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是陳尚斌膽大包天,對軍刺忠誠度有限,此時聽見陸離的話,仍然駭的瞠目結舌,大張着嘴巴,甚至能看見喉嚨裡的扁桃體。
那可是國際前二的殺手組織,他之所以敢答應陸離,一是天性使然,不願意就這麼死了,二來則是他們掌握的情報很少,根本涉及不到核心機密。只要有人願意保他,多半不會有事。
不幸中的萬幸,他的家族很早就遷居國外,經過近一個世紀經營,又是古武世家,和衆多華人幫派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
只要不觸及軍刺的底線,逃過一命問題不大。
更何況小隊裡的其他人都死了,可謂死無對證,還不是他們說什麼就是什麼。
不過他可從沒想過掌控軍刺,不僅清醒的時候沒想過,就算做夢的時候都沒有。而且儘管他極爲看好陸離的實力,卻從不認爲單憑一人就能解決了軍刺。別說解決,能讓軍刺傷筋動骨就算奇蹟。
“這個,”陳尚斌艱難的閉上嘴巴,糾結的道:“哥們,咱們還是別開玩笑了。這種事,還是不要想得好,我還想多活幾年。”
“何必妄自菲薄?”陸離不以爲意的道:“軍刺的整體實力的確強大,但是也並非無懈可擊。再說,凡是有人的地方就有勾心鬥角,咱們完全可以在適當的時候出手,扶持一方,消滅另一方。”
陳尚斌依然搖頭:“軍刺高層沒有一個華人,地位最高的就是龍上校,僅是中層而已。就算高層被一掃而空,上位的也只能是西方人。想扶持東方人上位,難上加難。再說,龍上校雖然是華人,卻出自軍刺青年訓練營,對組織忠心耿耿。很難被策反。”
陸離笑道:“事在人爲嘛。暫時有這個想法,具體怎麼做,等我想想再說。”
說完,他取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又道:“你剛纔的回答我很滿意,而且不小心按了錄音鍵。留下聯繫方式。你們現在可以走了。”
“額?”陳尚斌看了眼陸離的手機,很有搶過來的衝動,不過他很清楚,只要他敢動手,絕對必死無疑。
“哎。哥們,你未免太狠了,這是把我們逼上絕路啊!”陳尚斌垂頭喪氣的道。
“不至於。如果沒有萬全之策,我肯定不會聯繫你們,你們繼續做你們的殺手,我還當我的魚肉,大家兩不相干。當然,萬一有什麼驚天計劃。別忘了提醒我一聲。”
陸離嘿嘿一笑,又交換了聯繫方式,這才朝兩人擺擺手。揚長而去。
注視着陸離的身影忽而消失,忽而出現,一步踏出就是五六十米,陳尚斌心中的僥倖蕩然無存。這種高手,根本不是他們能暗殺的。
自從被陳尚斌罵過,彩玉自始至終沒有開口。此時陸離離開。她扭頭看向陳尚斌,弱弱的問:“接下來怎麼辦?”
陳尚斌瞥了她一眼。嚴肅的道:“回去。任務失敗很正常,畢竟就連組織內的銀牌殺手都失敗被殺。那陸離絕對是個狠角色。他既然打算和組織鬥到底,誰勝誰負尚未可知。除非動用超級武器,否則沒人是他的對手。至於我們,儘快聯繫龍上校,大不了接受懲罰,反正又不會死人。”
“我們就這麼回去?”彩玉不確定的問。
“你還想怎麼回去?苦肉計?別天真了,失敗就是失敗,任何理由都沒用,也不會減輕懲罰,與其如此,何必和自己過不去。”陳尚斌發動摩托車,“華夏十九處厲害無比,差點兒團滅了墮落天使,咱們儘快出國。”
……
與陳尚斌兩人分開,陸離驅車前往長安市。
修爲剛突破辟穀境,紅塵靈力逐步開始爲身體提供足夠的營養。
當然,這種供給需要慢慢來,也需要適應。
“想掌控這種組織,肯定不會那麼容易,不過我並不需要做什麼,將他們打疼了,他們自然會收手。反而是那個島國家族,如果有機會的話,倒是可以滅了他們。”
相比起西方人,陸離對島國人更加沒有好感,無論以前的伊藤健二還是如今的幕後金主,都讓他有種殺人的衝動。
連續開車一天一夜,路上非常順利,再也沒有殺手出現。
顯然,郭奇所言非虛,那些進入華夏的殺手組織,大部分被他們打殘,少部分要麼逃離華夏,要麼乾脆躲了起來。除非能做到一擊必殺,否則不會繼續動手。
抵達長安市,在小攤上吃了頓肉夾饃和長安涼皮,味道相當不錯。
別說僅僅是初入辟穀境,就算身爲懸劍宗掌門之時,陸離都很少放棄一日三餐,除非閉關或者情況緊急。
畢竟修士除了追求長生,能引起他們興趣的事已經很少。如果連吃飯都省了,他真不知道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難道做一尊泥塑菩薩?天天冷眼旁觀世人的喜怒哀樂,卻不發一言,這和死了有何區別?
第二天一早,陸離剛從修煉中睜開眼,就接到了郭奇的電話,他已經抵達長安。
約好見面地點,半小時後,陸離出現在半島咖啡館。
“陸先生。”發現陸離進來,郭奇快步迎上前,邊和他握手邊歉意的道:“真是不好意思,原本昨天就該到,可是處裡又有新任務,不得不安排好工作再來。”
“沒關係。”陸離笑道:“你是大忙人,不能和我比。”
“呵呵,彼此彼此。你失蹤這二十多天,不知道急壞了多少人。”郭奇充滿深意的道,落座之後,他神色凝重:“陸先生,你真打算出國?”
陸離叫過侍者,點了杯咖啡。
等服務員離開,他纔回道:“不錯。這件事因我而起,我自然不能逃避。況且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對方現在退縮,不代表徹底放棄。萬一將來暴起出手,我又沒有防備,豈不是着了他們的道。與其如此,倒不如先下手爲強。”
郭奇邊聽邊點頭,聽完嘆道:“在華夏範圍內,我們還能勉強保護陸先生的安全。到了國外,一切只能依靠自己,我們就算出手,力量也極爲有限。處裡的同志各有任務,身份保密,不可能爲了保護某個人而暴露身份。畢竟對任何特工來說,暴露身份就意味着死亡。”
眼見郭奇實話實說,既沒有拍胸脯做承諾,也沒有大言不慚,陸離對他反而更有好感。
“郭處長多慮了。我並不想依靠任何人,更不想有人因我而死。我會盡快出國,到了國外,徹底放開手腳,將對方徹底打疼。”
“既然你已經做出決定,我就不多說了。”
郭奇拿過公文包,從包裡取出一份文件遞給陸離,解釋道:“經過調查,基本查清了幕後金主和接受僱傭的殺手組織的情況。島國阪田家族,島國赫赫有名的大家族,財富驚人,掌控着島國衆多地下勢力。而被你殺死的那人,正是阪田家族族長。兩大殺手組織,墮落天使和軍刺,同爲世界頂級殺手組織。”
簡單介紹了幾句,郭奇又道:“這份情報乃是機密,陸先生看過之後儘快銷燬。”
陸離點頭道:“好,多謝郭處長。”
“我這次過來,除了給你這份情報,還有個不情之請,希望陸先生能幫忙。”郭奇思索片刻,再次說道。
“哦?”陸離滿臉好奇:“郭處長儘管說,只要我能做到,必然不會推辭。”
尚未開口,郭奇的神色中已經多了些憤怒。
“半月前,唐末李從珂陵被盜,警察趕到的時候,盜墓賊已經逃脫。”
陸離古怪的問:“既然是盜墓,自然有警察處理,應該用不着你們出馬吧?”
郭奇聞言苦笑:“陸先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如果只是普通盜墓事件,自然用不着我們,哪怕帝王陵也是如此。不過這次卻有些特別,經過現場勘查,共有八名盜墓賊進入皇陵,七人當場身死,全身失血,死狀詭異,一看就是超自然現象。後來文歸協助考古組進行了保護性挖掘,挖掘出了陪葬品名錄,其中竟有傳國玉璽。”
“傳國玉璽?不可能吧!”陸離大吃一驚。
郭奇糾結的道:“當然,所有人都知道傳國玉璽早已下落不明,史載乃是李從珂抱玉璽,具體是真是假,誰都說不清楚。但是萬一是真的呢?傳國玉璽的地位,是個華夏人就清楚。發現傳國玉璽被盜,文歸不敢怠慢,一邊追蹤最後那名盜墓賊,一邊向處裡做了彙報。這件事甚至驚動了最高層,首長親自下令,必須追回丟失的文物,無論是不是傳國玉璽。”
說到此,他明顯有些不爽:“沒想到那盜墓賊竟是高手,擅長奇門遁甲和道術,輕而易舉打傷了文歸,之後逃出了國境。無奈之下,我特意去了趟茅山,希望茅山高手出動。茅山掌門還算客氣,派出了夏清漩。如今,夏清漩已經出國,目的地是米國加州。我國在米國的力量有些不足,所以希望陸先生能去一趟。”
“清漩追了出去?”
陸離聽得一愣,當機立斷道:“我明白了。我明天就出發,無論如何都會幫助清玄,追回丟失的國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