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教主的神識極爲的強大,林天感覺到自己的魂源被這股浩瀚的神識包裹着,就如同襁褓中的嬰兒,意識一陣的模糊之後,他驀然間發現自己出現在一片神秘叵測的星海之中。
之所以稱其爲星海,是因爲這條奔流不息大河之中,無數顆綻放着各種光華的星辰懸掛漂浮,伴隨着河水的跌宕而起伏,命運長河就像是一片星空中存在的滄海。
片刻的驚歎過後,林天漸漸的回過神來,他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有幸見識到這傳說中的命運長河,與此同時,他發現自己變成了命運長河中的一顆星辰,在他的四面八方,同樣還有着無數其他的星辰。
“這裡就是命運長河嗎?”林天將神識感知探伸出去,卻頓然感覺到被一股玄妙的力量阻攔,神識最多隻能覆蓋周身大概十米左右的範圍。
“不錯,這裡就是命運長河,看到那無數的星辰了嗎?每一顆星辰就是一顆命格,代表着諸天萬界中的一個生靈。”
一道模糊的人影浮現在林天命格的附近,這聲音的主人,正是那將他接引入命運長河中的通天教主大尊。
“這些都是命格?”林天被通天教主的這一番話震撼的無以復加,他雖然無法以肉眼去看,卻能夠以神識爲目,只是他所能‘看到’的命格,都有着數以千萬計,而且命運長河不知到底有多長,有多寬,諸天萬界的生靈何止億萬萬?
經過通天教主的一番解說,林天方纔得知,萬物生靈的命格,在命運長河之中也是劃分等級的,修爲低弱的修士,其命格處於命運長河的下方,修爲越高,命格越強,則越是靠近命運長河的表面。
據說,鴻蒙混元境的強者,其命格已經有一半浮出了命運長河的河面,至於界主至尊,則是已經跳出了命運的束縛,萬古長存。
在林天自己的命格下方,那些猶如星辰般的命格,都要比他的命格小了很多,在與他同一層次的無數命格之中,他的命格也是最大最爲璀璨的那一顆。
按照通天教主的說法,在他頭頂的上方,那些漂浮跌宕在長河中的命格,都是真神境,混元境的強者,但是那些命格,卻仍舊不如他的命格。
“看來你發現了你自己的與衆不同之處了吧?”通天教主笑着說道,在林天以神識感知去看那些命格的時候,他就已經發現了。
“我的命格似乎很特殊,這是爲什麼?”林天收回神識,不禁疑惑的問道,命格的特殊讓他終於明白了,爲何通天教主會將他帶來這裡。
然而就在他以爲通天教主會將前因後果告訴他的時候,卻並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只有成就混元大道,才能觀想命運長河,從而在自身的命格之中看到自己的前世今生,過往種種,你沒有達到那個境界,所以無法看清楚這些天機。”
“以我混元大尊境界的修爲,完全可以看透一個玄天境修士的命格,卻唯獨看不透你,這說明你的命格非常的特殊,等有一天你達到了混元境界,自然而然的就會明白。”
通天教主笑着說道,他雖然隱約間能夠猜測到一些,不過卻並沒有說出來,正所謂天機不可泄露,命運長河中的一切便是天機,他可以憑藉自己的修爲去窺探,卻不能隨意的道說。
林天還想多問一些,驀然間感覺意識又是一陣的模糊,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從命格中脫離了出來,回到了金鰲殿中。
對面的通天教主已經將精氣神三花收起,命運長河隱匿消失,只有等到他自己的修爲達到混元之境,才能觀想探知。
一臉急切,眼巴巴的望着對面的通天教主,林天很希望他能說出自己命格特殊的原因所在,而通天教主卻只是淡淡一笑,搖了搖頭。
“你不需要問我,當你應該知道的時候,一切自然明瞭,你的虛無至尊的弟子,十萬年前,虛無至尊曾經指點過我的修行,我幫你,其實不過是償還這份因果而已,並無其他的目的。”
聽聞此言,林天知道不管他怎麼問,通天教主也不會說,心中暗自感嘆,他轉而問道:“晚輩多謝前輩的指點,前輩是否知曉七彩雲泥,如今修煉界中,何處能夠尋到這種寶物?”
話音落下,只見通天教主掐指一算,看到這個動作,林天不由得心生羨慕,混元境強者觀想命運長河便可掐算天機,趨吉避禍,乃是大神通也。
卻見那通天教主掐算一番後不禁皺眉,苦笑道:“我倒是忘了,你的命格特殊乃是異數,關於你的一切我都無法算出。”
“那不知前輩可否幫晚輩掐算一下,七彩雲泥何處能夠找到?”林天連忙追問道,對於通天教主無法掐算自己,他頓然稍有心安,畢竟那種被人窺視的感覺很不舒服,以前不知道也就罷了,如今知道混元境強者可以窺探低階修士的命格,就讓他忌憚無比。
“七彩雲泥,在西北方向。”通天教主開口說道。
“能夠詳細一點嗎?”林天頓然感覺蛋疼,修煉界浩大無邊,只是西北方向,那可就大了去了。
“你這傢伙真是愚笨,我既然已經說西北方向了,不就是古戰場嗎?”看到林天的表情,通天教主不禁笑罵道。
“我說您老人家直接說不就是了,非要說的模模糊糊。”林天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隨即神色一怔,“什麼?!古戰場?那不是兇險萬分之地嗎?”
泣血曾經說過,就連通天教主這樣的強者也差點被困殺在那片凶地的深處,他這樣的修爲前往古戰場,幾乎可以說是十死無生。
“福兮,禍之所依,禍兮,福之所倚,本尊雖然無法看透你的命格,不過卻也算的出來,你此行前往,不會有什麼大危險。”通天教主笑着說道,身爲大尊強者,自然是要在乎自己的麪皮,因此並未提及他曾經差點栽在古戰場中的事情,卻不曾算到,林天早已經知道。
話音還未落下,通天教主的身影如同殘影一般緩緩消散,緊接着泣血走了進來,望向林天,道:“師尊剛纔給我傳音,說他老人家要閉關,不知道師尊跟你說了些什麼?”
“天機不可泄露。”林天微笑道,一副高深莫測的姿態,與那通天教主一般無二,頓時讓那泣血搖頭苦笑。
“林兄,你還打算去古戰場嗎?你若要去,我便跟你一起去。”泣血忽然間開口說道。
“古戰場我是一定要去的,那裡有我迫切需要的一樣東西,不過古戰場中兇險萬分,泣血老弟你還是不要去了。”林天面色凝重的沉聲說道。
“我泣血可不是貪生怕死之人,師尊讓我跟着你,言說這是我的一場大機緣,我當然更要個跟着你去了。”泣血大笑着說道。
微微怔神,林天不由得便想到通天教主言說自己此行並無大危險,由此看來,這其中的事情倒是有這位教主大尊的一番算計,只見他笑了笑,道:“既然如此,我們這就啓程吧。”
時隔數千年,古戰場再度開啓,位於北極魔海的西方邊陲之地,這裡是修煉界中公認的大凶之地,即便是各方大勢力隱匿起來的那些遠古強者,也是不敢輕易的涉足其中。
足足三天三夜過後,兩人一路御空飛行,終於來到了這兇險禁地之前。
遠遠的望去,只見這古戰場禁地的入口,如同那伏羲聖皇的萬古遺地一般,都是一個黑漆漆的空間通道,洞口之中充斥着灰濛濛的混沌氣流,偶爾還會傳出陣陣如同鬼哭狼嚎一般的聲音。
混沌之氣凝聚雙眸,林天試圖穿透空間通道,隱約間,他看到了一片荒蕪的沙漠,殘亙斷壁隨處可見,一片的蒼夷,只是很快他的視線便被一陣恐怖詭異的氣息絞碎,讓他不由得閉上雙目,感覺到丹田氣海一陣的顫動。
剛纔出現在視線中的情景雖然只是曇花一現,不過他卻是看到了在那片荒古的沙漠中,聳立着一座高達萬丈的古樸石碑,石碑之上,書刻着一個巨大無比的‘鎮’字。
那字跡深透石碑,亙古長存,僅僅只是一眼望去,林天便感覺到自身的渺小卑微,似乎是那石碑感應到了林天的窺探,驀然間,一股浩瀚莫測的恐怖威壓從空間通道中逸散出來,猶如數百萬座太古魔山壓迫在身上一般,讓他頃刻間大汗淋淋,毛骨悚然,險些忍不住跪伏在地上。
噗通!
與林天並肩而立的泣血徑直被這股威壓震懾的跪在地上,頭顱貼着地面,身軀瑟瑟發抖,那恐怖無比的威壓直接擊潰了他的精神,林天眼見之下背後冒起了冷汗,雙腿忍不住打顫,彷彿隨時都會支撐不住。
“神魔轉輪!”
本源世界中九大化身感應到本尊面臨的危機,九道魂源瞬息間飛遁而出融入林天的體內,意念識海中的紫金神魔融合了九道魂源頓然氣息狂漲,神魔符文在其腦後形成一尊輪盤,徐徐旋轉兩次,隨即停頓片刻,再次旋轉兩次,如此周而復始……
與此同時,林天感覺到九九歸一法門在這個時候自主運轉,他彷彿感覺到自己再度出現在了那命運長河之中,他那特殊的命格面對這股恐怖威壓,再也沒有任何的負擔,猶如清風拂面,巍然不動。
恐怖的威壓一閃而逝,似乎僅僅只是由於被人窺視的一種懲戒。
泣血恍恍惚惚的站起身來,回想起剛纔的一幕,心中不寒而慄,“到底怎麼回事?剛纔的那股威壓,即便是我師尊也無法擁有,而且我彷彿看到了一座萬丈石碑,上面書刻着一個大大的‘鎮’字,什麼人立下了這尊石碑,從而將整個古戰場鎮壓?”
“通天混元大尊都險些殞命其中,顯然能夠做到將古戰場鎮壓的強者,必然是界主至尊!”林天緩緩開口說道,若非是九九歸一法門的運轉,以及分化出去了九道魂源融合,只怕他剛剛也會如泣血那般直接跪伏在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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