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天猿老族長將手中的圖騰往祭壇下方的地裡一插,口中伊娃伊娃喲喲的不知所云。
兩個身披黑色獸皮,臉上畫着白色條紋的破天猿,一手持一支碧綠的柳枝,另一隻手端着一個裝着水器皿,繞着圖騰走着,不時用柳枝從器皿中沾上兩三滴水,洋洋灑灑的滴在圖騰周圍。
在以族長的帶領下,破天猿部族的男女老少一起禱告,請求圖騰神靈庇護,這是一場嚴肅的祭祀過程,而這也是一種慣例,每次狩獵回來,都要進行這樣的禱告,而薛廉便是他們的獵物。
終於,祭祀完畢,破天猿們都長出了一口氣,臉上浮上了喜悅的笑容,開始搬這些擺放在祭壇上猛獸的屍體,開始切割放血。
祭祀圖騰,也叫做祭靈,是破天猿部族從興始之處便流傳至今的傳統,圖騰守護着村落,震懾着雲海世界中的兇獸。
族中的健碩破天猿石刀霍霍,切割着死去巨獸,不時發出鏗鏘聲,火星四濺,看得薛廉一陣頭皮發麻。
然後將早已準備好了木質的大罐子拿出,接取那保留在獸體特殊部位的血精,這些血精都是極其滋補的物質,洗禮盤古篆天印的時候,可少不了它。
這隻獸屍便是從天而降的藍紋草蟒,這隻突然出現大怪物,從出現那天起便一直威脅着破天猿部族的繁衍,至今已有數萬年。
破天猿部族曾經用盡了所有的辦法,想要獵殺這隻藍紋草蟒,可惜每次不但無功而返,並且都要折上不少部族青壯年的性命。
這隻藍紋草蟒雖然只是一個後裔,比不上龍族,深淵巨蟒一族,*但是同樣體內蘊含有部分真血,對於破天猿部族來說是極其珍貴的寶物,比起以前獵殺的兇獸的價值都要高。
除了藍紋草蟒,這次他們還捕獲了一隻從未見過的奇怪生物,生物皮白肉滑,一定是上天賜予它們破天猿部族的禮物。
可以說,這次收穫之豐讓人咋舌。
啊嚓!一個年幼的破天猿正手握石刀,對着那藍紋草蟒的毒牙連續幾刀,濺起一片火花,見到毒牙上連個印記都沒有,小臉微怒,對着手中呸呸兩下,大吼一聲一刀狠狠劈了下去,淌出一股淡藍色的毒液,一邊笑看着的成年破天猿很快用器皿接過那毒液,立刻用蓋子蓋上。
隨後在蓋上澆上一層濃稠的液體,就算取毒完畢,這寶貴的東西,雖然有毒但是同時有着治傷的奇效,一旦在空氣中暴露久了可就不管用了。
每隻破天猿手中都忙得不亦樂乎,臉上帶着興奮的笑容,這是一個屬於它們的盛宴,它們都打心裡的高興着。
只有一羣最年幼的破天猿呆在一邊,乾巴巴地看着族人忙上忙下,眼中帶着一絲渴望,一絲悸動。
這是部族的規定,未滿百歲的破天猿不得加入**獵物的行列中,只能在一旁好好學習長輩的技術,等到到了百歲,方纔能和長輩們一起大展拳手。
顯然,剛剛那個怒劈毒牙的破天猿,便是剛剛加入這個行列的新兵蛋子,此時正被一旁年幼的小夥伴們用,羨煞的目光巴巴望着。
足足一個時辰後,藍紋草蟒身上的靈寶才被一一採盡,族長與幾位長老滿意的點了點頭,收走了那些木質的罐子,命令族人將分類好的靈材一一收下去,進行處理,或封存,或製成藥物,或爲蔽體的衣物,或做狩獵的武器。
藍紋草蟒的肉堆的像小山似的,全部族的破天猿就是天天吃也要吃好多天才能吃完。
各家各戶的母破天猿開始上前分肉,臉上皆帶着喜悅的神色,早先還在擔心外出的男人,現在不僅都平安回來了,還收穫得這麼豐盛,這是上天的恩賜啊。
待每家每戶一一分完蛇肉後,還有很多的富餘,老族長便決定全族來一次集體的宴席,慶祝這浩大的盛會。
很讓人意外,薛廉竟然也被分了一塊蛇肉。
一個健碩的破天猿,手裡提着一塊血淋淋的蛇肉來到薛廉面前,鮮紅的蛇血滴了一地,不由分說地往薛廉嘴裡塞。
薛廉知道,這並不是它們怕自己餓死了,而是希望自己能夠吃的白白胖胖的,好在宰殺的時候能得到更多的靈寶。
薛廉一口吐掉手中的蛇肉,人是不吃腥冷的生肉的,更何況是他。
那隻破天猿帶着怒火看了一眼薛廉,跑到老族長的身前,低頭不知說了些什麼,正在大口吃肉的老族長擡頭看了一眼被綁在祭壇上的薛廉,對着那隻破天猿說了幾句,隨後手一揮,那隻破天猿便退了下去,和族人們一起大口吃肉,一臉的快活。
破天猿部族茹毛飲血,甚是快樂,第一次嚐到藍紋草蟒這種強大凶獸的它們,此時臉上都帶着一份興奮的表情。
有幾個年幼的破天猿,吃完手中的蛇肉,可憐巴巴地看向其它人,是不是將沾滿蛇血的雙手放入口中細細允吸,樣子極其的滿意,一副飄飄欲仙的感覺。
破天猿部族此時皆大歡喜,而薛廉卻心跳如麻,他在想着接下來自己該怎麼辦,如果不想個辦法脫身,待到破天猿們吃完了蛇肉,那麼接下來死的就是自己。
無奈綁在身上的莖藤不知是什麼品種,人薛廉如何掙扎都無法鬆動半分,反而有一種越來越緊的跡象。
破天猿們飽餐過後,個個愜意地躺在地上,用手不時摸着鼓得像小山包一樣的肚子,臉上意猶未盡地想着剛纔那藍紋草蟒蛇肉的鮮味,那是它們如今吃過的最棒的事物。
七倒八歪地躺在地上休息了一陣,天已經漸漸黑了下來,破天猿們找出個個發着溫紅光芒的石頭,全部擺放在祭壇周圍,就像篝火一樣,紅豔豔的一片,紅光映在薛廉的臉上,薛廉長長嘆了一口氣,接下來便要輪到自己上路了。
心裡感嘆自己這一重生爲何會怎麼倒黴,混的這麼差,不僅連親人都保護不住,如今自己又要喪命了,真是折了曾經血蓮妖帝的威名。
在將石頭擺放完畢,破天猿們在老族長的帶領下,一字排開,分備份依次列下去,一老族長爲首,幾位長老爲輔,站成一個金字塔的形狀。
老族長面朝薛廉跪在地上,後邊的族人一一效仿,就連平日裡最調皮的小孩,此時也是一臉的嚴肅,認真地學着長輩們的動作,對着薛廉連拜了幾個響頭。
老族長唸叨着一串不知所名的梵語,隨後雙手合十大叫一聲,“圖騰現,篆天印,自混沌,開古今!”
身後的破天猿的族人也不約而同地學着老族長,口中說道,“圖騰現,篆天印,自混沌,開古今!”
沒錯,原話就是這樣,薛廉震驚地看着祭壇下方的破天猿部族,這話他竟然能聽懂,或者說,此時破天猿們口中說的是這個世界人類共同的語言,修真真語!
就是這樣一個**的祭禮,被一聲不合時宜的大笑給打斷。
聽這笑聲,便知其人的狂妄。
一羣人突如其來地闖入了部落內,爲首一人正一臉笑意地看着破天猿一族,口中說道,“大哥,你看這一羣猴子在幹什麼,真逗!”
看見不速之客的到來,破天猿族人不約而同地露出了兇惡的表情,這是對它們來說最**的祭禮,甚至勝過它們的生命,容不得任何人煩擾。
吼!
一隻身強力壯的破天猿率先衝了上去。
噗刺!
一片血花在昏黃的光蘊下濺起,爲首那人從懷裡掏出一塊布,仔細地擦拭着劍上的血漬,手中點起一團火,將那塊白布燃盡。
“真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