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那你,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離雁!你,是不是在等一個人!”
輕靈點點頭,不多時,閣樓之上,一雙冰冷的眼睛朝下而來,離雁朝上,暗自驚訝,“這,這不是那個夢境嗎?難道,他真的會是我一生的對手嗎?”離雁自語之際,沙語已走了下來。
二人對視,一陣薄塵凌天而去,微風亦呼嘯!
離雁只覺一驚,打了一個冷戰!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冰冷的目光,可以說,完全沒有溫度。
來之前,離雁曾向小斯打聽,對於沙語,他有所瞭解,他知道,這是一個絕世天才,一個讓所有人恐懼的天才。
他彷彿,不是來自這個世界…
正在離雁思索之際,沙語已來到輕靈之前,他只輕描淡寫地說道,“走吧!”。
短短兩個字,似乎包含許多內容。
轉眼,北意王族客館之前,便只剩下兩人。
沙語和輕靈的背影,是空曠的…
不知道爲什麼,當離雁目視着沙語之時,離雁所想到的詞,竟是用一生,去戰勝這個人。
不過,這樣的感覺,一閃而過。
回頭…
面向一片蒼白,偌大的王都,甚至這個離默國度,都在瞬時形成一個圖案,離雁目光一冷,將幻想中的圖案撕碎。
至刺雪閣,閣樓之中,一個目光如炬的男人引手招搖,目色恭敬,神色,略帶光澤,此人,便是劍士。
劍士見離雁前來,便道,“雪閣現已初步成立,隨時爲臨江王族效勞!”
“對!”劍士語畢,離雁身後,一衣衫襤褸的少年便走了過來,尋聲而去。只見少年面帶倔強,雖其貌不揚,但卻有一種獨特的氣質格外明顯。
見離雁,少年又道,“我願意追隨六公子,哪怕付出生命!”
“付出生命?”離雁以爲聽錯了,便又重複一遍。
如果不是少年目帶誠色,離雁肯定以爲。說出此言之人,一定是諂媚之徒。
“對,徒經北國之時,你曾拋下一玉,你是如此地離雁從未想過,之前無意之中拋下的玉竟能夠帶來如此大的反應,立時詫異不解。
不過,片刻卻也瞭然。
離雁凝望着這羣即將從屬自己的殺手,稚嫩的神色稍微地改變,至少,夾雜着認真。
未久,離雁便與小女孩走出閣樓。
至客館之外,離雁方纔與小女孩分開。
小女孩由客館之外而去,便直朝一條曲折的路徑而行,她的目光冰冷,幾乎沒有神色。她的姿態孤傲,彷彿衆生都不在她的眼裡。
事實上,也是如此,因爲,她來自巫族。
在巫族之中,首領追尋的榮耀之決,所謂榮耀,即是哪怕犧牲生命,也有有尊嚴地離去。
正是這樣的榮耀之決,所以,巫族的族人,自然就不一樣。
小女孩自小,就聽從巫族首領的話,“巫族的小孩兒,應當與別人不一樣。”
她,一直都這樣做,所以,她的傲氣,自小,便是一種氣魄。
“斯!”小女孩傲然前行,只聞到葉子落地的顫顫聲,便下意識地拔劍而起。劍出,凌空之上,只見牧合散漫地飛劍,小女孩這才發現,葉子,是由牧合的飛劍踏步所致。
空中踏步之際,離雁察覺到了小女孩的到來,忙朝小女孩而來。
至跟前,牧合恭敬道,“九郡主,爲何會朝此處而來!”
牧合的聲色微弱,害怕聲音稍一劇動,便會得罪這位無法無天的小主。
小女孩微視牧合一眼,方纔開口,“我倒想看看,傳說之中的靈星,到底具有多大本事。爲何從出生之日,便會與離雁作對一生。”
“靈星?”
牧合忙重重地將二字刻意放大。
小女孩冷笑道,“他,便是北紫王族四公子沙語,他從出生之日,就註定是離雁的對手。所以,我想看看他的實力。”
聽聞小女孩之言,牧合似乎明白了些許。至少,他明白,離雁將來要面對的人,究竟有多恐怖。
確然,沙語之名,自王族之中,那可是神一般的人物。衆人皆傳,無論是修行之術,還是其智謀才華,那可都是九族之中罕見的。簡直可以說是絕世天才。最不幸的是,這個絕世天才,居然來自與臨江王族的世仇,北意王族,這個具有龐大勢利的王族,所以成爲對手,便是註定的命運。而這樣的爭鬥對離雁很不利。
據聞,他可是能夠親手將刺雪終結的人。
想到這裡,牧合就有些心驚肉跳。不過很快就鎮定了下來。
猶豫瞬時,牧合方纔道,“如果,他真是一個不可一戰的對手,那雪閣,可真遇到了麻煩。”
“麻煩?”小女孩不屑道,“就算他是整個離默國度絕無僅有的天才,我也相信他的身上,總有缺點。”
“那萬一沒有呢?”
“不可能沒有!”小女孩冷笑一聲,“整個離默過度的子民,都具有缺陷,離默可不是完整的!我想,包括我們包括我都不是完整的!”
“這…”牧合想要反駁,但話還未出口。便已被饒了回來。
接着,小女孩又低沉絲語,“我想,先把他的脆弱點找到,將來可以對付他。”
“我知道他的脆弱點!”
牧合即道,“幾乎所有的人,都只知道他是個絕世天才,自小,便與常人不同,但卻不知,他是一個很孤獨的少年,他幾乎沒什麼朋友,這是他唯一的脆弱點。”
小女孩冰冷地張望路途遠處,嘴色輕微地浮起,瞳孔放出一絲冷光。
她並沒有說話。
牧合見此,方纔知道,自己方纔所言,原來,這個不可一世的巫族郡主,早已瞭然。
根據雪閣跟蹤的消息,小女孩很快,就找到了沙語。
遠遠看去,此刻,沙語正在一處簡陋的屋外修習,小女孩仔細一看,方纔知道,他所修習之術,正是靈術之中,靈之天鏡。
而屋子之內,是一個盲眼睛的女孩。
她渾身上下,都流露出一種與世隔絕的美。美得自然,生動。
小女孩微微瞥了一眼盲女孩,道,“看來,傳聞並不是真的,他並不是一個朋友也沒有,至少,那個人,就是她的朋友。”
“與盲人做朋友,他可真特別!”
牧合也低聲嘆道。
“我只想知道,如何才能看出她的實力!”小女孩並未理會牧合言語,嘀咕聲起。
牧合聽到小女孩的疑慮,計上心來,“九郡主,你好像,忘了一個雪閣的人!”