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青雲雙刀鬥夜蝶



烏夜山夜啼洞中,青雲已經昏睡了不知多久,他做了一個夢,夢中他被關在一個滿是鏡子的寬大房間裡,他在鏡子中看到的不是自己而是藍羽。他拼命地呼喊着小羽毛,可藍羽始終微笑看着他,他自己則在無數面鏡子中發瘋似的找着藍羽,越找他心中越慌,因爲鏡子裡的藍羽在一團黑氣中漸漸模糊起來。猛然間青雲驚醒了,他騰地坐了起來。可他並沒有真的坐了起來,身體已經恢復了知覺但他被什麼東西綁了個結結實實,眼前是密密麻麻白色的細絲,青雲馬上想到了那隻肉蟲,它把我活生生做成了木乃伊。他極力的想把自己掙脫出來,可這些看起來柔軟的細絲有超強的韌性,不管青雲怎麼用力都無濟於事。

就在青雲黔驢技窮的時候,他的舌頭在不經意間那些讓他無計可施的細絲。甜甜的,細絲在他的舌尖融化,雙手都無法扯斷的細絲原來竟溶於水。好容易解放出了雙手,便用身上的小刀去割,可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小刀根本割不斷細絲。青雲無奈的搖搖頭,看來對付這些細絲舌頭不刀劍更管用,幾乎耗盡所有口水後青雲終於得以脫身。他站起身來摸摸飽脹的肚皮滿足的說:“這些粉絲味道還是不錯的,這又是什麼?”

一個巨大的白色蟲繭躍入眼簾,一定是那隻肉蟲,扒出來烤烤吃味道也許比細絲好吃,找個辦法把它弄出來現在該我折騰你了。青雲圍着蟲繭轉着,腦子盤算着如何復仇,當他轉到烏金斷碑邊時眼前一亮。原來斷碑中藏着秘密,斷碑的茬口有兩個紅色的凸起。青雲用手往外拽了拽紋絲不動,他又按了按還是沒有反應,他歪着頭摸着自己的嘴脣琢磨着如何打開這個機關。他注意到兩個紅色凸起下緣各有一個黑色的金屬圈,上面似乎是些刻度,好像是一種鎖。青雲試了試能擰動,他微微一笑看來是有希望。但他並沒有急着繼續而是認真回憶着關於斷碑的所有事情,長短句、有翅膀的眼睛……大約五分鐘後他把雙手同時放在了凸起上,“六三三七四四。”青雲反覆唸了幾遍雙手開始向不同方向轉動金屬環,奇數向左,偶數向右,左手六三三,右手七四四。等所有動作結束後他把雙手輕輕移開,還是沒有反應,難道我猜錯了不是碑文的字數?就在他準備再試時,斷碑中傳出兩聲清脆的響動,兩個紅色的凸起彈了起來露出三四寸的兩截東西,通體烏黑的一串骷髏讓人看了有些發憷。青雲咧開嘴搖搖頭,把雙手握在骷髏上用力向上用力一提,很順利的拉出了兩把短刀。兩把短刀形制很特別,如同新月的刀刃上泛着寒光,刀

身長約一尺二寸,一把刃口在月牙的內側,另一把在則在彎月的背側,在與刀柄連接的地方無刃的那一側均有兩排獸牙狀凸起算是護手,簡單實用。青雲舉在眼前仔細端詳着這兩把利器,內刃彎刀在刀柄頂部刻有烏夜兩字而外刃那把是夜啼。

“烏夜、夜啼,好名字。”就在青雲沾沾自喜的把玩時,突然掌心同時傳來針扎般的痛感,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他想把兩把刀立刻丟到,可張開手烏夜和夜啼還粘在他的手上,鮮血汩汩從掌心流出一點點滲入刀柄的骷髏中,那串骷髏的眼睛次第發出了暗紅色的光芒,而他手臂內測則各有一道黑線延伸開來,留下兩道像藤蔓一樣的印記。青雲只覺得胸口燃起了火焰,全身的血管飽脹起來,骨節卡卡作響,整個人充滿了力量,而他的眼前的事物變成了黑白兩色但更加清楚,甚至夜啼洞深處那些蝙蝠細微的動作他都能看的一清二楚。青雲雙手慢慢地握緊了刀柄,內刃的烏夜縈繞着淡淡的黑色煙氣,外刃的夜啼則迸發出白色的光芒。

青雲高興的仰天高喊:“天賜神器!天賜神器!”

隨後他把右手的夜啼交到左手,嚓的一聲兩把彎刀合在一起變成了個圈,一半黑一半白,兩把骷髏刀柄收在圓圈中心。青雲似乎一下子知道它的作用,他把那個圈子用力拋出去,圈子旋轉着飛出了洞口,隨後又倒飛回來斬斷了一片繭絲回到了他的手中。青雲看了看新得的武器又看了看蟲繭,嘿嘿一陣冷笑,一步步向蟲繭走去。蟲繭感覺到危險似的震顫了幾下,頂端破出了一個小洞。青雲好奇的伸頭看着沒有繼續破壞,破口越來越大不一會兒鑽出了個黑乎乎的小腦袋,捲曲的觸角在青雲的注視下伸展開來,接着是兩隻前爪,慢慢地從白色的繭子裡鑽出一隻黑乎乎的傢伙,它在舒展着溼漉漉的翅膀。一對紅色的大複眼正在盯着青雲,虹吸式口器,時而捲曲時而伸直,像是對着青雲說着什麼。

“你是蝴蝶吧,但你長得好醜啊!”青雲待它伸展了翅膀後不禁說。繭裡鑽出的是隻蝴蝶,兩對大翅膀展開有近一米密生着鱗片,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從不同角度看蝴蝶或是藍黑色或是紫黑色,後翅臀區外緣有長長尾突,當它豎起翅膀時還可以看到前翅靠根部的地方有橙紅色的斑點如同眼睛一般。

蝴蝶拍打着雙翅,象是要起飛,翅膀上一些粉塵在扇動氣流的吹動下飄向青雲。青雲立刻感覺到那種剛剛擺脫不久的異香和麻木,“醜八怪,我非宰了你!”他蹣跚着揮動夜啼向蝴蝶亂砍,蝴蝶在刀尖

上翩翩起舞,不管青雲如何努力都無濟於事,傷不到蝴蝶分毫。青雲更加氣惱左手烏夜也加入戰團增加攻勢,赤色雙眼死死地盯着對手。一時間青雲的黑白雙刀,蝴蝶的熒光雙翅舞在了一起。金屬的鋒利,鱗翅的柔軟,兩把彎刀的寒光,四對蝶翅的熒光相互交織、纏繞,分不清哪是青雲哪是蝴蝶。漸漸青雲體身奇蹟般的恢復了正常,看來這兩把刀真是寶貝!

他哪裡知道這隻蝴蝶是烏夜山特有的夜蝶,這種蝴蝶從幼蟲時就生性好鬥,整個烏夜山只會有一隻幼蟲存活下來並羽化成蝶,幼蟲以夜啼洞蝙蝠爲食,要經歷十年之久才能完成這個變態過程。因爲與落日神殿選聖女的週期一致,所以它還有一個名字——聖女蝶。聖女蝶只能在世間存活七天,在這七天裡它會通過自體繁殖在崖洞中產卵死去。這種蝴蝶還有一種特別之處就是它的體內有一種香腺。上一代聖女蝶會把它的腺體留在烏金碑眼睛款識處爲下一代幼蟲指引食物的位置,而它身上的異香腺體是一種不可多得的補品,青雲只是一次吸入大量蝶香才導致昏迷,他的身體已經在悄悄地發生着變化。

聖女蝶的好意被青雲曲解,一場人蝶大戰就在誤會中開始,青雲越打越有興趣,蝴蝶的身法太美妙了,雙翅開合、旋轉飛舞亦虛亦實、時攻時退簡直就是完美的身法套路。青雲本就是在森林長大,他的搏擊技巧本就來源於自然,師從萬物,所以在與夜蝶的對決中他有意逼迫它使盡渾身解數,他也好在戰鬥中揣摩夜蝶的技巧。就這樣青雲與夜蝶刀來翅往鬥了幾百個回合,但發可見夜蝶好象是出了什麼問題越飛越慢,有幾次他的刀完全可以傷到夜蝶,而夜蝶還在無動於衷的亂飛。青雲停止了進攻疑惑的望着飛向洞頂的夜蝶,是我傷到它了,青雲的心中有幾分不忍。夜蝶這時不再扇動翅膀像紙片一樣從洞頂忽忽悠悠掉了下來,青雲惋惜的嘆了口氣把兩把刀摺疊在一起。

頭頂傳來的嗡嗡聲讓青雲停下動作疑惑地擡起頭,三五隻拇指大小的野蜂圍着夜蝶飄落身體飛舞,更可怕的是另有一隻野蜂正從夜蝶的胸口爬出。“寄生蜂!夜蝶原來是讓你們這些傢伙折磨死的!一、二、三……九,天吶竟然有九隻!”青雲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而九隻殘忍的寄生蜂連夜蝶的屍體也沒有打算放過,他們收起他們金色薄翅開始咬食夜蝶。青雲本打算趕走這些噁心的寄生蜂,可邁了一步後他就停了下來,搖了搖頭說:“這是大自然物競天擇,弱肉強食的規律,我自身都難保,還有時間可憐別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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