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氣息似乎很熟悉?”觀戰的石夔皺起眉頭說道。
“半間殿、彼岸花。”
“望月?對!”石夔一拍腦門說道,“望月的詛咒落到了摘星閣頭上。”
“報應啊,當年我們真的不該那麼對待望月。說實話我對望月還是挺敬佩的,可是我們……”
“算了吧,當時下手就屬你狠。”石夔說話一點也不客氣。
“這奇怪的‘眼睛’會不會跟望月有關?”箕伯擡起頭說道。
“心虛了。望月當年只是摸到了混沌之氣邊,否則也不會敗在你的手下。”石夔笑着說。
“若是姓林的後生傳承瞭望月的力量,那更留不得他了!”箕伯咬着牙說道。
“化血之法是你所創……”
“那是特殊情況,當時是爲了解龍血之毒,不得已!不准你再提起這檔子事!”箕伯怒目相向。
石夔瞪了箕伯一眼,對着打鬥的兩個人喊道:“辛白,你回來,摘星閣的事你不要插手,你箕伯前輩可是很要面子的人!”
辛白一愣,身體化作一團淡青色的光退到了石夔身邊。
“看你弄這一身的血,趕緊吃了它。”石夔說着丟給辛白一粒藥丸。
“謝謝師祖。”辛白高興地吞了下去。心中暗暗慶幸,他很清楚自己決不是林一塵的對手,再鬥下去遲早是要輸的,但他很納悶自己的“神仙站不穩”爲什麼對林一塵不起作用。
“你那迷藥的確很厲害,但摘星閣可是擺弄藥的行家。”石夔似乎看透了辛白的心思,又像是說給箕伯聽。
而箕伯已經來到了林一塵的面前,他緩聲說道:“我不想動手,念你我是同門你自己了斷了吧。”
林一塵此時灰塵滿臉,胸口起伏,衣服也被燒得破破爛爛,除了那目空一切的眼神外,完全看不出他就是那個英俊瀟灑的摘星閣大弟子。
“你是誰?”林一塵用長劍指着箕伯問。
“我是誰不重要,之前我們交過手,你的功力的確讓我刮目,但你走錯了路,所以你必須死!”箕伯邁步靠近林一塵。
“我命由我,有本事你自己來取!”林一塵嘴上這麼說但他在慢慢向後退。
“一塵,快把武器放下!”院子中又進來兩個人,一位老者,一位中年人,那名說話的老者正是夏侯遠程。
“你們不要過來!”林一塵突然拎起地上的夏侯天天並將長劍放在夏侯天天脖子上。
“林一塵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你放下天天!”那個中年人抽出長劍趕了上去。
“是你們逼我!”林一塵的長劍在夏侯天天脖子上比劃着,殷紅的鮮血從夏侯天天頸間滲出。
“你放了天天,我們再商量!”夏侯遠程拉住那個中年人說道。
“商量?你們只要放我走,我不會傷害天天的,否則沒得商量!”林一塵拖着夏侯天天退到了牆角。
“這件事本來就沒得商量。”箕伯冷哼了一聲道。
“尊者,天天可是我們夏侯家的**,您看能不能
……”夏侯遠程央求道。
箕伯連看都沒看夏侯遠程一眼,怒道:“這個人必須死,不要再廢話!”
說話的同時箕伯的左手上爆出青灰色的光華,那個中年男人突然撲了過來,一下子抱住了箕伯,並大聲喊道:“林一塵記住你的承諾,天天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滾開!”
箕伯用力想掙脫那個男人,那個男人在箕伯身上發出強大的壓力下嘴角開始從淌血,但他依舊死死的抱住箕伯,說什麼也不肯散手。
林一塵趁機帶着昏睡的夏侯天天跳出了圍牆,辛白剛要行動卻被石夔一把拉住,石夔低聲說道:“少管閒事,真動起手三個你也不行!”
那個男人支撐不住了,身體在箕伯力量的衝擊下被拋起很高隨即摔出院子不知是死是活。箕伯已經跳上了圍牆,而院子中一直毫無動靜的夏耕屍如同炮彈一般射向箕伯。
箕伯回頭觀察的同時,左手上的青灰色光華同時點射而出。一聲悶響青灰色的光華和夏耕屍手中的塔盾撞在一起,夏耕屍手中盾牌一斜,青灰色光華擦着盾牌飛了過去。盾牌上留下了一道深深地痕跡,而夏耕屍身後房屋在一片青灰色光芒中土崩瓦解。
夏耕屍攻擊的速度依舊沒變,烏黑的塔盾像一堵牆似的撞向箕伯。夏耕屍右手的鏽跡斑斑的短戈也急速揮出,箕伯有所顧忌身體躲到了一邊,短戈失去了目標砸在了圍牆之上,石質的圍牆像奶油一樣瞬間被切開,並在開口處留下黑紅色的粘液。
躲過一招的箕伯居高臨下開始反擊,他雙手輕抖兩道半圓形的光芒從兩側襲向地面上的夏耕屍。夏耕屍身體緊靠塔盾揮動短戈,攔下了箕伯的攻擊,而原本應該是頭部的地方噴射出一股濃煙。箕伯暗叫不好雙手向前一推,一陣強風吹響那股濃煙。濃煙並沒有被吹散,它像一支利矛直刺箕伯的面門。
“給我開!”箕伯口中說着,手上加了幾分力道。勁風夾着青色的光芒與黑色的利矛僵持在一起。
“小心那隻眼!”一直觀戰的石夔這時提醒道。
“若不是忌諱它,我早就將這具無頭屍撕碎了!”箕伯心中本來就急,石夔這麼一提醒他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辛白這才注意到頭頂的天空中一片詭異的烏雲,說它詭異主要是其中心爲血紅色,並且形狀十分像一隻眼睛。辛白正準備發表意見,就看到空中雲眼間射出一道刺眼的光芒,辛白頓時眼前一片漆黑。等他漸漸看清東西時院子中已經只剩下他一個人,還有一地的鎧甲碎片,應該是那個沒頭的怪物夏耕屍的。
“有人嗎?都到哪裡去了?”辛白轉着圈喊着,沒人答應他看看自己的傷口又嘟囔道,“很痛,應該不是在做夢。難道只剩下我自己,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
辛白在四下裡看了一圈,發現了夏耕屍的那面個頭誇張的塔盾插在西側的牆壁上,他好奇的走過去將盾牌從牆縫中拔了出來,並上下打量着說:“不知是什麼材質,能近距離抗住箕伯的攻擊堅硬程度應該不錯,有利用價值但不知做件什麼東
西好。”
正在琢磨時辛白隱隱約約聽到屋內有呼救的聲音,他靠近側耳仔細聽了聽,果然是呼救的聲音,還是女人的聲音。他趕緊踹開房門,看到屋子的角落裡放着兩口棺材,而聲音就是從那裡傳出來的。辛白悄悄地靠近棺材,用五神劍輕輕地敲了敲棺材,問道:“有人嗎?”
棺材中馬上有了反應,辛白一通忙活將棺材撬開看到一個女子躺在裡面。辛白倒愣住了,他大聲問道:“你是不是活人?”
“謝謝您救命之恩,我是昨天被那歹人抓到這裡的。”那個女子用力的呼吸了幾下才說道。
“那口棺材是不是也有人?”
辛白雖然是在問那個女子,但沒有耽擱用長劍劈開了棺材。一股惡臭讓辛白連退了幾步,他掩住口鼻看到一具高度腐敗的屍體,看衣着也是一名女子。
“這個林一塵真是可恨,把活人釘在棺材裡。”
辛白忍着刺鼻的氣味將棺材蓋好,之後他趕緊扶着那名逃過一劫的女子離開了這間晦氣的屋子。來到院中那女子跪在辛白麪前哭哭啼啼地千恩萬謝,辛白趕緊扶起她,問道:“姑娘可是山陽城人,家住哪裡,我好送你回去。”
“小女子姓沈,就住在山陽城南。”
“姓沈?你父親可是珍饈堂掌櫃?”辛白不僅喜上眉梢。這沈家雖不是珍饈堂的老闆,但家資頗豐也算一方土豪。
“正是,恩人莫非認得家父?”
“不僅認得,令尊正託我四處尋找你呢!”辛白立刻成了沈土豪的熟人加恩人。
沈姑娘聽罷再一次謝恩不必贅述,辛白義無反顧地將沈姑娘送回珍饈堂,擺出一副俠義的姿態拒絕了沈家的一切答謝。不是他不想要,而是他必須馬上去摘星閣,同時沈家更是欠了他辛白一個天大的人情。不久之後辛白見義勇爲、英勇救人的故事在大陸傳開。
辛白拿着沈姑娘送的香囊美滋滋地來到摘星閣所在,門口的弟子聽到他報上名號就急忙將他引導內院。院子中石夔揹着手來回地踱着步子,夏侯遠程則愁眉苦臉地站在一邊。
石夔看到辛白就大聲問道:“臭小子,你怎麼纔回來?”
“您走時也沒說一聲,我不知道您去了哪裡。”辛白並沒有提救人的事情,他將那面黑色的盾牌靠在一棵樹上說道。
“你撿回這破爛做什麼?”石夔隨口問道。
“我沒見過這種材質,撿回來研究研究。箕伯前輩呢?”辛白看看夏侯遠程問道。
“受了重傷,正在屋子裡倒氣呢!”石夔似乎對箕伯受傷並不關心。
辛白心想:一定是傷在了怪眼上,怪眼發出的光威力可真的不小。但他沒敢繼續問,束手而立不知在琢磨些什麼。
“我還死不了。”屋子裡傳來箕伯的聲音。
“死不了,就趕緊出來,我們去豐城!”石夔不客氣的說。
箕伯此時走出屋子,看到夏侯遠程便說道:“白城那邊你親自去一趟,跟白胖子解釋一下他女婿是怎麼死的。”
“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