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經略用很有深意的目光看着蕭辰,沒想到他竟然提出和徒弟許林峰一樣的問題。
許林峰多大歲數,早已經四十出頭,可蕭辰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呢,而且許林峰在華音門第二代弟子當中,是出了名的聰明人。
怪不得這小子能把紫霄門、華音門、秦王府加上皇極宗鬧的天翻地覆,任憑這個妖孽繼續發展下去,恐怕會把大楚朝都攪的雞犬不寧吧。
想到這裡,孔經略的眼睛裡閃出一道兇光,他對蕭辰動了殺心。
但兇光一閃而過,因爲他知道不管是紫霄門還是秦王府,都絕對不可能饒了這小子,自己何必去當那個惡人呢。
再說,他雖然能和許林峰這種的中年人想到一塊,卻沒能猜到正確答案,說明他還是嫩了點兒。
他的目光馬上變得和善起來,笑着說:“蕭辰小友,讓你失望了,我不打算把你交給他們中的任何一個。”
小侯爺眨了眨眼:“什麼意思?”
老頭兒心道你果然沒猜到我想要幹什麼,說:“明天你就知道了,所以今天我想小小的賣個關子。老實待在這裡吧,你是絕對逃不出去的。”
剛纔離開的人把療傷靈藥取回來,喂蕭辰吃下之後,孔經略離開。
一-夜無話,第二天早上,距離最近的紫霄門門人趕到衛城,浩浩蕩蕩幾十人,他們還帶來一輛散發着陣陣寒意的馬車,車廂下面時不時的滴下幾滴水。
帶隊的是副門主劉建洪,他對着孔經略一抱拳:“孔門主你好。”
“劉副門主別來無恙。”孔經略與之寒暄起來。
劉建洪的心思全在蕭辰身上,第二句話便看門見山:“孔門主,可否讓在下看一看殺害許靖南長老的兇手。”
他覺得這不算是什麼過分的要求,對方肯定會答應。
“不好意思,劉副門主。”孔經略搖搖頭,說:“不是我搏你的面子,既然老朽發出公審蕭辰的信函,所以必須做到公平公正,在正式開審之前,誰也不能見他。”
劉建洪面色一黑,心道這跟公平公正有什麼關係,你這個老傢伙不會是想袒護他吧?
轉念一想,這種可能性極小。畢竟華音門也在蕭辰那裡吃了大虧,作爲門主,孔經略要是敢袒護他的話,豈不是冒天下之大不韙嗎,首先自家人就不可能同意。
想到這裡,他釋然了,再次一抱拳:“孔門主的人品有口皆碑,晚輩相信你一定會公平處置。”
接着趕到的是皇極宗,帶隊的是左長老,隨行的除了幾個執法長老外,還有楚月、楚陽兄妹和胖子李翰濤。
劉建洪在左長老面前吃過虧,所以並沒有主動與之打招呼,而是把臉一甩朝着旁邊走去。
孔經略表現的很熱情:“楊長老別來無恙,你我有七八年沒見過面了吧?”
左執法長老全名楊一清,跟孔經略認識數十年,當初二人一起參加宗門大考,分別進-入不同的門派。
當時從長相上看,孔經略是個老頭兒,楊一清更像箇中年人。
“呵呵,差不多十年沒見過面了。”楊一清寒暄道:“誰讓你我整日俗事纏身,連拜訪老友的時間都沒有,真想回到年輕的時候,再過幾年無憂無慮的生活。”
兩人寒暄的過程中,楚陽在妹妹的慫恿下上前幾步,躬身一禮道:“孔門主,請問我們可以見一見蕭辰師弟嗎?”
“這個嘛,不是我搏皇極宗的面子,真不行。”他一臉爲難的說:“不過你們彆着急,既然兩派的人都來了,我會馬上讓人帶蕭辰出來,接受大家的審問。”
楚陽先道一聲謝,然後轉身對着妹妹聳聳肩。
胖子李翰濤很想說什麼,被楚陽一眼瞪了回去。
公審的場所設在華音門最大的練功場上,高搭的木臺上放着三把椅子,有資格坐到上面的也就楊一清、劉建洪和孔經略三人。
每個人身後可以站立兩名弟子,楚月和楚陽站在了左長老後面,胖子只能老老實實的待在臺下。
站在孔經略身後的是許林峰,他得到師傅的暗示後,跨步上前朗聲說:“各位宗門友人,首先歡迎大家來到華音門。”
說完,他朝着臺下的人抱起拳頭,繼續道:“今天衆位齊聚一堂,是爲了公審蕭辰這個十惡不赦之徒,長話短說,帶人犯!”
聽到“十惡不赦之徒”這幾個字的時候,楚月和胖子的反應是一樣的,二人怒目瞪着許林峰,如果不是因爲自己身份卑微的話,非得與之理論一番不可。
對於這種還未審問,就給人定性的做法,楊一清也表示出一絲反感。
嘩啦……嘩啦……
帶着手銬和腳鐐的蕭辰,在八名仙武境高手的“陪同”下,速度不快不慢的朝着這邊走來,每次邁步,紫金打造的腳鐐都會發出清脆的聲響。
“你們……太過分了,怎麼可以這麼對待蕭辰?”楚月終於忍不住,怒聲道。
許林峰迴頭瞄了她一眼,哼道:“他可是我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抓到的,怎可不多加小心。怎麼,你有意見嗎?”
楊一清回頭跟她說:“弟子楚月,記住你的身份,這裡沒有你講話的權利。”
“弟子知錯!”楚月雖然低下了頭,但眼睛裡的憤恨之色更盛。
胖子更是扯着嗓子喊:“腎兄……你還好吧,這些傢伙有沒有虐待你,要是有的話,小爺帶人踏平他們華音門!”
許林峰怒了,他沒有跟胖子計較,而是轉頭看着楊一清:“楊長老,貴宗的弟子都這麼囂張嗎?”
楊一清根本懶得擡起眼皮,說:“那個胖子不是我們皇極宗的弟子,他是皇家體驗團的人。”
“皇家體驗團?”許林峰一愣。
楊一清點頭說:“沒錯,據說是泰王世子,別怪我沒提醒你,他剛纔的那句話不全是吹牛。你應該知道泰王的身體不太好,世子繼承王位是早晚的事情,到時候他以藩王的身份做一些事情,貴門恐怕會吃不消的。”
許林峰氣的不輕,孔經略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擺擺手說:“沒必要跟晚輩計較,繼續。”
此時小侯爺跟胖子搭上話了:“你放心,他們沒敢對我怎麼樣。胖子啊,幾個月不見你又吃胖了,怎麼搞的?”
胖子老臉一紅:“這不是因爲你離開了三多月,小爺總是睹物思人……”
小侯爺馬上打斷他的話:“睹物思人跟長胖有關係嗎?”
“有!”他信誓旦旦的說:“老是見不到你,思念的力量化作食量,我就吃的更多了。”
我去,這種理由都敢找,你敢再無恥一點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