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好了,到時別說我天無命欺負一個手無寸鐵的人。”
天無命冷冷的說道,將一支柳枝丟給薛廉。
這一動作讓薛廉不免對天無命起了一份尊敬,但是尊敬是尊敬,這一戰難免要戰,所謂道不同不相爲謀便是如此。
作爲對手,天無命固然可敬。
但是站在立場的角度上來看,天無命就哼哼……
握着手中闊別重逢的柳枝,那日在菜市街口落下之後,沒有想到天無命竟然將它保存的這麼好。
一槍刺,天地嘯。
薛廉滿意的看着手中柳枝碧綠光華流轉,“你將兵器給了我,到時可別後悔!”
“廢話少說,接招吧。”
天無命沉聲道,腳尖在檐前一點,身體像脫燕一般,手中一劍朝薛廉刺去。
“斬仙!”
薛廉口中厲喝一聲,手中柳枝神采煥發,身影猛地在空中一閃,瞬息間便來到了天無命的身後。
隨即在瞬息間薛廉的身影開始幻變起來,紅光與綠光交錯,無數道殘影在空中繪畫出一卷動人的彩卷。
時而一道真身折回,時而錯現。
薛廉神出鬼沒的身影讓天無命面色一變,自己對意境的領悟在虛仙大陸內獨一無二,這一片天地無聲無息間,便都在他的意念之間,但是此刻他竟然感應不到薛廉的具體位置,這讓他大感意外。
“雖然不知你用了什麼卑劣的手段,可以隱去氣息,但是……”
天無命冷笑中掃過一絲從容,雖然薛廉做得很好,還是露出了端倪。
一劍朝原先薛廉站立的屋檐刺去,那兒空無一物,衆人皆是不解爲什麼天無命會朝那屋檐刺去。
砰!
劍過之處,飛沙走石,屋瓦飛濺,天無命面色一變,薛廉竟然不在此處。
“差點就被你發現了,很可惜,你還是算錯了。”
薛廉的聲音從天無命的身後傳來,隨即便是一道凌厲的槍芒沿着天無命的頭部傳來。
天無命速度即使再快,頭髮還是被薛廉手中的柳枝給刺斷。
漫天飛屑的碎髮,天無命臉上漸漸陰沉下來。
他神色冷冽,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薛廉竟然切斷了他的頭髮。
“一劍出,萬骨嘯!”天無命大喝一聲,手中的利劍緩緩的從劍鞘下拔了出來,頓時鋪天蓋地而來的劍意如海一樣而來,瞬息充斥天上地下,劍身發着淡淡的紫光,紫氣東來,攝人心魄。
“竟然是一把斷劍!”薛廉吃了一驚,看着天無命手中的紫氣東來,沒有想到這一把從未出鞘的利劍,竟然是一把斷劍!
雖然是斷劍,但是其上發出的紫光足以說明它的不凡之處。
海嘯一樣的聲音發出,紫氣自天無命的身後衝起,如漫天星辰沉墜,所有星光聚在了一起。
又似一個縱橫萬古的殺神,橫空出世,煞氣滔天,肆虐十方,每一寸都是紫華,每一寸都是紫焰。
紫氣浩蕩,將天無命淹沒,似乎要將其煉化,周圍的空氣發出滋滋的聲響,空間頓時錯亂起來,整個天地間瀰漫上一股說不出的沉悶。
天無命手中的紫氣東來雖然是一把斷劍,卻不得不讓人震撼。
一劍出,萬骨嘯!
彷彿有無數的冤魂在其上繚繞,不知這把劍沾染了多少的鮮血,踐踏了多少的枯骨,纔有了今日的煞氣。
地面上的人盡皆吃驚看着空中的薛廉二人,尤其是天無命手中那把煞氣十足的紫氣東來,更是讓他們說不出話來。
記得,知道天無命的威名以來,他手中的劍就從未出過鞘!
今日,紫氣東來竟然出鞘了,一出鞘便是這般的鎮壓全場,氣勢滔天。
薛廉神色凝重,以身爲鼎,勾動道痕,顯化出身後的時空輪盤,身下是一朵妖豔的三色九葉蓮臺。
時空輪盤神光流離,三色蓮臺嫋嫋升煙,薛廉一人一槍,當空對峙煞氣沖天的天無命,絲毫不弱了下風。
猛地,一道紫光沖天而起,直指雲霄,隨即紫氣如同從四面八方涌來的潮汐一般,將薛廉吞沒。
一聲又一聲劍鳴,一聲又一聲槍嘯,在紫光中,三色蓮臺急速飛舞,在紫霧中縱橫,斷劍紫氣幻劍無形,在紫氣中破空。
每一次的劍鳴,這片土地都隨之一陣抖動,宛如一尊上古神尊在移動腳步,青天都要壓下來了一般。
每一次的槍嘯,那硃紅高牆都轟鳴作伴,好似九天外天古訣音落入凡塵,衆生都在一刻產生了共鳴。
“紫氣東來!”
天無命身化虛無,倒退而去,身體衝出潮水般的紫霧,由上而下,彷彿俯視衆生的殺神,手中斷劍凌空一揮,天上便是降下一道煞氣十足的劍氣,劍氣呼嘯而臨,彷彿有無數的骨爪從中出沒,又有無數亡魂齜牙咧嘴,像是地獄中的亡靈,在用那雙死亡雙眸,凝望着衆生,誕生無數的虛無。
一劍出,萬骨嘯,紫氣來,化虛無!
地面的小黑點,在這一劍的威壓下盡皆匍匐在地,揚着頭,眼中皆是不可置信的震驚。
薛廉卻是怡然不懼,一人一槍,便是一世界。
九轉槍蓮生,生於絕境,生生不息,始終不滅。
時空輪盤猛地爆發出一道耀眼的光華,一盞金色的圓盤頓時出現在了薛廉的面前,其上三色流華交織不休,彷彿天外彩練,舞出了這天地間最唯美的恢宏。
天無命有的是煞氣,而薛廉帶着的便是神聖。
三條彩練從金色圓盤中飛出,像是三隻長了眼的大手,將劈天而下的劍氣給死死抓住。
隨即三條彩練猛地一收縮,無雙煞氣的劍氣就在這一刻爆裂開來了。
鍍刻了三色妖蓮紋的時空輪盤在這一刻展現出了無匹的力量,雖然只能在短時間內使用一次,薛廉已經對它展露的威力感到很滿意。
收回時空輪盤,薛廉腳下蓮臺飛轉,全身三色光華暴涌,手中柳枝綠光煥發,一槍就地一揮,一道強橫的槍氣以自己爲中心,朝四方漫去。
漫天的紫霧盡皆散去,而此刻的空中只留下了天無命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