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天還沒亮,大堂前的鼓就被秦茗敲得咚咚響,這是九頭城緊急集合的信號。
“這麼急找我們來有什麼事。”衆人都不解的看着秦茗。
“來人!”秦茗突然一聲怒呵,只見屏風後面突然跑出來衆多士兵。
“把顏疏給我抓起來!”秦茗呵道。衆人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只見士兵已經把顏疏五花大綁的綁了起來。
“二公子,你這是幹什麼?”顏疏一臉的不解。
“你還裝蒜。”秦茗湊過去看着顏疏的臉。“因爲你是內奸!”
“啊!”衆人被秦茗的話給驚住了,顏疏是內奸!這話誰也不信。
“二公子,你可不能冤枉我啊。”顏疏一臉茫然。
“我冤枉你?昨日我在大堂上的行爲大家都看在眼裡,像我這麼一個衝動,有勇無謀又愛爭權奪利的人,你居然還支持我當城主,從這我就懷疑你了。”秦茗道。
“秦家對我有恩,我只是想報答秦家而已。”顏疏道。
“報答?哼,你還裝!。”秦茗哼道。
“你在說什麼。”顏疏道。
“當日商議計劃在場的一共有六個人,除開我和我父親之外你們四個之中就一定有一個是內奸,你知道嗎?我連我的親兄弟都算在內,從昨日曹蒙叔的行爲來看顯然不是內奸,那麼內奸就一定在秦忠,秦武和你顏疏你們三個中間,所以我昨天說晚上去偷襲金兵,我對秦忠說會從南面偷襲,對秦武說會從西邊偷襲,對你說會從東邊偷襲,我就是要看看那一邊的敵人會得到消息,從回來的士兵口中我發現只有東邊的敵人毫無抵抗的撤退了,我去看過撤退痕跡,看起來混亂實則有條不紊,明顯是提前做好了準備。”秦茗道。
“秦茗你糊塗啊,如果敵人得到消息爲什麼不打你個措手不及,反而還撤退了呢?”有人問。
“這就是他們高明的地方,放長線釣大魚。只要他們假敗那麼我就等於有了軍功,再者我有老城主的腰牌,那城主之位就非我這個衝動的愣頭青莫屬了,而這正是他們想看到的!”秦茗道。
“二公子,你在胡說些什麼?”顏疏道。
“還不承認,那就給你看看這個!”秦茗從手裡甩出一根狼牙項鍊。“怎麼樣,眼熟嗎?要不要把人也給你帶來!”
“這……”顏疏看着項鍊許久,心知自己已經暴露無疑,隨即長談一聲。“本以爲你是鼠目寸光的平庸之輩,沒想到你居然有這等城府,看來破城遙遙無期啊。”
“爲什麼?”秦茗問道。
“要殺就殺,何必多問!”顏疏憤憤道,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會被這個嘴上無毛的少年算計。
“爲什麼要出賣九頭城!這對你有什麼好處。”秦茗道。
“好處,哈哈……”顏疏放生大笑。“你們漢人就只知道好處,所以才落得今日的下場。”
“你是金人!”秦茗突然明白了。
“不錯,我本名叫完顏疏。”完顏疏道。
“所以說你一開始就是派來的內奸。”秦茗道。
“哈哈,不錯,我隱忍了兩年,就是爲了找機會將你們一網打盡,沒想到你們居然還有命逃回來,不過可惜,如今也只能做這困獸之鬥了。”完顏疏憤憤的說道。
“你們城外到底有多少人馬,如何駐紮分佈的,還有主帥是誰!”曹蒙問道。
“我是什麼都不會說的,總之是一個大人物。”完顏疏神秘的對着衆人一笑。“你們可惹不起。”
“帶下去,好好審問!”秦茗道。
……
第二天中午,曹蒙再次聯合八將領邀請秦茗前往大堂商議城主之事。
“各位將領怎麼看。”秦茗問。
八大將領各自交換了一個眼神,隨即都無奈了搖了搖頭。本來曹蒙在他們心中是不二人選,但是秦茗昨日的表現讓他們刮目相看,精明果敢膽大心細,一舉將插在九頭城心臟的毒刺拔了出來,從這點來看其功勞就不在曹蒙之下。
“曹蒙叔,前幾日的事別怪侄兒,這也是爲了引出內奸的無奈之舉。”秦茗道。
“哪裡話,前幾日我誤會你了,還給了你一耳光,你不會怪我吧。”曹蒙笑道。
“不敢。”秦茗搖搖頭,如果曹蒙不給他一耳光,秦茗會把他也算在內奸的懷疑對象裡面。
“但是秦茗,我還是那句話,如今九頭城已經是岌岌可危,這城主之位關乎整個九頭城的安危,我還是不能隨便就把他給你。”曹蒙道。
“曹蒙叔,既然這樣那我也直說了,侄兒認爲若是攻城略地摧城拔寨叔叔你自然當仁不讓,但是論謀略侄兒自認不在你之下,爲了九頭城的存亡你不會輕易把城主之位給我,我也不會輕易把它給你。”秦茗道。
“好小子。”曹蒙不怒反笑。“這就對了,拋卻個人恩怨和情分,一切以九頭城的存亡爲重。”
“那九頭城接下來該如何?”有人問道。
秦茗和曹蒙互看一眼,隨即各拿起狼毫在紙上寫了幾個字。嘩嘩,兩人同時拿起紙,只見兩人的紙上都是一模一樣的兩個字。
死守!
“死守?!”八大將領思索一番,隨即無奈的點了點頭,如今這局勢,恐怕也只有死守才能獲得一線生機了。
“如今九頭城大概人口有四十萬,除去老弱病殘和女子之外,可戰鬥的人不足十萬,而金兵兵力在我們十倍之上,若是硬碰硬的拼殺無異於自尋死路,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守,死守!”秦茗說道。
“但是死守到什麼時候纔是個頭啊。”有人問。
“一直守到大宋將金兵趕出中原爲止!”秦茗目光堅定的說道。
衆人啞然,誰都知道,這將是遙遙無期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