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劍架在脖間,薛廉沒有一絲地畏懼,朝身後望去。
奚窕一臉的憤怒,眼中帶着深深的痛楚。
“說!你究竟對我師傅做了什麼?”
此時,天霞宮主就像一個冰雕一般,全身被厚厚的冰層給包裹,靜靜地躺在地上,不斷地冒着冷氣。
薛廉站起身來,不顧架在脖間的長劍,朝天霞宮主走去。
“你要對我師傅做什麼!你再動一下我就殺了你!”
薛廉沒有理會奚窕的威嚇,蹲下來仔細地打量着面前化作冰人的天霞宮主。
“好冷!”薛廉眉頭一皺,手指剛剛一接觸到天霞宮主,一股透心的寒意便涌向全身。
“怎麼會這樣?”薛廉看了一眼,一旁的聞琴。
聞琴和天霞宮主都喝了泉水,爲什麼聞琴沒有事,而天霞宮主卻變成了這樣。
薛廉雙目深鎖,仔細地思考着。
“混蛋,你快說你對我師傅做了什麼?如果我師傅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不會放過你的!”
薛廉站起來,冷靜地看着一臉斯狂的奚窕,淡淡的說道,“如果你師傅真有什麼意外,我隨你怎麼處置,但是目前最重要的是如何才能救你的師傅。”
沒有理會奚窕,薛廉走到聞琴身邊,“你有沒有感到什麼異常?”
“沒有?”聞琴搖了搖頭。
“我是說,喝了這泉水,你身體有沒有感到什麼奇怪的地方?”
“嗯,沒有。”
聞琴想了想,很肯定地說道。
“這不可能啊,爲什麼同樣的泉水,聞琴喝了一點事也沒有,而天霞宮主卻被凍成了冰人,難道這泉水有什麼異常?”
薛廉試着自己喝了一口,泉水溫冷,一口下腹,並沒有什麼異常。
就在這時,一股寒意突然從薛廉的腹中開始蔓延,全身猛地一個激靈。
“該死?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薛廉面色瞬間被寒氣凍得蒼白起來,連忙盤腿而坐,體內仙力運轉,開始抵禦正在全身蔓延的寒氣。
良久,坐於地上的薛廉方纔睜開了緊閉的雙眼。
咔咔!
薛廉站起身,身上竟然不知何時結上了一層淡淡的薄冰,冰屑隨着薛廉的一舉一動,化成一片冰霧灑在地上。
“這泉水果然有詭異!”
薛廉面色極其難看,要不是自己剛纔及時發現了體內突然蔓延開的寒氣,立刻運轉仙力抵禦,此時他的下場一定和天霞宮主無異。
“但是,爲什麼聞琴喝了這泉水,會沒有任何異常?難道聞琴她有什麼特殊的功法,可以抵抗這泉水的寒氣?”
薛廉立刻決定,再去那泉水的地方一探究竟,一定要解開這泉水的秘密。
從剛纔開始,奚窕就一直不說話地看着薛廉,她也明白了,薛廉並不知道這泉水到底有什麼詭異,一時間臉上的憤怒變得淡了下去,但是眼中卻依舊飽含中痛楚。
師傅自幼與她相依爲命,如果師傅不行身死,她將不能釋懷。
“我再去那泉水的地方一探究竟,你留下好好照顧大家,我一定會給你師傅一個交代的!”
薛廉留下一句話,身影一閃,便消失在了原地。
再次來到方纔那眼泉水的位置,此時的景象和原先卻是截然不同。
漫天飛雪,滿地冰霜,萬物凍結,生機寥寥。
“這是怎麼了?”
薛廉眉頭一皺,方纔這兒還是一片飛花流水,自己僅僅離開了一會兒,卻變成了這副模樣,實在讓人匪夷所思。
走進那眼泉水,剛剛還是白練飛濺的泉水,如今像是小溪過冬一般,只有潺潺流水,連綿不絕。
沒有了方纔的聲勢浩大,卻而代之的是一片涓涓不息。
薛廉探手伸入泉水中,一股寒意瞬間涌上心頭,下意識地便將手收回。
“好冷!這是怎麼回事,剛纔這水雖然清冷,但是也不至於這麼冷?這麼冷的水竟然沒有凍結,一定有怪異!”
薛廉仔細地在泉水周圍打量着,慢慢地尋找着泉水的泉眼。
不一會兒,薛廉便找了泉眼,那是不過一丈見方的池子,氤氳蒸騰,看不清裡面的汁液,但是卻能清楚的感覺到一股強大的生命波動。
薛廉面色一變,紮起褲腳,縱身躍入了泉眼中。
“呼!”
水花四濺,薛廉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寒氣,這泉水的冷泠根本不能用寒冷來形容,就是冰雪也比不上它寒度的十分之一。
一個字,痛!
沒錯,薛廉在躍入泉眼的一瞬間,一股極寒的刺痛便通過雙腿涌上全身,瞬間薛廉的全身便結起了一層淡淡的冰霧。
“爲什麼這水如此的寒冷,這泉水竟然沒有凍結!”
薛廉一邊想着,忍着全身的冷痛,雙目在泉水下需找着什麼。
泉眼並不深,只有三尺作用,泉水通徹。
無數形態各異的鵝軟石沉在池底,波光粼粼,讓人看着賞心悅目,有一種羽化登仙的感覺。
但是,此刻薛廉卻沒有任何的心情去欣賞這難得一見的別緻泉眼。
第一, 他實在是太冷了,在這泉水中多呆一刻,他敢肯定多自己身體的傷害就多了一分危害。
第二, 人命大於天,還有許多人等着他去救命,他可沒有多餘的時間耗費在這裡。
當即薛廉全神貫注,仙力涌入腦海,雙目像是發光的金子一般,寒芒閃爍,在泉水中不斷地搜尋着什麼。
突然,薛廉發現泉眼處一道細微的光芒一閃,雖然僅僅是一閃而過,但是依舊被薛廉給捕捉到了。
彎下身,薛廉忍住刺骨的嚴寒,伸手朝那邊探出。
那是一個小小的凹洞,裡面黑漆漆的一片,從外面根本看不出任何的東西。
薛廉的手指靈巧的在那個凹洞中摸索了一陣,隨即碰觸到了一個光滑的東西。
就像是觸電了一般,薛廉全身一麻直接栽入了泉水之中,一股極寒的凍氣瞬間涌上了薛廉的全身。
咔咔,肉眼可見的冰霧開始瘋狂地涌上薛廉的全身,但是奇怪的是,除了薛廉全身結起的冰粒,整池的泉水依舊在娟娟地流着,彷彿薛廉和它們根本不是一個界面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