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嘯山莊,一片平靜。
要知道,山莊的大門被四五千人團團圍住,外加他們的八百弟子被圍在中間,那些因爲反抗激烈的人,更是被五花大綁。
可是,山莊裡卻沒有一點兒慌亂的跡象。
這種事情擱誰身上,恐怕都很難做到淡定吧。
小師妹站在蕭辰的右邊,開口問:“辰哥,咱們擺出這麼大的陣勢,難道陳洛凡不知道嗎?”
站在他另一側的飄飄皺了皺秀眉,說:“我覺得事情有蹊蹺。”
他點點頭,道:“看來,我們低估了陳洛凡reads;。”
“怎麼講?”二女一起發問。
“之所以能做到如此的淡定,說明一個問題。”他舉起一根手指,說:“陳洛凡已經做好了應對準備,所以才沒有出現慌亂的景象。”
小師妹不解:“我們已經扣押了天嘯山莊的弟子,陳洛凡不可能提前得到消息。”
他笑着搖搖頭:“天嘯山莊的弟子是沒機會送消息過來,但其他家族的人呢?”
“辰哥,你的意思是說,他在別的家族裡有眼線?”雲雪瞪大眼睛說。
“顯而易見,就是這樣。”他指了指山門,說:“陳子父子,本就善於用財物買通其他人,就比如說上次,歐陽家族調停我們兩家矛盾的時候,其他家族正是因爲拿到了好處,所以違心的站在天嘯山莊一邊。由此可見,陳洛凡在其他家族買通了不少人,提前將消息送過來,根本不是什麼難事。”
小師妹氣呼呼的說:“真是太過分了,那麼多同伴死在敵人手裡,皆因陳子映的出賣,可他們爲了錢財,居然通風報訊。”
飄飄表情淡然的說:“人爲財死,鳥爲食亡,這一點兒都不奇怪。不過我很想知道,陳洛凡到底想用什麼方式渡過難關,要知道他兒子犯下的罪,可是私通敵人,各大家族不會善罷甘休的。”
蕭辰聳聳肩:“說實話我也猜不出答案,就看陳洛凡怎麼演這場戲吧。”
“哈哈哈,衆位同仁遠道而來,鄙人未能遠迎,真是不應該啊,還請各位贖罪,贖罪…”
一個爽朗的聲音傳來,很多人都不覺得陌生,聲音的主人正是陳洛凡。
從中氣十足的聲音中不難判斷,他的心情並沒有因爲兒子的死,受到任何影響,反而好像很高興的樣子。
衆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有些不知所措。
兒子犯下通敵大罪,而且還被大家當場擊殺,當爹的居然還笑的出來,很多人自認爲做不到這一點reads;。
陳洛凡在幾十名家族高級成員的簇擁下,速度不緊不慢的走過來,跟在他左手邊落後一步的人,是一身盛裝的陳子禮。
陳子禮,陳洛凡的侄子,陳子映的堂弟。
蕭辰一眼看出,陳子禮頭戴的金冠,居然和當初的陳子映一模一樣。
他馬上泛起狐疑,自己要是沒記錯的話,在天嘯山莊只有少莊主才能戴這樣的金冠,難不成這貨已經是新的少莊主了?
陳洛凡的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各位,鄙人已經準備好了豐盛的宴席,一則爲各位接風,二則爲各位慶功。”陳洛凡笑着說:“你們征戰幽冥界,全都辛苦了,而且取得那麼大的戰果,真是可喜可賀啊。”
歐陽同甫眉頭緊皺,說:“陳莊主,接風慶功就不必了,我們還是先說說另一件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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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洛凡仍然保持之前的笑容,說:“各位來到我天嘯山莊,總不能站在門口吧,人家會說我陳洛凡不懂得待客之道。有什麼事情,我們可以在酒宴上說。”
“不,還是先把事情說清楚比較好。”歐陽同甫堅持,他當然不會給對方任何機會。
“那好吧,還請歐陽家主賜教。”陳洛凡臉上變成了微笑。
歐陽同甫回頭看了一眼,然後說:“陳子映投敵賣友這件事,辰莊主不可不能不知道吧?大家今天來,就是想聽聽你怎麼解釋。”
此言一出,陳洛凡馬上收起笑容,正色道:“其實呢,鄙人已經做好準備,想在酒宴上跟大家說說這事兒。哎,家門不幸啊,想我陳洛凡雖然算不上英明睿智,卻也不至於生出如此不堪的兒子,痛心不已。”
這時,站在一旁的陳子禮開口說:“叔父這幾日悲痛欲絕,而且早已下令將陳子映逐出族譜,立我當少莊主,日後薊城山莊的一切。”
“對,鄙人跟陳子映已經沒有半點關係。”陳洛凡悲憤道:“我沒有那樣的兒子,天嘯山莊也沒有那樣的弟子。通敵賣友是他的個人行爲,你們殺了他,是幫助鄙人清理門戶,鄙人感激不盡reads;。”
說這段話的時候,他一直盯着蕭辰,到最後更是滿臉感激的對着他一抱拳。
“老狐狸…”蕭辰在心裡罵道。
不得不說,陳洛凡的這一招玩兒的夠狠,不但承認兒子死有餘辜,而且和兒子斷絕關係,並且將他逐出族譜。這麼一來,死鬼陳子映跟天嘯山莊沒有半點關係,也就不用爲他的所作所爲負責。
雖說大家都明白,這是一種兒推脫責任的做法,卻還真的是無計可施。
甚至有人相信,如果當初蕭辰沒殺陳子映,而是將他綁回來興師問罪,陳洛凡非但不會爲兒子求情,甚至會鼓動大家處死他。
歐陽偉毅小聲說:“老狐狸,怪不得我們圍了他的山門,他一點兒都不着急,原來已經安排好了的對策。父親,難道我們就這麼算了嗎,您不是一直都懷疑,以陳子映的年齡和資歷,是無法取得敵方魔帥信任的。”
父子二人懷疑,真正勾結敵人的,另有其人。
歐陽同甫苦笑:“可咱們沒有證據啊,就算繼續向陳洛凡發難,他完全可以矢口否認,我們同樣無計可施。這傢伙的確狡猾,不但跟兒子斷絕關係,而且還立侄子當少莊主,這是要跟陳子映劃清界限呢。”
不得不承認,衆人的一記重拳,打在了棉花包上,無處受力,這種感覺真的很不爽。
多數人都恨的咬牙切齒,卻又無計可施。
陳洛凡繼續裝出可憐和悲憤的樣子,說:“不管怎樣,都是鄙人教子無妨,給大家造成嚴重損失,所以除了接風宴和慶功宴之外,鄙人準備了大量的財物,作爲給大家的賠償,還請你們原諒我們天嘯山莊。”
一聽說有賠償,不少人的眼睛開始放光。
蕭辰恨的牙根兒癢癢,你們這羣沒出息的,真要爲了些許身外之物,喪失該有的原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