頭,衆人也無可奈何,相顧無言,只能咬了咬牙,將手中的法器扔在地上,彷彿斷去一臂,頗爲神傷。
溫煉多年的法器一朝放棄,任誰都無法好受,可爲了性命,也只能憋屈的撒手。
見到木元宗的弟子都紛紛繳械,金雨山的修士頓時戲謔般地笑道:“不錯,識時務者爲俊傑,你們可以走了,馬上給我滾蛋!!!”
“哼~!!!”
木元宗的弟子聞言怒目相視,眼中幾乎都要擠出火來,好幾個性子沉不住的人,差點就再次拾起法器,要和對方鬥個你死我活。
還是那爲首的木元宗弟子沉得住氣,他身子微微一抖,深吸了一口氣道:“走!”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只要留得性命,遲早要向這些人討回公道,讓對方搖尾乞憐。
然而,還沒有走出三步,在轉身的霎那間,一道道銳氣就直貫後腦,如若死神召喚,殺氣森森。
“不好,都小心!!!”
那爲首的木元宗弟子猛然大吼,卻依然還是晚了一步,一些反應稍慢的木元宗弟子,直接被銳氣光柱打穿了左胸,粉碎了心臟,雙眼瞪得老大,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就這樣死了。
“混賬!你們這些卑鄙小人,居然出爾反爾,傳出去定要讓你們金雨山聲譽掃地!”
對於木元宗弟子的咆哮,金雨山的修士完全充耳不聞,視而不見,只是寒慄地笑了笑,道:“傳出去?傳得出去嗎?死人是不會說話的。”
眼見身邊一半弟子身死魂消,命逝氣亡,爲首的木元宗弟子,氣得渾身顫抖,眼中的怒氣幾乎噴射出來。
“你們一開始,就沒有打算放過我們?好卑鄙的圈套,無恥之極!”
那些金雨山的修士,聞言不怒反笑,輕聲道:“不這樣說,你們豈能乖乖放下法器?豈能減少一半人頭?此乃計謀韜略,你們這些末流宗門培養出來的匹夫,又懂什麼?”
聽到對方如此無恥的言語,木元宗的弟子頓時大怒,高喝道:“陰謀詭計,食言而肥,金雨山出來的弟子,都是背信棄義之徒,我們一定要宣揚出去,讓你們宗門名望一落千丈!”
“趁現在過過口癮吧,待會馬上就要閉嘴了,永遠也開不了口!
”
金雨山這方早已經把對方的法器收走,此時此刻,損兵折將的木元宗,根本不堪一擊,吹口氣就能覆滅。
那爲首的木元宗弟子臉色難看到極點,但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鐵青道:“爲何我們已經繳械,還要痛下殺手?”
“想不通?呵呵,告訴你也無妨,因爲我們想要你們的一切,靈石法器,符籙丹藥,一個都不能。送上門來的大禮,豈能不要?”金雨山的修士們肆意大笑,彷彿很是得意,極爲暢快。
殺人奪寶,滅口圖財,靈界之中,再常見不過,只要實力過硬,下手幹淨,便也是發家致富的一條捷徑。
那爲首的木元宗弟子聽完雙眉緊鎖,低聲道:“這麼說來,你們是根本不打算放過我們了,對吧?”
“不錯,上門大禮,豈能不要?如此會遭天譴的,哈哈哈哈!!!”
金雨山修士的笑聲,頗爲刺耳,但那爲首的木元宗弟子反倒是安靜了下來,淡淡說道:“如此,我明白了……各位師弟,速速離去,一切我來抵擋!”
他聲音突然加重,大吼一聲,擡起頭來,雙目中竟是有隱隱有紅芒閃耀,一股血腥的氣息,突然之間,沖天而起,從這人身上暴動起來。
“這,師兄想要幹嘛?要走一起走!!!”一個木元宗的弟子大喊道,他年紀衆人之中最小,事故還未深,看不出自己師兄的深意。
“不要再拖延時間了,師兄看出來,留下必死,所以孤注一擲,要幫我們壓住對方,讓我們得空脫險。”另外一個木元宗弟子解釋道,拉着這人,就要遁走。
“陳鐵南,你這是什麼意思?貪生怕死,逃之夭夭?我寧可戰死在此,也不退縮!”他勃然大怒,一把掀開這人的手,就要衝上前去,一同死拼。
“愚蠢!莫非你看不出師兄的用意?他讓我們走,是爲了留個活口,出去通風報信,將此事大白於天下,好讓金雨山聲譽掃地!否則都死在此地,誰人出去宣揚?誰人出去幫死去的師兄弟報仇?”那叫做陳鐵南的木元宗弟子大吼一聲,頓時讓這人清醒。
“原來如此,陳師兄,我錯怪你了,我們速速離去!”
說完,還剩下的木元宗弟子,就準備飛遁而去,離開此地。
“想走,哪有這麼容易?全部受死!”金雨山的修士怎麼可能容許這些人逃走?衆人手臂一揮,數件法器化爲華芒,直刺出去,要追魂奪命,趕盡殺絕。
那名木元宗爲首的弟子大叫一聲,手指一轉,竟是激射出一道精血,通紅透亮,直接撞擊在了這些人的法器上,霎時間,這些法器靈光驟弱,靈性大減,歪歪斜斜,就像是喝醉了一樣,胡亂撞擊在四面牆壁上,叮噹作響。
“不好,法器都不受控制了,這小子居然會魔門邪法,用自身精血污染了法器靈性。”
金雨山的修士們頓時亂了手腳,拼命操控法器,想要攻殺那些木元宗弟子,卻無濟於事,數件法器都軟綿綿的,速度極慢,根本沒有半點殺傷力。
“有我在,你們休想擊殺本門弟子!”
“該死的,邪魔歪道,你以爲我們暫時失去了法器,就沒了辦法?諸位,立刻施展利箭指,將他們轟殺,一個都不能走掉!”
利箭指,是金雨山知名的一門小神通,施展出來,銳氣逼人,快如離弦之箭,殺人奪命,須臾之間。
剛剛一半木元宗弟子,就是葬身在此門小神通之下,成了孤魂野鬼。
一道道銳氣光柱,如同奔雷疾走,眨眼之間,就追上了木元宗剩下的修士,一個不剩,通通從後背滅殺,盡數崩殞。
由於速度太快,這名爲首的木元宗弟子還未來得及阻擋,就聽見身後傳來數聲慘叫,掏心挖骨。
他猛然回頭,才發現,正要逃走的同門師兄弟,已經全部陣亡,成爲了一地屍體。
“王八蛋,你們這些畜生,我們活不了,你們也別想舒服!!!”
說完,他身軀之中,血氣血液,驟然暴亂,逆流起卷,就像漩渦倒流,漸漸膨脹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