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先用入定穩住風中楊,同時在玄鳥的掩護下,神不知鬼不覺地將昏倒的慕晴弄進銀月鈴中。
“檮杌,你看看她身體中可有陰陽索?”青雲着急招呼檮杌過來。
“我爲什麼要幫你!”檮杌抱着胳膊說道。
“好,我們之間三個月的約定一筆勾銷,你永遠也別想離開銀月鈴。”青雲把臉一沉說道。
“要我看,我就看,幹嘛還得威脅人。”檮杌走過來說道。
“我也不叫你白幫,我們約定的時間減少一個月,你看怎麼樣。”
“好好好。”
檮杌連說了三個好,蹲在慕晴的身邊。他握住慕晴的手,不一會兒就眉頭緊鎖地鬆開了手。
青雲感覺不妙,趕緊問道:“有陰陽索?”
“沒有,但她中了毒,這種毒極爲霸道。”檮杌搖搖頭說。
“陰陽索經過火烤,是不是就會死掉?”青雲更關心陰陽索的問題。
“單個的索蟲肯定畏火,但陰陽索只喜歡寄生在雄性體內。”檮杌沒有擡頭再次握住慕晴的手,自言自語地說,“好古怪的毒性,還有一種特殊的力量在她的體內。”
“那就好,這麼說陰陽索也不會找上小羽毛嘍。”青雲一顆心懸着的心終於落了地。
“你那乖孫兒還在等你呢。”
“我去打發了這個風中楊。”青雲說着,飛冥甲飄然而起,化作一縷青煙退回到銀月鈴中。而銀月鈴一閃,隨即出現在風中楊耳邊。
“我的乖孫兒你可記下了。”銀鈴中傳來青雲的聲音。
“孫兒記下了!”風中楊猶豫了一下說道,“可是孫兒習練口訣時,頸後大椎穴爲何總有灼燒之痛。”
“那是五芒印記在作祟。”銀月鈴中的檮杌瞪了青雲一眼道。
而青雲卻對風中楊說:“你是一條火龍,神火傍身灌注於百匯、大椎、膻中、命門、神闕、內關、神門、三陰交、涌泉九處要穴。便可通經絡、開靈竅,再塑龍身,化身神階……”
“你這兒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檮杌聽得一陣頭大。
“此乃天機,龍族秘技。”青雲看着兩眼發直的風中楊,笑道。
“這小子被你害死了,還磕頭謝恩呢!”檮杌訕笑道。
“你且在谷中修煉,九處要穴三處有灼燒感即是小成,此時方能出谷,記下了嗎。”青雲繼續教導着風中楊。
“孫兒謹記。”風中楊磕頭謝恩後問道,“孫兒帶來的丫頭?”
“此女一身邪氣,留在你身邊只會毀了你的成神之路,我已將她驅逐出谷,你安心修煉就是了。”
青雲說完便收回了飛冥甲,銀月鈴化作一縷青煙消失在山頂上。風中楊呼喚了良久,也再沒有聽到“祖龍”的迴應。
“小檮杌,你拉着人家姑娘家的手半天了,可診斷出是何種毒物?”青雲擠兌着檮杌。
檮杌皺着眉頭搖着頭,似乎還沒有鬆手的意思。
青雲沒再理會檮杌,他伸手摘下慕晴身上的一個皮囊,緩緩地抽出一對兒彎刀,他反覆端詳着這對熟悉的兵器。
“烏金碑萬蝠涌,夜來涌,夜去涌,啼淚紅眸霜葉重,顧影自憐,澗水淙淙。烏夜、夜
啼,好久沒有見面了,你們還繼續跟着我吧。”青雲自言自語着,雙手漸漸用力握緊雙刀。
烏夜啼發出一聲低吟,刀身上劃過一道精光,枝蔓狀的紋身又一次出現在青雲手臂內側,只不過這次紋身印在了飛冥甲的護腕上。青雲雙手慢慢地放鬆,烏夜縈繞着淡淡的黑色煙氣,夜啼則迸發出白色的光暈。青雲緩緩舞動着手中的烏夜啼,圓月雙刀黑白交匯,纏繞交錯、糾糾繚繚,恍惚間化爲無形。
“天地萬物在乎動靜,在乎陰陽。身化五芒力由心,一炁陰陽在兩儀,三魂七魄安中正,九識四體皆自在。萬變亦如不變,形而化生,繁簡有致,無窮無盡;不變也是萬變,心如淨月,神寧氣斂,巋然長存。”青雲慢慢收了雙刀,輕聲說道。
“似乎很高深,這就是星輪心法?”檮杌語氣中沒有絲毫輕視的成分。
“我也只是領悟到了其中一點點。”青雲點點頭道。
“這兵器原來是你的?”檮杌發問。
“恩。”
“你認得這個女子?”檮杌繼續問。
“算是吧。你知道她中了什麼毒了?”青雲答道。
“她中毒很深,這種毒物腐蝕着她的靈魂。扭曲的靈魂使得她極其危險,而且她就要醒了,你來處理吧。”
“這麼說我又弄了一個燙手的山芋。”青雲苦笑道。
“不僅燙手而且咬手。”檮杌指着手指動了動的慕晴說。
青雲搖搖頭,將慕晴移到銀鈴外。而他自己也現了真身,遠遠地看着山路邊的草叢,慕晴就躺在那裡。
“惡魔動了惻隱之心。”銀月鈴中傳來檮杌的傳聲。
“我們有豐富的情感,豈是你這個古董級的兇獸能夠理解的。”青雲回了一句,看到慕晴緩緩起身,便佯裝路人向那邊走去。
“姑娘,你是否需要……”
慕晴打量了一眼,布衣草鞋、頭戴斗笠的青雲,並沒有認出眼前的惡魔。但她果斷地擺手打斷青雲的好意,一個人向前走去。
“你豐富的情感似乎沒人迴應,我記得有個詞兒叫做熱臉貼冷屁股。”檮杌說起了風涼話。
“你越來越像你看不起的贏族人類了。”青雲一邊戲謔着檮杌,一邊加快腳步超過了慕晴。
“哎,這裡是什麼地方?”
“平涼山。”青雲沒有停下腳步,很快消失在慕晴的視線中。
青雲其實並沒有走遠,他躲在一座小山包的背後,觀察着山路上的慕晴。慕晴則在山路上來來回回尋找着什麼,她還發出陣陣嘯聲應該是在呼喚風中楊,可是始終聽不到迴應。
“這麼好的一個姑娘爲什麼會和風中楊在一起呢。蘇兒說她會保護小羽毛,可是她怎麼跟神殿混在一起,看來蘇兒的所謂的預言多是糊弄人的。”青雲躺在山坡上自言自語。
“那個姑娘跑了!”銀月鈴中的檮杌嚇唬青雲道。
“放心吧,整個平涼山都在我視線中。”
“吹牛,天已經漸漸黑了,目力過人也不過可以看出幾百米,何況在這樣的大山中。”
“誰說我用眼睛看了。”青雲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似乎要睡着了。
“越說越離譜,當年目力最好當屬
幽炎,因爲他有空中優勢。”
“八荒九垓皆在心中,心一動萬物動,參透天道就要參透心道。說了你也不懂,對吧。”青雲閉着眼睛說道。
“天花亂墜、誇誇其談,我更相信絕對的力量。”
“擁有力量但不知道力量由來、使用,還不如不去擁有,早晚會成爲力量的奴隸,墮入無盡的輪迴中。”青雲搖晃着翹起腿說道。
“沒有力量你怎麼打敗的我。”
“力量不是你能掌握多少,而是你可以感知多少。”青雲又一次說出他讓人一頭霧水的名言。
“是因爲你擁有了玄空的輪迴之心,才擁有了天地間最純粹的力量。”檮杌繼續辯駁着。
“銀月鈴是天地造化的產物,與祖龍同生於混沌,豈是祖龍所有。”青雲堅信自己的判斷。
“銀鈴是玄空的隨生器天下共知,所以歷代龍族的都鑄龍鈴佩戴於身。”
“祖龍既然是這個世界的主宰,又怎麼會變成可憐的靈識四處遊蕩呢。”青雲立刻反問道。
“你還是看好那個姑娘吧。”檮杌一時無言以對,於是岔開了話題。
“她還在尋找玄靈谷,可見她沒有被陰陽索佔領。風中楊身上那種陰鬱的力量到底從是哪裡來的,蘇路,剃刀、陰陽索……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青雲突然想到了一個人,隨後他搖搖頭自己否定了自己。
“嘟嘟囔囔說什麼呢,我多長時間沒吃過肉了,讓我陪你打架,你不能餓着我啊!”檮杌不滿着提着一件。
“正好我也餓了,我去找點吃的。”青雲起身尋找吃的。
“我們一起去。”
“你老老實實地呆在裡面,我找到什麼你就湊活着吃點什麼吧。”青雲不給檮杌一丁點兒機會。
不多時青雲捉到兩隻野兔,他丟給檮杌一隻,而自己下到一條背風的山溝裡,點起篝火“烹飪”晚餐。
“還有沒有了,還不夠我塞牙縫兒的。”
“將就將就吧,你在輪迴封印中千萬年不吃東西,不一樣活得好好的嗎!”青雲忙着自己的晚餐。
“你不吃一樣死不了,幹嘛還要吃!”檮杌大爲不滿。
“我是一個真真正正的人類,一日三餐絕對不能少。”青雲轉動着木棒上的兔肉。
“你真的把原力還給祖龍了?”檮杌語氣裡透着驚訝。
“我把它們還給了這個世界。”
“我被一個人類打敗了!”銀月鈴中的檮杌大吼道。
“很丟人嗎,如今這個世界人類是主宰。”青雲回道。
檮杌沒有接茬,不知在想些什麼。青雲也難得清靜,坐在篝火邊專心致志地烤着兔肉。
“你們爲什麼要烤着吃?”檮杌像是在沒話找話。
“這就是人類的智慧,我們善於利用自然。經過烤制的兔肉口味、口感,要比生食強百倍,來你也嚐嚐。”青雲將一條兔腿送進銀月鈴中。
“恩,是不錯,是不錯!”
“你在平涼山以北也是稱王稱霸的人物,就沒人給你能點真正的食物嗎?”青雲譏笑着檮杌。
“再來點,的確好吃。”
“沒你的份了!”青雲微微一笑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