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劍宗,有內宗和外宗之分。
內宗之人,皆爲天才之士,在修煉一途頗有成,修爲最低也在先天之境,具有御劍飛行之能,可翱翔於天際。
千里之外取人首級,說的是這一類修士。實力強大,在凡間簡直是神仙一般的存在。
內宗弟子,住在天劍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洞府,修煉資源豐富。
而天劍宗外宗,都是後天之境的年輕弟子,住在地劍山,與內宗天劍山間隔了一座龍門山。
龍門山的寓意也很明顯,只有跨越龍門,外宗晉升內宗,纔可鯉魚化龍,一飛沖天!
相於內宗,外宗弟子每天都有自己的任務,多是爲內宗服務。兩者之間,有着一道鴻溝,難以逾越。
天劍宗每過三年,都會開山收弟子。
丁烈,便是在三年前的今天,踏入天劍宗。
當時的他,身具先天之體,體內有着五條靈脈,乃是當時那一屆的第一天才。
只是在他進入天劍宗之後的一年間,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先天之體不見,連體內的五條靈脈都蟄伏起來,僅僅只能小半條靈脈在支撐着。
也正是如此,導致丁烈入宗三年,只是從後天三重初期,突破到後天三種期!
這是何等緩慢的速度,用龜速來形容都算是莫大的榮幸。
要知道,外宗之內,最差的弟子也具有一條靈脈,哪怕是凡體,也可以在一年之內從後天三重突破到後天四重。
然而這項記錄,被丁烈打破。
而當時與凌山一同入宗的江尋月,最初只是凡體、三條靈脈,只能算是一般,起丁烈來,顯得更是平凡。
也是在那一年之內,發生了改變,覺醒天陰之體,靈脈也從三條變成七條!一下子便被內宗的太長老給看,直接收爲弟子。
天陰之體,那可是先天之體更高級的霸體!
後天一重之境的江尋月,在三年內,直達先天!
相之下,丁烈顯得太過廢物。
今天,丁烈去找江尋月表白。這件事情不知從何泄露出去,鬧得整個天劍宗都知道。
最後的最後,丁烈被拒絕,然後遭到內宗執劍之人柳長風一指點殺,當場廢掉修爲。
這其的一切,丁烈現在回想下來,突然覺得特別可笑。
那江尋月,從始至終,便一直在利用他。
在下山之後,丁烈沒有多做停留,沿着大道,用了半個時辰,回到自己的住所。
沿途走來,許多弟子的眼,都充斥着不屑、戲謔、幸災樂禍。
更有甚者,直接出言嘲諷丁烈,說什麼‘一個廢物癩蛤蟆,還想吃天鵝肉,不知死活……’。
對於那些人的嘲諷,丁烈隨便的聽了聽,並未放在心。
或許,在這些人的眼,江尋月是至高無的聖女,需要用仰望的目光來瞻仰,而不是像丁烈那樣不知死活的表白。
這些人並不知道丁烈與江尋月的淵源。算知道,他們也不會同情丁烈,誰讓你傻呢。
“認識我這個廢物,還真讓你丟臉了呢……”
丁烈神情冷漠,心暗自嘀咕。
既然對方這麼看不起他,那他越是要活下去,活的更好,站到最高處,然後再低頭俯視一下,這些曾經是那麼看不起他的人!
“嗯?”
當丁烈回到住處的時候,眉頭微微一皺。
在他的屋子外,散落着平時所用的生活用品,被人隨意的扔在地。
“想不到這廢物竟然還藏了這麼多靈石,倒是便宜咱了……”
一道戲謔的聲音,從屋內傳出,落在丁烈的耳,讓他心升起一股怒氣。
這些人,竟然直接進到他的屋內肆意掠奪?
那些靈石,乃是他在這三年內攢下來的,爲的是能夠重新喚醒靈脈。
自己都還沒死,這些人敢出現在這裡,顯然是有人在背後指使。
“你是誰?”
這時,屋內走出兩人,其那位身着紫色長袍,腰帶佩劍的青年皺眉望着丁烈,語氣不善。
“師兄,他是丁烈。”在紫袍青年身後那人,穿着外門服飾,生的賊眉鼠眼,肩挎着一個包袱,此時也是一臉驚訝望着丁烈。
不是說丁烈死在龍門山廣場了嗎?怎麼出現在這裡?
“丁烈?”紫袍青年微微一愣,隨後笑道:“原來你是那個廢物啊?倒是長的人模狗樣兒的。”
淡淡地掃了一眼那賊眉鼠眼的年輕人,隨後將目光落在紫袍青年身,丁烈眯了眯眼,輕吞慢吐道:“哪裡來的狗,見面咬人?”
“咬人算了,還偷東西?我天劍宗何時出了這種玩意?”
眼看着紫袍青年臉色越來越難看,丁烈依然是一副平靜的樣子。
“住嘴,你可知道在你眼前之人是誰嗎?”賊眉鼠眼的年輕人臉色也是相當難看,指着丁烈怒喝道,眼神透出絲絲慌亂之色。
丁烈瞟了他一眼,淡淡道:“吳二狗,以前在青山鎮你愛偷東西,想不到來了天劍宗,還是這幅德行,倒是應了那句‘狗改不了吃屎’!”
丁烈的老家便是在青山鎮,這吳二狗,也是三年前與他一同入選天劍宗。
那時候,吳二狗一天烈哥烈哥的叫着,儼然將丁烈當成親哥一樣。
只是在丁烈天賦退卻之後,吳二狗卻再也沒這麼叫過,在這兩年更是猖狂,當着丁烈的面喊他廢物!
吳二狗這麼做,不過是想要討回,自認爲在丁烈身丟失的尊嚴罷了。
“丁烈,我勸你趕緊滾一邊去,惹怒了王師兄,信不信馬叫你人頭落地!”
吳二狗神情猙獰,衝着丁烈大吼道。
王師兄?
丁烈眼神微微一頓,望向紫袍青年。
後天八重。
“原來不是那位……”丁烈轉瞬便判斷出,此人並不是那個天驕榜的‘王師兄’。
天驕榜之的人,都是後天九重之境。
只不過,爲什麼這些人,總是一開口要自己人頭落地?
之前的章楓、楊山以及賀雲,張口閉口要殺死自己,現在一個吳二狗,都要殺他?
看來自己以前的作爲,早已讓天劍宗的人都覺得自己是個徹徹底底的廢物,誰都可以欺負他……
丁烈舔了舔乾燥的嘴脣,一股殺意,瀰漫在心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