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秦茗派人將九頭城內所有的書都翻了個遍,只要稍微和這草有一絲絲相似的記載秦茗都會仔細翻閱,但是找來找去卻依然沒有結果。
“城主,城牆那裡出事了。”突然士兵來報。
“又垮塌了嗎?不是沒下雨嘛。”秦茗緊張的說道。
“不是,是將士們倒熱油焚燒那草,沒想到那草一被火燒就濃煙滾滾,城牆上的許多將士都中毒倒地了。”士兵道。
“這到底是什麼草,簡直就是針對九頭城而生的。”秦茗憤憤道。
“還有,各城傳來消息,垮塌的口子已經修補的差不多了,但是這草還沒根除,如今已經是夏末,多雨水,大家都擔心下一場雨來臨之時城牆能不能撐住。”士兵道。
秦茗也搖了搖頭,他也想不到萬全之策來。
“城主,城主!好消息。”曹蒙突然興匆匆的走進來。
“什麼消息。”秦茗問,自從接任城主以來他就沒聽過什麼好消息。
“城樓下的草,已經有人認出來了!”曹蒙道。
“認出來了!”秦茗一拍桌子。“人呢?”
“進來吧。”曹蒙對着堂外喊道。隨即一個身材曼妙的女子走了進來。
“你是……”秦茗看着這女子有些眼熟。
“小女子辰夢,見過城主。”女子怯生生的對着秦茗行了個禮,紅紅的臉上顯得有些羞澀。
“辰夢?!”秦茗皺了皺眉頭。對辰夢秦茗多少有些印象,但是又好像不記得了。
“城主你忘記了,當時你快渴死的時候就是她割腕給你喝血才救了你一命啊。”曹蒙附在秦茗耳邊道。
“是你,多謝當時救命之恩。”秦茗終於想起來了。
“不,不用客氣。”女子一低頭臉更紅了。
“你說你認識城樓下的草。”秦茗問。
“是的。”辰夢道。“我本是荊湖人士,因爲戰亂顛沛流離至此,這草名叫‘蔓藤蕁’,是極爲可怕的一種蕁麻,它的根和幹都都有劇毒,人只要一碰就會疼痛難忍,並且很容易存活,只要插在地上就能生長起來,就算拔掉也沒用,只要根還在過不了就好它又會長起來的。”
“那有沒有可以除去的辦法?”秦茗問。
“不知道,我們那邊一般都會在牆角澆築一圈鐵水來防止蔓藤蕁侵蝕牆壁。”辰夢道。
“澆築鐵水。”秦茗皺了皺眉頭。
“這東西只能侵蝕掉土塊磚石,它的根穿不透鐵的。”辰夢道。
“澆築鐵水?曹蒙叔,九頭城還有多少鐵。”秦茗問。
“城主,難道你想給城牆澆築鐵水?”曹蒙問。
“不錯,如果想徹底消除蔓藤蕁的威脅就必須這麼做。”秦茗道。
“不行,這怎麼可能?你想想,這麼長的城牆,需要多少鐵水才能澆築完啊!”曹蒙道。
“可是這恐怕是唯一一個主意了。”秦茗道。
“難道真的沒有其實辦法了嗎?權宜之計都行。”曹蒙問辰夢。
“沒有。”辰夢搖了搖頭。
“問一問八大將領的意思吧。”秦茗道。
……
“我不同意,城裡哪來這麼多鐵來消耗。”白辜道。“往城牆上澆築鐵水,這算什麼主意。”
“我也不同意,這對於我們的消耗太大了,等到澆築完成了我估計城中連把菜刀都找不出來了。”朱明也反對。
“對啊,到時候金兵要是再來進攻,我們手裡連刀劍都沒有,還拿什麼和他們打仗。”彭申道。
“可是我們現在也是危機四伏,現在的城牆之中不知道覆蓋了多少蔓藤蕁的根,只要一下雨城牆就會垮塌,那我們還談什麼守城。”顏吂道。
“我也不同意,這麼做簡直是殺雞取卵,差東牆補西牆的做法不可取啊。”羅瑜問。
“還有,鐵是會被鏽蝕掉的,我們九頭城哪裡經得起這種消耗。”馮莫道。
八大將領各有態度,秦茗聽得覺得每個有都說得在理,但是如今要的不是道理,而是具體的方法。
“各位,你們燒過瓷器嗎?”歐信突然打斷了衆人的爭吵。
“什麼意思,瓷器?”衆人不知歐信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祿城擅長就是燒製瓷器,這瓷器有個特點,就是不易腐蝕,如果我們在鐵水中加入燒瓷手段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歐信道。
“可是瓷器是物體,怎麼可能澆築在城牆上呢?”秦茗問。
“瓷器,無非就是高溫燒製以後的泥土,而鐵水的溫度極高,正好可以用來燒製泥土做成瓷器。”歐信道。
“你是說在鐵水裡加入一些泥土一起來澆築在城牆牆根,這樣一來等鐵水凝固以後泥土也就被燒成瓷器,既省下了鐵,燒出來的瓷器還可以防止鏽蝕。”秦茗道。
“不錯,正是這個意思。”歐信道。
“可是這多少土兌多少鐵才能又效果還不知道啊。”秦茗道。
“這個不難,我祿城精工巧匠一天之內就能兌出來。”歐信道。
“即使這樣對九頭城來說也是一個巨大的消耗,九頭城內也沒有發現可用的礦源,九頭城的鐵用一點就少一點,沒法補充啊。”楊溫道。
“可是蔓藤蕁已經蔓延了好幾天了,我們沒時間再拖下去了,越往後拖蔓藤蕁就蔓延的越開,誰知道下次城牆會垮塌多少。”顏吂道。
“這樣吧,每個城預留十萬支箭,每個士兵配一副鎧甲一把佩刀,其餘的鐵器全部拿出來融成鐵水混着黏土澆築城牆。要快,必須在下一次雨來臨之前澆築完成。”秦茗道。
“城主,三思啊。就留十萬支箭哪裡夠用。這……太過冒險了,萬一金兵突然大舉攻城那我們可就連還手的能力都沒有了。”八大將領無奈的勸阻道。
“只有賭一賭了。”秦茗道。
“賭?”衆人不解。
“賭完顏宗俞會守信用。”秦茗道。
“完顏宗俞,可信嗎?”衆人面面相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