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長老目光一凝,道:“你若不跪,我文院的顏面何存?”
諸位長老也深吸一口氣,雖然剛剛始祖雕像產生了異變,但文院傳承了無數年,規則不可能說變就變,即使楚軒也必須遵守禮法。
“仁義禮智信!這五點乃是我文院立院之本,若是你少了禮這一項,便入不了我文院!”
另外一名長老說道。
楚軒環視一週,微微嘆了一口,頗爲無奈的說道:“既然你們一再逼我,就不要怪我事先沒有通知,我若是拜下去,不會像現在這麼簡單!”
“轟隆!”
楚軒徹底朝着始祖雕像拜了下去,那身子已然徹底彎了下來。但就在此刻,那蒼穹之上一道道血雲憑空生出,在那無盡的神光之中,可以看到一道道血色閃電爆發開來,更是有着無盡的血雨飄散在了始祖雕像的身上,那始祖雕像的臉上,一道道血色洪流匯聚而成,
分不清是淚水還是血雨。
更是在這大震動之中,那始祖雕像的眉心,有着一道恐怖的裂紋顯化,貫穿了整座始祖雕像,使得衆人看過去之時,彷彿感覺始祖雕像將要一分爲二。
“快停下來!”
崔衍大驚失色,以元力將楚軒託了起來,此刻不管始祖雕像的異變跟楚軒有沒有關係,也不能讓楚軒繼續參拜了!
若是始祖雕像有什麼損失,他們都要成爲千古罪人,被萬人唾罵!
“邪門!真邪門!”
何長老面色大變,看着那始祖雕像,自身更是噴出了一口鮮血。
“此事乃是絕對隱秘,在場的弟子都要封口!”
此刻崔衍取出一杆金筆,在那虛空之中書寫了一個燙金大字,那燙金大字赫然是一個“封”字!
這封字太過耀眼,吸納了諸多法則之力,覆蓋了整座文院,那三千弟子漸漸甦醒過來,感覺一陣規則之力凝聚在自己的道心之內,將今天之事徹底封印。
這便是文院弟子特有的力量,一筆之下凝聚無上道則,普通武者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
但那金色的封字凝聚在楚軒道心之內的一刻,萬靈圖驟然發威,將那封字徹底吸收,使得崔衍的封印沒有起到任何效果。
“本座已經下了封口令,你們若是再談今天之事,便會道心反噬而死,好自爲之!”
崔衍帶着威脅的意味,看着衆人說道。
楚軒微微點了點頭,畢竟始祖雕像差點破碎,這可不是鬧着玩的,其中定然隱藏着大秘密。
何長老在一旁雖然有着不服,但依舊沒有將此事歸結在楚軒的身上。
“只不過一個半神境的武者,必然不能夠引起始祖雕像的異變,此事定然是一個巧合!”
大部分人的心中都在打算,萬萬沒有想到,楚軒運氣如此之好,能夠與始祖雕像的異變聯繫到一起。
“何長老,你還有何話要說?”
楚軒此刻開始反問道。
何長老看了楚軒一眼,道:“我無話可說了!”
“你若是沒話可說,那麼該我了吧!”
楚軒微眯着雙眼,緩緩的說道:“我只想知道,你所說的參拜始祖雕像指的是什麼?”
“廢話!當然是每天清晨來到始祖雕像之前,對始祖虔誠參拜!”
何長老說。
“這麼說來,參拜始祖雕像,只是一種儀式?”
楚軒問道。
何長老迴應道:“這不僅僅是一個儀式,更是一個傳統!”
“那麼我想問一句,你們爲何要參拜始祖雕像?”
楚軒此刻環視四周,問道。
大部分人都露出茫然之色,甚至幾名長老都微微茫然,只有何長老面色漲紅道:“自然是崇拜文院始祖的豐功偉績,他便是我們文院的象徵!”楚軒搖了搖頭,盯着何長老道:“若是參拜始祖僅僅是一個儀式,我們爲何不放在心裡?你們之中大部分人都不知曉目的所在,只是去盲目崇拜,便已經落了下成,不知道何長老可曾想過,爲何文院始終都
是九大分院之中,最弱的一個!”
“自然是因爲文人修行太難!”
何長老脫口而出。
楚軒喝道:“錯!不是敵人太強,問題出在我們自身!你可知道爲何從始祖之後,便再也無人可以封聖?”
“我倒是想聽一聽!”
何長老說道。
“便是因爲對於始祖來說,他的文道乃是自己探索而出,沒有前人可以借鑑,更沒有人去模仿,其實偌大的文院,一直都活在始祖的陰影之中,試問一個如此強勢的始祖在前,我們如何去超越他的道路?”
楚軒環視衆人,負手而立。
諸多長老雙目一亮,他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而崔衍更是喃喃自語道:“活在陰影之中!活在陰影之中!哈哈!此言有理!”
那笑聲傳出極遠,在崔衍的身上,隱隱有着與衆不同的氣息升騰而起。
“你這豎子,這是詭辯!”
何長老瞪大了雙眼,盯着楚軒道。
但就在此刻,崔衍看了過來,呵斥道:“何長老!你夠了!”
“院長!我……”
何長老正要開口之時,便被崔衍制止了。
“楚軒說的不錯,我一直活在始祖的陰影之中,無數年以來從來都不主動去探索,始祖的道路何其獨特?我等若是盲目崇拜,只是落了下乘!”
崔衍有了幾分明悟之色。
“院長,你何必如此啊!此子乃是詭辯,千萬不要聽信!”
何長老勸說道。
“本座何等修爲,又豈會不知其中的道理,從今日開始,我便開始自省,子曰三省吾身,我們也應當如此!何長老,你還不悔悟更待何時?”
崔衍大喝一聲,磅礴的浩然正氣如同汪洋一般,朝着何長老碾壓而去,何長老大驚失色,但臉上依舊沒有悔悟之色。
“老夫沒錯!何須悔悟!”
何長老一聲大吼,崔衍一指之下,那浩然正氣直接將何長老捲上了高天。
“關入思過崖,你好好在那裡反省,什麼時候想通了再出來吧!”
崔衍緩緩說道。此刻衆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楚軒,楚軒負手而立,臉上不驕不躁,絲毫沒有驚慌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