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門的騷亂讓玉林軒內的藍厲變成了驚弓之鳥,思量再三他還是來到了西門。“不克,你有沒有感覺這些傷口眼熟啊?”藍厲俯下身看着橫七豎八的士兵屍體。“您是說像織金城那個殺手!”左不克思索了一下回答道。“把西門當值的軍官找來。”藍厲命令道。
不一會兒一個灰頭土臉的軍官一溜兒小跑的跪在了藍厲的面前。“殺人的人有什麼特徵,用什麼兵器?”藍厲用和藹的口氣問。“小的當時正在城外督促卸貨,但我聽手下的人說,殺手藏在人羣之中沒人注意到。我們追到城外的人的都是被暗器殺死的。”軍官說着把左手舉過頭頂,手心裡有幾枚牙籤大小的鋼針。
“紫翎!”“紫翎!”藍厲和左不克對視了一眼同時說道。
藍厲的臉色極其難看,左不克對着軍官擺了擺手,軍官象撿了條命似的,退的遠遠的。“封鎖四門,其他兵力調往南城!”藍厲咬着牙對左不克說。
藍厲和左不克回到玉林軒後就聽手下的人說熾鐵旗大旗主左劍奇已經到了,兩人慌忙趕到密室。密室中坐着一位禿頂的老者,國字方臉棱角分明,眼神炯炯,體態魁梧,一身灰布袍子不怒自威。
“拜見左伯父。”“見過父親。”藍厲和左不克紛紛施禮。
“不用客氣,都是自己人。”左劍奇沒起身擡了擡手說,接下來他說的話讓藍厲和左不克大爲掃興,神殿的大祭司蘇路只派了自己的貼身侍從風中楊帶了一封親筆信來,而摘星閣的夏侯遠征更是差人捎了口信說有要事不能前來。藍厲臉色鐵青的坐在密室的椅子上一言不發。左不克也不知說點什麼。
“藍厲呀,不要生氣,這個大陸是靠實力說話的,以你現在的實力是不可能見到這些大佬們的。另外,我來也是要給你們說一件事。”左劍奇頓了一下繼續說,“七絕谷不是你們現在能惹的,它和摘星閣是大陸歷史最悠久的門派勢力,是當年聞天國創始人,被尊爲神的平天嵐陛下親賜的七絕和摘星的封號。就連落日神殿也不敢造次,你們兩個毛頭小子竟敢下令捉拿七絕谷的人,神殿和摘星閣絕對是不會這個節骨眼上與你們親近的。我估計夏侯遠征那老古板這會兒正在你們的王宮中教訓他女兒呢!”
藍厲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原本信心滿滿的的復興計劃就這樣還沒開始就泡湯了。“謝謝,左伯父的教誨,厲兒記下了。”藍厲還是施禮道。“我和你父親有同門之誼,有什麼需要熾鐵旗幫忙的就跟伯父說不用客氣,我還要去趟織金城。”說完左劍奇起身就要離開。
“伯父您在這裡休息一晚再走不遲。”
“就是啊父親,何必趕那麼緊呢!”
“還不是給你擦屁股去,那興師問罪的婆娘就要登門了!”左劍
奇不滿的對着自己兒子說,但很明顯也是在埋怨藍厲。二人誰也不敢再言語低着頭一直到左劍奇出門。
而的織金城王宮正如左劍奇所料,來了兩位不請自來的客人。一位是皇后夏侯蓉的父親,也就是號稱大陸第一門派勢力摘星閣的閣老——夏侯遠征;另一位則是夏侯蓉最不願見到的人顏霏鳶。
“顏丫頭,你先不要着急,當年你和蓉兒有約在先我是知道的,但現在德兒出了這檔子事誰也想不到,來坐下來好好說。不管怎麼說蓉兒你下令緝拿顏丫頭的徒弟都是不對的,我也是爲此事而來!”和稀泥的自然是夏侯遠征,只見他身材中等,微微有些駝背,鶴髮童顏,慈眉善目,除了有着一雙讓人過目不忘的淡綠色的眼睛外,完全是一副和事老的模樣。
不等夏侯蓉說話,顏霏鳶又開口說道:“我來只有一個目的,帶走阿德!他在你們手中我不放心,你們摘星閣醫不好的傷我們七絕谷來醫!”顏霏鳶的話說得很重,連夏侯遠征的臉上都有點掛不住了。
“顏丫頭,話不要說得過滿,德兒的傷我已經看過了,若不是老夫的續命丹恐怕是早就凶多吉少了,阿德是我唯一的妹妹遠芳的獨子,我豈有不管之理。”夏侯遠征說話的聲音高了一些。
“夏侯遠征,我本敬你是前輩,沒想到你也能說出這等不講理的話。堂堂習水國的國王在自己的王宮之中竟被刺殺,你夏侯蓉當年是怎麼答應我的,阿德有危險的時候你又在哪裡!再說你這個當舅舅的,阿德出事多長時間了,您老姍姍來遲總算來了,若不是……”顏霏鳶像炒蹦豆似的數落着夏侯家的父女倆兒,但被數落的這對兒父女偏偏無言以對。
“先不說翎兒和蒼龍是我七絕谷的人,他們可是阿德親封的將軍,幫你們習水國戍邊禦敵。怎麼阿德一出事你這掌權者打算另起爐竈不說還要掃除異己,趕盡殺絕不成!顏霏鳶今天送上門來,有本事你連我這七絕谷的谷主一起殺了!”得理不讓人的顏霏鳶指着夏侯蓉的鼻子說。
“顏谷主,聽左某一句在發怒不遲。”大殿之外傳來洪鐘般的聲音。話聲未落左劍奇風塵僕僕的走了進來。
“你來做什麼?還嫌不夠亂嗎!”看到左劍奇顏霏鳶沒好氣的說道。
“我從藍家港來,你的寶貝徒弟紫翎已經安全的離開藍家港了,而且藍厲已取消了對紫翎、蒼龍的通緝令,你大可放心就是。”左劍奇面帶微笑的說。
顏霏鳶心裡咯噔一下,終於有翎兒的消息了,她這又是要去哪裡啊?哎,你怎麼就不能理解我的苦衷呢!由你去吧,相信經歷過風風雨雨後你會回來的。“我且相信你,如果阿德有什麼事,我會捨得身死和一世罵名也會讓歷史重演的!”顏霏鳶環視着大殿裡所有人,之後轉
身離開了。
“父親,那個潑婦說的是什麼歷史?”夏侯蓉忍不住問道。
“還不是你惹得好事!”被顏霏鳶沒頭沒腦數落了一陣夏侯遠征把滿腹邪火發泄在自己女兒身上。
“閣老,她不會說真的吧?這個顏霏鳶可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何不把我那藍德師弟讓她帶走,這樣一來……”左劍奇臉色變得陰晴不定。
“那我習水國的臉面往哪擱啊?”夏侯蓉跳起來說。
“你現在知道顏面了!你現在最好跪下來去求求藍德讓他不要死,否則你這織金城甚至習水國就等着玩完吧!我再告訴你摘星閣是不會與神殿合作的!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糊塗的女兒,我看看德兒去。”夏侯遠征甩手而去。
夏侯蓉像泄了氣的皮球似的重新坐回到椅子上。“蓉兒,也不必太擔心,閣主可是有起死回春的本事。”左劍奇湊到夏侯蓉身邊,盯着夏侯蓉的臉說。
夏侯蓉推了左劍奇一把說:“是什麼事讓父親如此憂心忡忡?”
“不用在意,不過是傳說而已,沒什麼大不了,我從來沒有相信過。”左劍奇又湊了過來。
“到底是什麼傳說?”
看到夏侯蓉有點急了,左劍奇挨着夏侯蓉坐下咳嗽了一聲說道:“傳說大陸的創造者把兩種左右大陸生存的力量留在大陸上,一種是生存而另一種是毀滅。由當年神大陸遷徙過來的兩個族羣掌握,這就是神賜摘星和七絕,也是摘星閣和七絕谷的來歷。據說只有血統最純淨的摘星七絕守護者才能做它們的首領,他們的血統也決定着這兩種力量運用的能力。大陸各個種族融合了有千年之久哪裡還能找得到純淨的血統,所以操控生存和毀滅的力量只不過是噱頭而已。”
“怨不得落日神殿這麼顧忌藍羽呢!”夏侯蓉把心裡的話不知不覺地嘟囔了出來。
“你說什麼?”
“沒什麼,父親是摘星閣的閣主,爲啥還要怕七絕谷?”夏侯蓉若有所思的問。“七絕谷和摘星閣之間有一個血契,但具體內容誰也不清楚,大概可能是共進退不相互爲敵什麼的。所以做做你們家老爺子的工作,把奄奄一息的藍德送給那個顏霏鳶好了,就是他死了也不能歸罪於他人,反正藍德就是離開王宮也不會有幾個人知道。”左劍奇又不失時機的勸着夏侯蓉。
“還不知道你那點心思。”夏侯蓉瞟了一眼左劍奇,眼神中有着一絲他人從未見過的嫵媚。
夏侯遠征又回到大殿,臉色陰沉的說:“德兒我安排人送到椋金湖,七絕谷那邊我也會支會他們的,約束自己的行爲,不要成爲習水國的罪人否則我這個做父親的也保不了你。好自爲之吧!”夏侯遠征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搖搖頭離開了王宮的大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